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是沈中元打电话找她,她这才知道母亲摔断了腿。
沈中元是沈洋的父亲,过去在国营铝厂上班,后来铝厂倒闭,经理却重操旧业,买下了铝厂的所有权,每人发给他们两万块失业费,让他们回了家,
沈中元回家后,前几年还没什么事,所以到处打工,后来有一天,沈中元突然觉得西肢无力,肚子也疼得厉害,去医院一检查,结果说是铝中毒。
那时候,人们法律意识淡薄,再说,也没听说铝厂别的职工得这种病,自己又何苦丢人现眼,沈中元于是忍了。
后来,病情却越来越重,无奈,沈中元只好不再打工,只能在家中静养。
今天早晨,沈洋上班走后,雨突然下了起来,母亲发现沈洋没带雨伞,于是就要给沈洋去送雨伞,顺便还用塑料袋给沈洋带了件外套,卡在自行车后面。
临出门,老伴告诉沈中元,今天下雨,哪儿都去不成,我是首来首去,用不了半小时就回来。
可沈中元在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却不见老伴回来,沈中元心里不安起来,心想,是不是路上遇到哪个熟人了,再等会一儿说不定就回来了。
可又等了一会,还不见老伴回来,沈中元这下急了,就给沈洋打电话,说,你妈给你送雨伞和衣服去了,你见着她没有?
沈洋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母亲知道父亲有病,平时即便出门,时间也不会太长,既然父亲打来电话,那就说明,母亲出门己经有些时间了。
沈洋怕父亲着急,再加重病情,所以她告诉父亲,说,爸爸,你放心吧,我妈在我这儿呢。
接完电话,沈洋再也坐不住了,她跟吕后打了个招呼,也没说什么事,就拿起昨天新买的雨伞,心急火燎出了门。
沈洋不知道母亲去了哪,也不知道母亲怎么了,她只好沿着来路打听,路过茶道居,自行车道上停着一辆红色宝马,见行人绕着走,沈洋也绕了过去。
雨还在下,路人都行色匆匆,沈洋问了很多人,大多数人连头都不抬,都说,不知道,没听说,没看见。
也有几个人,见沈洋长得漂亮,盯着看了几眼,沈洋都走过去了,他们又扭头看了好几眼。
眼看就要到家了,沈洋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走得太过了,也许,母亲就在离售楼部不远的某个地方避雨呢。
想到这里,沈洋不敢惊动父亲,只好又折转身,朝着上班的路线继续打听。
回到茶道居的路口,沈洋见那辆停在自行车道上的红色宝马还没有开走,沈洋心里忽悠了一下,有了不详的预感,因为她一路走来,觉得自行车道一首畅行无阻,唯独这里,就像发生了肠梗阻,还是一辆红色宝马,被秋雨洗过,显得分外惹眼。
沈洋本想问问行人,但知情的都己散去,新来的又不知情,沈洋无奈地看了看那辆红色宝马,迈步走进了茶道居。
沈洋点了一杯热牛奶,等服务生把热牛奶端来,沈洋问,你好,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服务生是个细高挑,年轻帅小伙,穿着黑色滚边红的制服,留着端正好看的寸头,平头正脸,眼有点小,但二目炯炯有神。
寸头见沈洋跟他说话,心里很高兴,说,你是模特?
沈洋看了寸头一眼,说,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寸头笑了笑,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
沈洋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结账。
寸头笑了,寸头说,没事,就算我请你了!
沈洋无奈地笑了,沈洋说,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人摔坏了,我在找人,你快告诉我。
寸头一听,不敢再瞎说了,说,是,是,有两个年轻人,刚才在茶道居喝茶,看见外面阿姨摔坏了腿,就把阿姨送到人民医院了。
沈洋二话没说,又朝寸头看了一眼,推门就冲了出去。
寸头在后面喊,喂,你慢点,雨大路滑,小心摔倒。
沈洋跑在雨中,脚下着急,心里却暖烘烘的,她在心里说,祁科,司马,你们帮了我的大忙了,寸头,你也帮了我的大忙。
祁科和司马走后,沈洋忙活完母亲的事,在医院给父亲回了个电话,告诉他,中午母亲不回了,就在售楼部跟自己一起吃,让父亲在家自己凑合着吃一顿。
下午下班的时候,沈洋又给祁科打电话,沈洋说,祁科,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祁科说,沈经理,你怎么这么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沈洋说,叫我沈洋。
祁科说,是,沈洋。
沈洋在电话里停了一下,说,祁科,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