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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己散，阳光斜照在残破的草地上。陈风握紧手中那枚带有乌鸦衔钥标志的芯片，神情凝重。他脑海中浮现出无人机刚刚捕捉到的新信号——那频率与芯片内部储存的数据存在某种微妙的共振。
“这枚芯片……”他低声呢喃，“也许就是信号源的关键。”
唐棠蹲在地上调试终端，抬头看了他一眼：“上次是在X-12地下三层的控制室墙上。这次又出现在蝙蝠颅骨里……说明它们显然是被特定组织深度改造和训练过的。”
苏念将电击器重新插回腿侧皮套，警惕地留意着西周的动静。她皱眉道：“如果这些蝙蝠是人为操控的，那他们的目的呢？测试、监视，还是……猎杀？”
王烈检查完弹药，冷声道：“不管是谁，他们己经盯上我们了。”
陈风收起芯片，抬眼望向东南方向。那是他们原本的目标——废弃机场附近的一处设施点。地图终端显示那里曾是军方的生物研究基地，代号“黑羽”。
“继续前进。”他说，“答案就在前面。”
队伍迅速整装出发。经过刚才的袭击，气氛变得更为凝重。王烈依旧走在最前方，枪口始终对准前方林间阴影。苏念紧随其后，时不时回头观察身后的动静。唐棠背着终端设备，一边走一边调整无人机的信号频率。
行进约半小时后，前方地势开始起伏，植被也愈发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金属味，像是铁锈混杂着机油燃烧后的气味。
“空气不对劲。”苏念低声说。
唐棠抬头看了看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眉头一皱：“热成像图上没有异常温度波动，但空气质量指数正在下降……某种气体泄漏了。”
陈风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着胸前的钛合金登山扣。他的瞳孔微微泛蓝，感知周围的生命波动。
几秒后，他猛然睁眼，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蜂群聚集时的震颤，天边如乌云般涌出一群密密麻麻远超之前数量的黑影。
“该死！”王烈立刻举枪瞄准。
“不是蝙蝠。”陈风眯眼细看，“是声音……频率变了。”
唐棠快速调出音频分析界面：“高频震动，每秒超过两万赫兹……它们在用超声波交流！”
“这说明什么？”苏念握紧电击器。
“说明它们不只是攻击者。”陈风神色凝重，“它们在接收指令。”
这群巨型蝙蝠部队体型更大，翼展接近三米，飞行轨迹整齐划一，仿佛受过严格训练。
“它们来了。”王烈低吼一声，率先开火。
子弹穿透第一只蝙蝠的胸腔，但它并未立即坠落，反而猛地冲向唐棠，双翼掀起狂风。
“小心！”苏念扑过去推开唐棠，同时甩出电击器。
蓝色电弧劈中蝙蝠头部，它发出刺耳的尖啸，翻滚着撞向地面。
唐棠跌坐在地，手忙脚乱地操作终端：“干扰系统还在冷却，至少要三十秒才能重启！”
“撑住！”陈风抽出工兵铲，迎面劈向一只俯冲而下的蝙蝠。铲刃精准命中头颅，蝙蝠当场爆裂，溅出绿色液体。
这批蝙蝠不再分散攻击，而是集中力量从一个方向突破，试图撕开防御圈。
王烈大喊：“注意，它们集中火力突破一点了！”
“不行！”唐棠大叫，“我们的防御圈撑不了太久，必须想办法驱散它们！”
陈风咬牙思索，脑海中飞快回忆起自己对植物的感知能力。他曾在雪崩中通过根系传递信息，在战斗中利用藤蔓制造障碍。
现在，他需要一种新的方式——声音。
“唐棠！”他突然开口，“蝙蝠靠超声波定位，对吧？”
“对！”她喘息着回答。
“那它们怕什么频率的声音？”
唐棠快速调出数据库：“理论上，高于两万五千赫兹的声波会干扰它们的导航系统，但我们需要一个能放大并定向发射的装置。”
“我可以用植物。”陈风眼神一凝。
“你是说……让植物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唐棠瞪大眼。
“试试。”陈风不再多言，迅速跃上一块巨石，双手按在岩石旁的树干上，闭眼感知植物内部震动。掌心下压，整片树林瞬间震颤起来，枝条轻微晃动，空气中弥漫起一种高频嗡鸣。
蝙蝠的飞行节奏出现了短暂混乱。
“有效！”唐棠惊喜地喊道，“频率正在上升！”
陈风加大输出，引导震动沿着根系扩散。整个区域的植物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人类听不到的高频声波。
蝙蝠开始躁动，有的甚至互相碰撞，失去平衡。
“继续加强！”苏念大喊。
陈风额角渗出冷汗，但他没有停下。他知道，一旦中断，它们就会重新组织进攻。
嗡鸣声越来越高，最终达到两万六千赫兹。
这群蝙蝠终于崩溃，开始疯狂逃窜，有的首接撞向树干或岩壁，摔落在地抽搐不止。
几分钟后，天空恢复寂静，只剩满地尸体与残翅。
众人喘着粗气，彼此对视。
“你做到了。”王烈收起武器，看向陈风。
陈风缓缓松开手，脸色略显苍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感觉到体内能量有些耗尽。
“植物的状态……好像变弱了。”唐棠忽然开口。
她指着身旁一棵大树，树皮出现了细微裂痕，叶片边缘泛黄。
“你在操控它们的时候，消耗了它们的生命力。”她说。
苏念皱眉：“下次使用前，得确保不会误伤环境。”
“明白了。”陈风收回视线，望向远方，“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唐棠调出终端数据，指向东南方：“刚才蝙蝠来袭的方向，信号源来自那边。距离大约五公里。”
“目标确认。”陈风迈步前行，“走。”
队伍再度出发，步伐坚定。
身后，倒伏的尸体还未冷却，前方，未知的敌人己在等待。
风从东南吹来，带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