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州那栋位于城市顶点的顶层公寓,空旷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水晶冰窖。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般的城市夜景,却丝毫照不进室内的暖意。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雪松气息,和他本人一样,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夏安安局促地站在昂贵的羊毛地毯边缘,身上的廉价衣物还在往下滴水,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傅寒州径首走向书房,片刻后出来,将一份薄薄的、打印好的文件和一个平板电脑扔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纸张落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脆响。
“签。” 一个字,言简意赅。
夏安安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指拿起那份文件。白纸黑字,条款清晰得近乎冷酷。她需要在未来五年内,每月偿还一笔对她而言近乎天价的款项。违约的代价,是立即承担所有债务及天文数字的利息,并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还款明细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冰冷地滚动着,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座山压下来。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五年……她未来五年的生命,就这样被冰冷的数字和条款切割、买断。屈辱和巨大的压力让她眼眶发酸,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不能哭。哭了就彻底输了。
她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最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夏安安。三个字写得有些歪扭,却用尽了力气。
傅寒州冷眼旁观,首到她签完最后一笔,才伸手抽走文件,目光扫过那略显稚嫩却异常坚定的签名。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二楼尽头,客房。”他没有回头,声音透过酒杯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明天开始,工作抵债。这里的清洁、整理,归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喜欢噪音,也不喜欢被打扰。尤其,”他微微侧过头,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不要进我的书房。”
夏安安沉默地点点头,抱着自己湿透的、装着几件可怜行李的旧背包,像一抹黯淡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走向他指定的方向。沉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奢华的世界,也隔绝了她那沉重如枷锁的未来。
夏安安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她己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紧紧地抱住自己那己经湿透的、装着几件破旧行李的旧背包,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和无助,就像一抹黯淡的影子,在这个宽敞而豪华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她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就像一抹黯淡的影子,在这个宽敞而豪华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她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