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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褪去时，荒泽发现自己躺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雨水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浸透了他的衣衫。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混沌之力在经脉里缓慢流转，修复着被剥骨术摧残的身体。那支星坠箭仍被他死死攥在手中，箭杆上的字迹在雨水中微微发亮。
**"去神界天门城，找卖赤龙果的老瞎子。"**
荒泽撑着墙壁站起身，抬头望向天空。
这里不是荒域。
天穹呈现出淡淡的金色，云层间偶尔闪过细密的符文——那是神界的界域屏障。远处，一座巍峨的城池矗立在云端，十二道白玉阶梯从城门垂落，连接着地面。那便是天门城，神界最外围的关隘。
荒泽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活像个逃难的乞丐。他扯了扯嘴角，将星坠箭藏进袖中，拖着步子朝城门方向走去。
#### **——**
天门城的守卫比想象中森严。
荒泽躲在人群末尾，观察着入城的流程。每个进城的人都要在照骨镜前停留，镜光会照出体内仙骨的品阶。没有仙骨的凡人，连城门都摸不到。
"下一个！"守卫不耐烦地喊道。
荒泽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照骨镜的光芒扫过他的身体，镜面微微震颤，最终映照出一抹淡金色。
"金骨中阶？"守卫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模样，可不像有金骨的人。"
荒泽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家道中落，逃难来的。"
守卫还想再问，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天羽卫踏空而来，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为首的将领冷冷扫视人群，目光在荒泽身上停留了一瞬。
"放行。"将领简短地命令，"圣女大人今日回城，别耽误时辰。"
守卫立刻噤声，挥手让荒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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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城的街道繁华得令人目眩。
商铺林立，灵药、法宝、功法典籍琳琅满目。街边的小贩吆喝着兜售各种奇珍异果，其中就有赤龙果——通体赤红，表皮布满细密的龙鳞纹路。
荒泽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小哥，来点赤龙果？"摊主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刚摘的，新鲜着呢。"
荒泽盯着他的眼睛："您认识卖赤龙果的老瞎子吗？"
老头笑容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什么老瞎子？天门城卖赤龙果的多了去了。"
荒泽没说话，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那支星坠箭。
老头的瞳孔骤然收缩。
"跟我来。"他压低声音，迅速收起摊位，领着荒泽拐进一条暗巷。
巷子尽头是一间破旧的茶肆。老头推开门，示意荒泽进去。
茶肆内光线昏暗，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手中握着一根青竹杖，轻轻点着地面。
"老瞎子，"老头恭敬道，"人带来了。"
斗笠微微抬起，露出一双灰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焦距，却仿佛能看透一切。
"荒域的世子，"老瞎子的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