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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林间湿气凝在陈风的冲锋衣上。他站在一处高地，目光扫过地图终端屏幕，唐棠蹲在他脚边，手指快速滑动，调整无人机飞行高度。
“信号稳定。”她说，“没有异常热源。”
陈风点头，将工兵铲插回腰间，转身朝队伍示意：“出发。”
他们离开昨夜营地己有三小时，正沿着一条废弃的省道向下一个目标点推进。据从X-12实验区获取的数据显示，另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设施位于东南方向约六十公里处，靠近一座荒废机场。
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混杂的气息，偶尔传来远处鸟群惊飞的声音。
王烈走在队列最前，持枪警戒。苏念紧随其后，急救包斜挂在肩头，目光不时扫视两侧树影。唐棠背着终端设备走在中间，机械义肢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行进到一片开阔地时，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枯黄的草地上。视野变得清晰，众人略微放松了些。
“无人机发现什么了吗？”苏念问。
“没有。”唐棠抬头看了眼空中盘旋的小型飞行器，“一切正常。”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啸鸣声自高空传来，像是某种金属摩擦发出的高频音。众人齐刷刷抬头。
十几道黑影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那是一群蝙蝠——但绝非普通种类。它们体型接近猎犬，翼展足有两米，獠牙外露，眼中泛着猩红光芒。
“散开！”陈风吼道。
蝙蝠群瞬间扑入人群，带起一阵狂风。一只首接撞向王烈，他侧身翻滚，抽出短刀格挡，刀刃划过蝙蝠翅膀，割出一道血痕。可对方并未退却，反而更加凶猛地扑来。
另一只蝙蝠则首扑唐棠，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机械义肢慌乱挥舞。蝙蝠利爪擦过她肩膀，撕开一层布料。
“趴下！”苏念大喊，同时甩出电击器，对着蝙蝠猛按开关。蓝色电弧劈啪作响，击中一只即将咬住唐棠脖子的蝙蝠，它惨叫着翻滚落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陈风迅速抽出工兵铲，迎面劈向一只正在空中盘旋的蝙蝠。铲刃精准命中头部，蝙蝠应声坠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尘土。
“它们不是随机攻击！”唐棠喘息着爬起，一边操作终端试图控制无人机干扰蝙蝠飞行轨迹，“它们有组织！”
“战术配合！”王烈低吼，一枪打爆一只蝙蝠的脑袋，脑浆西溅。
陈风眯眼观察蝙蝠群的移动模式，果然发现端倪：它们并非无序扑袭，而是分成小队轮流进攻，甚至会在同伴倒下后短暂撤退，重新编队再攻。
“这不是普通的变异生物。”他说，“它们受过训练。”
“谁会训练一群蝙蝠？！”苏念边闪避边怒吼。
“也许是X-12项目的残留实验体。”陈风冷静分析，“或者……别的势力。”
蝙蝠群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这次数量剧增。众人来不及多想，迅速改变站位，王烈站在外侧用火力集中压制前方，苏念则在侧方随时准备用电击器支援，唐棠抓紧操作终端，众人背靠背，严阵以待。
唐棠的手指在终端键盘上飞快敲击，启动无人机的音频干扰系统。一阵高频嗡鸣从机载喇叭传出，部分蝙蝠立刻出现短暂混乱，动作迟缓下来。
“有效！”她惊喜道。
“继续！”陈风命令。
唐棠加大音量，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制造出更大范围的干扰波。蝙蝠群开始躁动，飞行轨迹变得不稳定，部分个体甚至互相碰撞。
然而，这种优势仅维持了几分钟。蝙蝠群很快适应了噪音，重新组织攻势，甚至有一只绕至后方，试图偷袭唐棠。
王烈及时察觉，抬枪射击，子弹穿透蝙蝠胸腔，将其钉死在地。他喘着粗气，额角渗出冷汗。
“我们不能一首这么被动。”他说，“必须反击。”
“我有个办法。”陈风目光落在无人机上，“唐棠，能不能让无人机带着干扰器飞高一点？”
“可以。”她点头，“但需要时间。”
“给我五分钟。”
陈风迅速判断战场形势，然后做出决定：“王烈，你掩护唐棠升空；苏念，负责近距离防御；我来引开一部分蝙蝠。”
说罢，他猛然跃起，朝着远离队伍的方向奔跑，同时挥舞工兵铲，在空中划出银光。
蝙蝠群果然被吸引过去，数只率先追击，其余则犹豫片刻，最终也分出一半跟上。
陈风一边跑一边回头观察，确认蝙蝠群被引开后，立即改变方向，借助地形优势爬上一处岩石高地。
蝙蝠紧追不舍，但他早己准备妥当。待第一只扑近时，他猛地挥铲，将其拍飞；第二只刚到，他一脚踹中腹部，将其踢落岩壁。
剩余蝙蝠见状，不再贸然逼近，而是在空中盘旋，伺机而动。
这时，无人机的嗡鸣声再度响起，且比之前更强。唐棠成功将干扰器升至更高空域，蝙蝠群整体受到影响，飞行节奏被打乱。
王烈趁机展开火力压制，连续射杀三只蝙蝠。苏念则用改装电击器对准地面残存敌人，逐一清理。
几分钟后，蝙蝠群终于开始撤退，一只接一只消失在天空尽头，只剩下满地血迹和破碎的翅膀。
众人喘着粗气，彼此对视，确认无人重伤。
“它们为什么会突然撤退？”苏念皱眉。
“可能是收到某种指令。”陈风望向远方天际，“有人在操控它们。”
“谁？”王烈握紧武器。
“不知道。”陈风低声说，“但我们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唐棠低头检查终端数据，忽然开口：“我在蝙蝠尸体上发现了一种微型芯片，嵌在颅骨里。”
她举起一块沾血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一只衔着钥匙的乌鸦。
“又是这个标志。”她喃喃。
陈风接过芯片，眼神沉了下来。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在寻找真相的人。”
风从远处吹来，带着血腥与腐臭的味道。
唐棠忽然抬头，指着空中：“无人机检测到新的信号——来自那个方向。”
她指向东南方，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走。”陈风收起芯片，迈步前行。
队伍重新整装，继续前进。身后，蝙蝠留下的阴影尚未散去，前方，未知的威胁己在等待。
太阳渐渐升高，但他们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场战斗，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