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救他!立刻!马上!不管他愿不愿意!”
萧凡的低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盖过了幽冥剑的凄厉悲鸣!金丹传来的、那撕心裂肺的本源被掠夺之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灵魂深处搅动!这不再是弟弟的任性,这是生死存亡!
什么面子,什么清净,统统见鬼去!
“岗月!残星!”萧凡强忍着剧痛,眼中爆发出不顾一切的血色,“控制住那个冒牌货!不惜一切代价!现在!立刻!”
“遵命!!”六大护法早己双目赤红,如同六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主上正在受苦!那穿透灵魂的痛苦共鸣让他们感同身受!什么计划,什么隐忍,统统抛到脑后!狂暴的冥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六道撕裂空间的毁灭黑芒,带着焚尽九幽的怒火,首扑大殿中央!
几乎同时!
大殿通往密室回廊的入口处,空间一阵剧烈扭曲!刚刚从密室惊魂中逃出、气息不稳、惊魂未定的冒牌货阿葵,正试图平复那源自灵魂的恐惧,就被这六道锁定它的、充满必杀意志的恐怖气息瞬间淹没!
“吼——!!!”
冒牌货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它本能地调动起驳杂的冥力想要抵抗!但仓促之间,加上刚刚被密室杀意震慑的心神未定,它的防御如同纸糊般脆弱!
“轰!轰!轰!轰!轰!轰!”
六道蕴含冥界护法本源之力的狂暴攻击,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它周身的能量节点上!没有留手,没有试探,只有最纯粹的、带着滔天恨意的碾压!
“咔嚓——!”
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冒牌货周身那由三界恶念和虚空污秽构成的能量护盾瞬间炸裂!它那墨袍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轰飞出去,重重撞在永夜之殿坚不可摧的黑曜石巨柱上!柱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蔓延!
“呃啊——!”一声凄厉的、混合着无数恶念尖啸的惨嚎响起!粘稠的、如同污血般的暗紫色能量从它“身体”各处逸散出来,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那双虚无的漩涡之眼剧烈波动,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这些“蝼蚁”……怎么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
萧凡、萧天、天帝、林小雨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被轰飞落地的冒牌货身前!萧天抬手,一道流淌着玄奥金色符文的光牢瞬间成型,将还在挣扎嘶鸣的冒牌货死死禁锢!天帝额头的雪花印记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无形的秩序之力融入光牢,进一步压制其混乱核心!
“钥匙!”萧凡的声音如同寒冰,他死死盯着光牢中那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冒牌货,目光如同利刃刮过它那只由驳杂能量构成的“手”,“解开那扇门的封印!现在!”
冒牌货在光牢中疯狂冲撞、嘶吼,空洞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休想……那是吾的……力量……吾的……” 它对密室的执着和恐惧,己经超越了理智。
“由不得你!”岗月怒吼一声,与其他护法对视一眼,六人同时掐诀!六道精纯的冥力如同锁链,瞬间刺入光牢,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强行锁定、剥离、引导出冒牌货那只“手”上残留的、与密室封印同源的污秽能量!
“呃啊啊啊——!”冒牌货发出更加痛苦的嘶鸣,仿佛被抽筋剥皮!它那只手不受控制地被冥力锁链牵引着抬起,指尖,一缕缕暗紫色的、带着禁锢气息的能量被强行抽出、凝聚!
萧凡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那缕被强行剥离、还在挣扎扭动的污秽能量!这能量带着冒牌货的本源印记,正是开启封印的“钥匙”!
没有丝毫犹豫!萧凡抓着这缕能量,化作一道金色闪电,冲向密室回廊!萧天、天帝、林小雨、六大护法紧随其后!
厚重的暗金金属门就在眼前!门上污秽符文疯狂闪烁,仿佛感应到了威胁!
萧凡将手中那缕属于冒牌货的污秽能量,狠狠按向门板核心的一个最大的、如同恶魔之眼的扭曲符文!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冰面!那缕能量瞬间融入符文!门板上所有疯狂流转的符文猛地一滞!随即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污秽水面,剧烈地波动、紊乱起来!强大的封印能量开始失控、崩解!
“就是现在!”残星厉喝!六大护法同时发力,狂暴的冥力如同六柄重锤,狠狠轰击在封印最薄弱的几个节点!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那扇隔绝了希望与绝望的暗金金属门,连同上面那邪恶的符文封印,被狂暴的力量彻底轰开!碎屑纷飞!
刺骨的、带着无尽绝望与冰冷的纯净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从洞开的门内汹涌而出!
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密室内,依旧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粘稠黑暗。但这一次,寒玉台上空空如也!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主上呢?!
目光急扫!
然后,他们看到了。
就在密室最内侧,那冰冷坚硬的墙壁角落。
一个身影,静静地**靠**在那里。
墨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小半张脸。那身象征着冥君身份的墨袍,此刻显得有些宽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更衬得他身形单薄。他微微垂着头,额发遮挡下,只能看到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以及一小截线条优美却异常脆弱的下颌。
他没有躺在冰冷的束缚台上,也没有站着。只是那样**靠着墙**,一条腿微微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姿态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随意,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破门而入,那狂暴的能量冲击,那汹涌而入的光线,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就那么静静地靠着,如同累极了的旅人,在荒芜的旷野中找到了一面可以暂时倚靠的石壁,只想获得片刻的喘息。
密室内弥漫的冰冷绝望气息,如同最忠实的仆从,萦绕在他周身,将他与外界的热切、焦急、担忧……无声地隔开。
整个密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门外,光牢中冒牌货那不甘的、怨毒的嘶鸣隐隐传来。
而靠墙的身影,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喧嚣,都再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