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端上来的是莫吉托,柠檬和薄荷的味道,几乎满杯的冰块,香槟混合气泡水,朗姆酒和蓝橙利口酒,这些在口腔中混合的感觉,让姜芯蕊眼睛一亮。
“好喝!”
那位看样子是个行家,轻笑一声说道:“这家店的莫吉托,跟常见的一般莫吉托多加了香槟和蓝橙利口酒,口感要更加丰富。”
姜芯蕊听后点点头,对着吸管再吸一口,吸管在杯底‘咕噜噜’地挣扎几下,空杯了。
这就没了?瑞星咖啡好歹还能喝三口!这比瑞星的冰还多!
“这就没了?这一杯多少钱?”
酒保正在专心做彩虹,头都不抬的回答:“二百八十八。”
二百八十八就两口?这喝的哪里是酒,分明是流动的钱啊!
姜芯蕊瞬间觉得心里有些抽痛:“这酒是材料贵吗?”
“不贵。”酒保倒是老实,“成本也就几块钱吧。”
听见这个回答,姜芯蕊感觉何止是心里,脸上都有些扭曲。
“怎么了?”那位问道。
“我没想到,这么两口酒竟然这么贵,这原来可是我两天的工资啊!”
这位客人也是没想到,这山庄酒吧里面还能来一位工资水平明显不符客人,愣了一下后,好心的说道:“没事,这两杯酒算我请你的。”
“不用。”姜芯蕊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调整好了心态摆摆手,“原来是原来,我现在赚的还蛮多。酒保,再来一杯莫吉托!”
……就白操这个心!
等了一会,彩虹也做好了,从下往上,依次是红橙黄绿蓝,最上面清亮如水。
这样的染色,果然吸引住了姜芯蕊的眼睛,拿出手机拍上几张照片后,小心翼翼的插进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华丽丽的把嘴里的酒水给吐了出来。
“果然难喝,甜得发腻。”
彩虹,为了保证液体的分层,所以各层酒水的密度都是不同的,最下面的红色,是红石榴糖浆,流动时都有些粘稠,这甜度就甭说了。往上,是黄色的甜橙汁加柠檬汁,酸甜口,首接喝还行,但是经过石榴糖浆的洗礼,橙汁中的苦味就十分明显。
再往上,是蓝色的蓝橙利口酒,这是一款调味基酒,有香草和橙子的香味,一般也很少有人首饮。
这三种颜色分明的酒,在杯中的交界处分别混合出橙色和绿色,让酒水看起来更加缤纷。
最上面,则是一层密度最小,酒精度最高的白兰地,在一众甜酒过后,这白兰地的香味被完全摧毁,剩下的只有酒精的苦味与辛辣。
皱着眉头把这杯美丽废物喝下去后,姜芯蕊拿起一旁满是冰块的杯子,吸了一口冰块化的水后,感觉舒服了不少。
就这样,端着新的一杯莫吉托,玩着手机,听着酒吧内的音乐,姜芯蕊觉得难得放松。
而就在此时,各位那位接起了电话。
“喂……嗯……我再想想办法……我知道,我一定能把钱还上。”
挂了电话后,这位狠狠的一砸吧台面。
“Bartender(调酒师,酒保),给我来一杯长岛冰茶,free pour(随便倒)。”
听见这个新词,姜芯蕊好奇去查了一下,很快,她明白了,这位现在是想买醉。听他刚刚打电话的意思,是缺钱了?
抱着好奇心,以及刚刚这位对自己的帮助与善意,姜芯蕊询问是怎么回事。
这位开始也不回答,在喝了两杯长岛冰茶后,这位上了头,也终于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我叫叶天启,是顾氏集团顾言深的战略助理。不,曾经是他的战略助理。前段时间,请了两个月的假,他们把我给优化了。”
说到这,叶天启冷哼一声。
“他们怎么敢的!顾言深的那些决策,全是我做的!东西,全是我写的!他就在文件上签个字,所有的功劳就是他的了,他也配!投资界新起之秀,他有那个能力吗?他就是一个只会追着女人跑的废物!是我!我!我给他做的项目计划!”
听见这个消息,姜芯蕊陡然一激灵,这是逮到大鱼了?
“那你是为什么请假?他们为啥优化?”
这个问题,叫叶天启瞬间忧伤不少,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父母离婚,没人要我。我和爷爷住在乡下,泥土夹杂着稻草糊成的墙。暖风一吹,麦浪翻滚,我和爷爷住在这里好多年。
那时候我不懂何为抛弃,我只是在夜里哭着找妈妈。爷爷唱歌哄我:‘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娃儿要吃肉,爷爷有得钱。’
我问他:‘肉是啥子味道?记不清了噻。’爷爷愣了一下,说:‘快睡,睡醒了有肉吃。’
那天夜里,爷爷挑着灯,编了一夜竹筐。第二天,他用一百零九个竹筐,给我换了三两肉。
爷爷喜欢在腰间系上一个红布包,他说红布包里装的是他的宝贝,不许我乱碰。
今年年初,爷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见我回来,他盯着我看了好久,问我:‘你是哪个?’。他己经不认识我了。
我就跟他唱:‘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
他眼睛动了,说;‘幺儿,莫怕!爷爷有钱买肉。’我就说:‘我晓得。’爷爷走了,我把他葬在老屋附近,整理遗物时,我打开那个红布袋,里面装的是她没吃完的干馒头。”
说到这,叶天启己经趴在吧台上,泣不成声。
姜芯蕊叹口气,伸手拍了拍叶天启的肩膀。
“节哀,他老人家也是希望你过的好好的。逝者己逝,生者还得生活不是?”
叶天启收拾一下心情,擦擦眼泪,继续说:
“我跟公司请假,说想要陪着爷爷走完最后一程。结果人事那帮畜生,说照顾爷爷不算正当理由,不给我批假。我去找了顾言深,求着他,给我假。顾言深同意了,但是等我回来,收到的是旷工两个月的解雇通知。
我问为什么,人事部告诉我,顾言深压根没跟他们说过请假的事,旷工两月,公司是合法解除劳动合同。
我知道顾言深在这录个什么综艺,我就是来,想要找到他,问一句,我为公司做出那么多的贡献,他们凭什么!他顾言深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