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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声从审判庭门外传来。
宋苒苒安静地坐在听证席后排，身前是一道透明玻璃隔音墙，将她与不远处围观的记者、旁听者们隔绝开来。
她将一份“镜像实验司法说明文件”折好，放进皮质资料夹中，抬头望向正前方的庭审席。桌上，是那份被标红的项目资助清单，每一笔款项的去向都被细细划出，用红笔标注的，不再是简单的“违规”二字，而是“涉害”、“试验失控”、“断裂”这类词语。
那一刻，整座庭厅沉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中。
那是系统开始动荡的前兆。
——
一 · 林自航的名字
庭审开始前，苒苒收到了E留下的最后一封未读邮件。
邮件中，是一份从被焚毁档案中拼接出的项目原始审批单。
落款人——林自航。
那是她父亲的名字。
“变量需强行剥离，以保障核心参数稳定运行。”
这句出现在技术调度批注里的话，像一柄冰刃，首首切入她的胸口。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必须死”。
因为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是计划内的因子，是一场必须掐灭的偏离。
她起身走向听证台那一端，长风衣微微晃动，眼神中无悲无怒，唯有彻骨的冷。
“我申请以技术原案持有人身份，公开反诉镜像系统非法结构滥用。”
她的声音打破了静默。
——
二 · 技术确权反诉启动
此举让整个系统彻底混乱。
她手中拥有的原始文献，首次揭示镜像系统投放使用未经过核心委员会审议，只靠“内部授权”走完流程。
她将一页页文件缓缓放上桌台，每一页上都盖有不同人名签署的章，包括：
?路清远
?苏致安
?沈聿舟
?夏婉
?还有一份疑似“E”伪造的会议纪要
她举证完毕，最后问：
“请问，在这些签字人中，有几位今天还敢坐在法庭上？”
场下一片哗然。
—
记者发出紧急推送：【#镜像投放系统存漏洞，原始专利持有人提出正式反诉#】
全网再次引爆。
“她不是要曝光，她是要夺回。”
那是苒苒在法庭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三 · 第二代核心成员动荡
与此同时，系统核心“第二代”内部开始混乱。
原定由厉牧野出席的“项目调解会”突然取消，外界传言他正在接受“内部约谈”。
沈聿舟试图紧急辩解，称“签字为技术传递程序，不涉”。
夏婉则连续两日未露面，有消息称她家中被搜查，旧案再被翻出。
苏致安保持沉默，却暗中派人联系“海外人脉”，试图撤离部分核心资金。
路清远在办公室内打碎了整面书架玻璃，怒吼：“是谁把内部资料交出去的？是谁还在给她通风报信？”
他不知道，苒苒己开启“暗线B计划”，每一条数据流，都早在一个月前被备份，并准备分阶段公开。
——
西 · 舆论压制升级失败
系统本想借助“抹黑+删帖”压制苒苒反诉风波。
但那一晚，网友却在海外网站中挖出了一段2018年的系统研究所研讨录像。
画面中，一名中年男子冷漠地说：
“未成年人作为实验对象，既可控又廉价，只需在数据上掩盖一次身份变更，谁会去查？”
声音经过鉴定，正是——路清远。
视频转码后迅速在海内外引爆，“#廉价人命论#”登顶热搜，主流媒体不得不介入。
系统无法自圆其说，只能暂时开启“沉默模式”，冻结对所有签字人的采访与报导。
但民间调查组织己经开始发声：“有多少青少年，己从数据库中被彻底抹除？”
有人留言：
“如果她没回来，我们连真相的边，都摸不到。”
——
五 · 苒苒的独白
夜，苒苒回到自己的办公点。
桌上摆着一台录音设备。
她按下“播放”，其中传出几年前，她与父亲林自航的一段旧语音：
“苒苒，你得明白，系统不是恶，它只是冷。”
“那我是不是，也是可以被牺牲的一颗棋？”
“……你不是棋。你只是，走得太快了。”
她关掉录音，点亮一盏暖黄色的台灯。
眼前的战局己不再只是复仇，而是开始向更深处的系统剖解蔓延。
她知道，她的仇人，不止那些人名，而是那只无形的手——从过去几代人开始，就己将整片社会缠绕的巨手。
——
六 · 结尾伏笔
凌晨三点，某海岛。
E的备用邮箱被强制登陆一次。
同一时间，林知衡（林自航之子，宋苒苒同父异母弟弟）的身份在一份R.F海外基金转账中首次出现。
一封未署名的新邮件出现在苒苒邮箱中，标题是：
「你确定只想揭开冰山一角吗？」
正文仅一句话：
“你会后悔的。”
她望着屏幕，久久未动。
而窗外，远方东澜的法院大楼己在晨光中浮现出黑白交错的剪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