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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火燎原
陈玄捏着妖火令踏入焚天渊时，鼻尖先窜进一股腐锈味。
那是岁月侵蚀古战场的味道，混着血锈与焦土，刺得他喉间发紧。
"陈公子请。"引路的妖将抱拳道，银鳞甲在雾中泛着冷光。
陈玄注意到对方耳后有条细不可察的红纹——赤焰的暗卫标记。
他垂眸掩去眼底笑意，指尖轻轻腰间短铲，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
焚天渊比想象中更破败。
残垣断壁间倒着半截青铜战戟，戟尖嵌着块焦黑的鳞片，像是被某种巨力生生劈断的。
陈玄放缓脚步，装作被断戟吸引，余光却扫向左侧山壁——那里的雾气有细微扰动，分明藏着道人影。
"殿下说这渊底有上古妖神遗迹。"陈玄突然开口，转身看向引路妖将，"不知这战戟..."
妖将喉结动了动，目光不自然地飘向左侧山雾："此乃当年妖神座下战兽所佩，后来..."
"后来妖神陨落，战兽被法则锁链绞碎。"陈玄替他说完，指尖在断戟上一弹。
金属嗡鸣中，左侧山雾里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是赤焰派来的监视者。
他心底冷笑，面上却露出恍然之色："倒是我唐突了。"
引路妖将明显松了口气，催促道："再往前便是核心区域，还请陈公子莫要停留。"
陈玄应了声，却在路过一处青黑石壁时猛地顿住。
掌心突然发烫，吞噬系统在识海剧烈震颤，像幼犬嗅到肉骨头般兴奋。
他装作被石壁纹路吸引，伸手抚上石面——粗糙的触感里裹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竟与系统核心的紫芒产生共鸣。
"这石壁..."陈玄指尖微颤，"刻的可是妖神咒文？"
引路妖将凑过来瞧了眼，皱眉道："不过是普通的镇魔纹，陈公子莫要..."
"妖心通。"陈玄在心底默念。
刹那间，周围妖兵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恐惧、焦虑、隐约的期待。
最清晰的一道情绪来自左侧山雾里的监视者，那是种紧绷的警惕，像猎人盯着猎物。
"近日禁地异象频发。"陈玄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有人看见妖神残魂在火夜里显形？"
引路妖将瞳孔骤缩，银鳞甲下的肌肉瞬间紧绷。
陈玄盯着他颤抖的耳尖，继续道："还有传言说，能承受圣火洗礼的人，能唤醒妖神意志，成为新妖帝。"
"住口！"妖将突然抽出腰间短刀，刀尖抵住陈玄咽喉，"你从哪里听来的？"
陈玄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知道"妖心通"己读取到真相——这些传言正是黑风老妖散播的。
他轻笑一声，短铲不知何时己握在手中，紫芒在刀尖与咽喉间游走："殿下让我来查妖神复苏真相，你这是要拦我？"
妖将的刀在发抖。
远处传来清越鸟鸣，是赤焰特有的传讯哨音。
他猛地收回短刀，低头闷声道："往前三百步有间石室，近日守卫说里面有光。"
陈玄收了短铲，拍了拍他肩膀："谢了。"转身时瞥见山雾里的黑影一闪而逝——监视者去报信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妖火令，嘴角扬起弧度：赤焰到底不放心，可这正合他意。
月上中天时，陈玄裹着兽皮被褥"沉睡"。
守在洞外的妖兵打了个哈欠，拎着酒葫芦往嘴里灌。
陈玄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待那妖兵的鼾声响起，他翻身坐起，短铲在掌心转了个花，紫芒裹住全身气息。
焚天渊的夜比白天更冷。
陈玄贴着山壁移动，每一步都避开月光，像道无声的影子。
他早用"因果吞噬"记熟了禁地禁制分布——左侧第三块青岩下有困灵阵，右侧枯树后是迷魂幡，都被他用吞噬之力化解于无形。
当那道刻满符文的石门出现在眼前时，陈玄的心跳漏了一拍。
门上的血印他再熟悉不过——是白露公主的本命血契，三个月前他在黑市救她时，她曾在他掌心留过同样的印记。
"系统，检测。"
"【触发隐藏任务】'神魂之谜'——揭开妖神残魂真正目的。
完成可吞噬法则碎片×3，获得妖神传承线索。"
陈玄深吸口气，短铲抵住石门缝隙。
紫芒涌进符文的刹那，石门发出刺耳的呻吟。
他咬牙加力，石屑纷飞间，门缝里透出幽蓝光芒。
门内景象让他瞳孔紧缩。
半透明的妖神虚影悬浮在石台上，长发垂落如墨，胸口插着根断裂的法则锁链，链身刻满金色符文——正是他在圣火里感知到的法则碎片！
"原来如此..."陈玄喃喃，伸手触碰虚影。
指尖即将触到锁链时，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冷笑："你果然不是普通猎妖人。"
黑风少主从阴影里走出，嘴角沾着血渍，显然刚解决了监视他的妖卫。
他掌心黑雾翻涌，正是那日被陈玄击碎的邪功："我爹说人类最会装模作样，今日看来..."
"装模作样的是你。"陈玄反手甩出短铲，紫芒如毒蛇缠上黑雾。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吞噬邪功气息，可黑风少主的修为比上次更诡谲，黑雾竟分成两股，一股缠住短铲，另一股首取他咽喉。
"执念转化！"陈玄咬碎舌尖，鲜血喷在胸前。
白露的执念化作银甲覆盖全身，黑雾撞在甲上爆出火星。
他趁机扑向妖神虚影，手掌按在锁链断裂处——
剧烈震动从脚底窜起。
妖神虚影突然睁开眼，金瞳里翻涌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陈玄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意识被某种力量狠狠拽入黑暗。
最后一刻，他看见黑风少主扭曲的脸，和石壁上突然浮现的血色咒文。
黑暗中，有个古老的声音在耳畔低语："终于...等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