加入书架
当灯光熄灭时，他终于敢用目光舔舐他的神明。
医院周年庆的宴会厅流光溢彩。
沈清羽站在香槟塔旁，白西装口袋里的铂金钢笔泛着冷光——那是上周江临渊"捡到"后送还的那支。自从袖扣事件后，年轻人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此刻正乖巧地坐在钢琴旁调试音准。
"沈医生。"院长笑着招手，"给你介绍，这位是刚从梅奥回来的林宴主任。"
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转过身，袖扣在灯光下闪过暗芒。沈清羽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道相似的器械压痕——这是外科医生特有的印记。
"久仰。"林宴举杯时，腕表露出2019年限量款，"那年峰会你提出的神经吻合法..."
钢琴声突然中断。
江临渊的琴凳翻倒在地。
他手忙脚乱地扶起乐谱架，慌乱中碰倒了水杯。液体泼在电钢琴控制板上，随着"啪"的火花声，整个宴会厅骤然陷入黑暗。
人群的惊呼声中，沈清羽听见近在咫尺的急促呼吸。
"医、医生？"江临渊的声音从右侧45度角传来，距离比他预估的近半米——年轻人显然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就向他移动了，"您别动...我有应急灯..."
微弱的蓝光亮起，照出江临渊惨白的脸。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悬在半空，指尖离沈清羽的袖口只有0.5厘米，像是想触碰又不敢的困兽。
灯光扫过沈清羽的领带夹时，年轻人瞳孔骤缩——那是和林宴同品牌的铂金款式。
"2019年..."他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您和他..."
备用电源突然启动。
光明重现的刹那，江临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对不起！我马上清理..."他跪在地上擦拭水渍，后颈的碎发间露出新鲜伤口——是袖扣形状的淤青。
沈清羽俯身帮他捡乐谱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停电事故报告显示，电钢琴控制板被人为注入了导电液体。
监控录像里，江临渊"失手"打翻水杯的角度精确得可疑。但当保安队长调取更多画面时，发现关键的三分钟录像变成了雪花屏。
"设备老化吧。"技术员挠头，"最近总这样..."
没人注意到江临渊左耳里的微型接收器，此刻正播放着沈清羽与林宴的实时对话——
"...基因编辑项目？"
"嗯，下周样品就到。"
年轻人咬破的舌尖渗出血丝，被他混着香槟咽下。宴会厅角落，他"不小心"遗落的手机正在录音，麦克风灵敏度调到了最高档。
深夜的值班室，沈清羽发现抽屉里的袖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造型相似的铂金领带夹，内侧刻着新字迹：
「To my only S.L. 2023」
落款处嵌着枚微型芯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窗外，江临渊站在梧桐树下仰望这扇亮灯的窗。他右手握着那枚偷来的袖扣，左手掌心是被自己用领带夹棱角刻出的血字：
「杀死林宴的100种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