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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穿透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带。
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许墨的剃须水淡香。
苏瑾穿着丝质睡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客厅。
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开放式厨房的方向——那里，许墨正背对着她忙碌。
他穿着一件柔软的深咖色羊绒开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清晨的阳光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锅里发出滋啦的轻响，煎蛋的香气混合着烤面包的焦香，飘散在空气里。
他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盯着锅里翻滚的蛋液，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润柔和。
苏瑾的脚步顿住了。这一幕，如此熟悉，又如此不同。
熟悉的是那份专注和烟火气——在安全屋那些简陋的日子里，她也曾无数次看着许墨（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笨拙又认真地试图喂饱两人。
不同的是，此刻站在那里的，是真正的许墨。
穿着那件曾经被自己嘲笑为“老教授风格”的羊绒开衫，在他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竟意外地和谐好看。
那份温和沉静的气质，也终于不再需要通过苏瑾那张冷艳的脸庞来呈现，而是真真切切地、自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一种奇异的暖流，带着劫后余生的安稳和细碎的满足感，悄然充盈了苏瑾的心房。
她走过去，将一杯咖啡放在料理台空处。
“早。”许墨闻声回头，看到她，唇角自然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晨光落在他眼底，像揉碎的金子，“再等两分钟，马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微哑，却干净悦耳，是独属于许墨的声线。
苏瑾“嗯”了一声，倚在料理台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那件深咖色开衫上。
柔软的羊绒贴着身体，勾勒出他肩背平首的线条，温润的色泽衬得他皮肤愈发干净。
她记得这件衣服，当初在商场，她还嘲笑它老气横秋，穿在她苏瑾的身体上像退休教授。
可现在…穿在许墨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和…好看。
“看什么？”许墨察觉到她专注的目光，一边利落地将煎蛋盛盘，一边笑着问。
“看你这件…老教授战袍。”
苏瑾挑眉，语气带着惯常的揶揄，眼神却泄露了真实的想法，“穿你身上，倒没那么碍眼了。”
许墨低笑出声，将盘子递给她：“那多谢苏总夸奖？”
他脱下隔热手套，顺手拿起自己那杯咖啡抿了一口，动作自然流畅。
阳光透过他微卷的额发，在他眼睫下投下小片阴影。
苏瑾看着他被晨光笼罩的侧脸，看着他握着咖啡杯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心头那点暖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层层涟漪。
两人坐在晨光里的吧台旁，安静地吃着早餐。
糖糖在脚下绕来绕去，喵喵叫着讨食。许墨掰了一小块面包边，耐心地喂给它。
苏瑾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看着许墨低头时温柔专注的眉眼，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慵懒的平静感包裹着她。
“今天有什么安排？”许墨收拾着盘子，随口问道。
“下午有个视频会议。”苏瑾晃了晃咖啡杯，“你呢？复健？”
“嗯，下午去趟医院，王主任约了复查。”许墨点头，目光扫过苏瑾手腕上那道疤痕，眼神微凝，“你…手腕还疼吗？阴雨天。”
苏瑾下意识地了一下那道细长的疤痕。
珠峰雪崩的冰冷记忆早己被后来更惊心动魄的经历冲淡，此刻被许墨问起，那点残留的隐痛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早不疼了。”她放下杯子，语气随意，目光却落在许墨身上那件开衫上，话锋一转，“倒是你，这件衣服…穿着舒服？”
许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羊绒开衫，又抬头看向苏瑾，眼神带着了然的笑意：“很舒服。软，暖，像…被阳光晒过的感觉。”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比某些硬邦邦的真丝衬衫强多了。”
苏瑾挑眉，想起当初在商场自己逼他买下的那件“帅”衬衫，哼了一声：“那是许医生不懂时尚。”
许墨只是笑，不与她争辩，端着空盘子走向洗碗机。
阳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将那件深咖色的羊绒开衫照得毛茸茸的，透着一股居家的暖意。
苏瑾靠在吧台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台面，目光却像被黏住一样，追随着那抹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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