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圣火试炼

第46章 圣火试炼

陈玄在马背上摸出那封发烫的密信时，指尖能触到火漆上金冠纹的凸起。

夜风卷着林府的血腥味钻进衣领，他却先低头嗅了嗅信封——是赤焰常用的龙涎香，混着点焦糊气，像极了妖域议事殿里那盏永不熄灭的火烛。

"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时，他己经用短铲挑开了封蜡。

信笺展开的瞬间，一缕赤色微光窜入眉心，他看见赤焰的影像在意识里闪现：玄衣青年倚着雕花木案，金冠下的眉目比平日更冷，"三日后，圣火试炼。"

陈玄的拇指着信纸上未干的墨痕。

圣火试炼他听过，是妖族每百年选拔核心战力的仪式，连妖帝继位都要走这过场。

赤焰为何邀他？

前几日他刚在边境帮妖族截了批人类修士的毒丹，难道这太子...

"驾！"马蹄声突然惊起，他猛勒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

月光下，道旁树影里窜出只青毛狐狸，正用前爪扒拉他的马镫。

狐狸眼泛着幽光，口吐人言："陈公子，我家殿下说，若您不来——"它突然炸毛，"圣火里的法则碎片，可就要被黑风那老东西的余党抢去了。"

陈玄盯着狐狸颈间的银铃，那是赤焰亲卫的标记。

他翻身下马，蹲在狐狸跟前："说清楚，法则碎片？"

狐狸爪子拍了拍地面，泥土里渗出点点火星："洪荒纪末期，天道崩碎，我妖族圣地圣火里，就锁着块'焚天法则'的碎片。

黑风老妖当年被圣人镇压前，在圣火之地埋了傀儡，这些年...咳，您来了便知。"

陈玄站起身时，掌心的短铲微微发烫。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法则碎片'相关任务，是否接收？"他没应，只是将信折好收进怀中——这确实是打入妖族核心的好机会，既能探妖神复苏的底，又能顺走点法则碎片...他勾了勾嘴角，跃上马背，"带路。"

妖族圣地的石门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陈玄跟着青毛狐狸穿过九道刻满妖文的拱门时，鼻尖先撞上了灼热的气浪。

圣火之地呈环形，中央是座十丈高的火台，赤红色火焰翻涌如活物，每簇火苗里都飘着细碎的金色符文——那应该就是法则碎片。

"陈公子。"

熟悉的声线从背后传来。

陈玄转身，见赤焰正从火台旁的石阶走下。

这位妖族太子今日未着华服，只穿了件玄色劲装，金冠换成了束发金环，眉眼间倒多了几分锐利："你来得比本太子预想的还快。"

"能看妖族的热闹，自然要赶早。"陈玄笑着拱手，目光却扫过赤焰腰间——那里挂着柄半融的青铜剑，剑刃上的焦痕还泛着黑，是前日与黑风残部激战时留下的。

赤焰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剑柄，压低声音："今日试炼，除了我妖族精英，还有三拨不速之客。"

"黑风的傀儡？"陈玄挑眉。

赤焰瞳孔微微收缩，耳尖的银坠子晃了晃："你倒是聪明。"他指了指火台周围的石墩，"去坐吧，试炼马上开始。"

第一关"心火焚魂"的提示刚在火台上方显形，陈玄便觉后颈一凉。

他望着周围二十余道身影——有豹纹裹身的猎妖使，有蛇尾盘地的祭祀，还有两个穿着人类修士服饰的青年，其中一个正冲他冷笑。

"闭眼。"系统突然出声，"心火会具象化你的恐惧，吞噬执念可破。"

陈玄刚合上眼，黑暗里便涌来腐臭味。

他看见十六岁那年的自己，蹲在网吧后巷的垃圾桶旁，母亲的病历单被雨水泡得发皱。"玄儿，妈这病...不治了。"她苍白的手抚过他的脸，"你好好活着..."

"不！"陈玄喉间溢出低吼。

他能感觉到心火正顺着脊椎往上窜，要把这段记忆烧成灰。

可下一秒，他想起林二少爷濒死时的悔意，想起自己用短铲铲开第一具尸体时的颤抖——那些被吞噬的执念，此刻在识海里凝成紫色光团。

他猛地睁眼，瞳孔里的紫光将心火灼出个窟窿。

"噗！"右侧传来重物倒地声。

陈玄转头，见方才冷笑的人类青年正捂着心口吐血，脸上的伪装裂开道缝，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是傀儡！

赤焰的声音从火台上传来："第一关，通过者十五人。"他的目光扫过陈玄时顿了顿，"不错。"

第二关"妖影幻境"来得毫无征兆。

陈玄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己身处竹林。

穿月白裙的女子背对着他，青丝间插着支青玉簪——是苏九黎？

"九黎。"他伸手要碰她的肩，指尖却穿过了虚影。

女子转身，面容瞬间扭曲成林老爷子的模样："陈玄，你害死我林家！"接着又变成叶娆，眼尾的红痣渗着血："你根本不在乎我..."

陈玄站在原地没动。

他能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有参赛者挥剑砍向幻境，有祭祀念咒却被反噬。

系统提示"妖心通己激活"的瞬间，他感知到所有幻境的情绪波动——那个傀儡青年的幻境里，情绪是阴狠的狂喜；而真正的妖族战士，情绪里只有紧张和坚定。

"幻境破。"陈玄轻声说。

他面前的"苏九黎"突然碎成光点，火台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此时只剩十人站着，那个傀儡青年正掐住个鹿妖的脖子，指甲里渗出黑血。

赤焰的金冠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他举起手，幻境的屏障应声而碎。

傀儡青年见势不妙要逃，却被陈玄的短铲拦住去路："急什么？"他笑着，短铲上的紫芒舔过对方手腕，"吞噬傀儡修为...系统，这算击杀吗？"

系统没回答，但陈玄看见赤焰朝他微微颔首。

第三关"真火洗礼"的火焰比之前更烈。

陈玄站在火台边缘，能听见法则碎片在火里发出清脆的鸣响。

他深吸口气，迈步踏入火海。

剧痛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在燃烧，却没有血珠，只有紫色雾气从伤口里涌出，将火焰吞噬。

系统疯狂提示"吞噬法则碎片0.1%""肉身强度+5%"，他甚至听见赤焰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玄！小心！"

是赤焰的惊呼。

陈玄转头，看见那傀儡青年不知何时换了副模样——面容与黑风老妖有七分相似，掌心凝聚着团黑雾，正朝着火台核心砸去。

"找死。"陈玄低喝。

他甩出短铲，紫芒裹着吞噬之力撞碎黑雾，同时激活"妖神共鸣"。

刹那间，整个圣火之地的火焰都朝着他涌来，妖族气运凝成的虚影在背后显现，压得那邪修几乎喘不过气。

短铲抵住邪修咽喉时，陈玄听见对方的嘶吼："黑风大人会复活的！

你们都得死——"

"系统，吞噬执念。"

邪修的瞳孔瞬间涣散。

陈玄抽回短铲，转身看向赤焰。

这位太子正站在火台中央，手里捧着枚雕着火焰纹的令牌："妖火令，持此令可自由出入妖族禁地。"他将令牌递过来时，指尖擦过陈玄掌心，"焚天渊的传送阵，明日卯时开启。"

陈玄接过令牌，能感觉到令牌里流转的妖族气息。

他望着赤焰身后翻涌的圣火，法则碎片的金光在火焰里明明灭灭。

远处，有黑影在山雾里晃动，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轮廓。

"谢殿下。"他笑着，将令牌收进怀中。

赤焰转身走向火台时，耳尖的银坠子又晃了晃。

陈玄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信里那句未说完的话——妖神复苏的真相，或许就藏在焚天渊的深处。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铲，目光投向圣地外的群山。

那里，有座被黑雾笼罩的深渊，正等着他去揭开尘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