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玫的眸光变得柔和,转头时刚好扫过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掌心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格外显眼。
她疑惑看他,“你的手怎么了?又在自残?”
自残?
还是老婆了解自己,这三年中己经自残过无数次了,可惜听不到她的安慰。
男人眼底情绪复杂,不过最后被一抹感动替代,他沉默几秒,卑微勾唇,“宝宝,你都好久没关心过我了。”
沈倾玫听完,心头涌入一股酸涩,“把手给我看看。”
男人像求安慰的孩子,乖乖把手伸过来,眼底泛红看着一脸紧张的女孩。
她慢慢将纱布一层层剥落,看到暗红色的血痂在掌心蔓延,忍不住用指尖去轻轻触碰。
粗糙,宛如砂砾。
她心疼抬眼,低声问,“疼不疼?”
男人连连点头。
下一秒。
沈倾玫攥紧拳头就朝他肩头打一下,像是发泄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这个男人怎么还和三年前一样不爱惜自己身体。
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男人看着眼前气到浑身都在颤抖的女孩,忙解释,“宝宝,别担心,许是指甲太过锋利,很快就会好的。”
“霍宴岑!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沈倾玫心痛质问,脑海里立即浮现他拿着尖刀扎向自己胸口,想让她收回分手那句话时,病娇疯批又让她万分窒息心疼的场景。
一想到鲜红的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痛。
“好了,是我不好,宝宝不哭。”
他抬手去帮她擦拭眼角的泪。
她扯过他受伤的掌心低头一吻。
“吧啦”
一滴热泪滴落在血痂上。
她嗓音含糊不清叮嘱,“以后...再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知道了吗?”
男人只点头,不说话。
几秒后,受伤的大手扣住她后颈,冰凉的唇瓣覆上视线下微微发颤的红唇。
女人吃惊,瞬间瞳孔放大,又慢慢适应,闭起。
吻从温柔缱绻到肆虐疯狂,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噬、融化。
不知何时,冷白的小手爬上他黑色的衬衫,一路探索,搂上男人燥热的脖颈。
安静昏暗的车内,偶尔传出一两声闷哼。
三年了,他的吻技依然出神入化,吻的她全身酥软。
沉溺,沦陷。
甚至连肩头的羽绒服什么时候被褪去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双大手沿着衬衫内的腰线向上游走。
二人呼吸早己凌乱不堪。
正吻的难舍难分时,男人忽然停下,炙热的唇抵在她耳畔,呼出一阵痒人的温热。
“宝宝,我想吃肉了,可以吗?”
“嗯。”
女人半眯着眸子,意乱情迷。
己读乱回。
回完只觉得脸颊发烫,大脑发沉。
她记不清两人是怎么到小区门口的,只觉得两人一路从停车场吻到电梯里,又从电梯吻到11楼门口。
“啪嗒!”
门被打开,她就被他托臀抱起,边吻边抱着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在胸前白衬衫扣子被解开之际,沈倾玫顿了下,“阿岑,我还没洗澡。”
听到阿岑两个字,男人像打了鸡血,不管不顾开始对她疯狂索取,“做完再洗。”
......
......
......
次日清晨,沈倾玫是被唐悠悠的连番电话轰炸醒的。
她混沌抬眼,接过电话,嗓音沙哑困倦,“喂?”
就听唐悠悠在电话那头急了,“沈倾玫,你胆子大了,敢夜不归宿?”
“哦,你该不是和霍总睡一起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倾玫怎么感觉电话有回声,像是从对面走廊传出来的。
她看向熟悉的天花板,瞬间震惊了。
这里……是他们以前的家?
一转头,对上男人傲娇幸福的小眼神。
门外,唐悠悠肩头挂包,手握电话,见电梯要上来,开始大步走向电梯口,“玫玫,你在听吗?我要进电梯了,信号不好,厨房给你留饭了,晚上回家我再审问你。”
“嗯,好。”
沈倾玫刚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电话刚挂,男人就将身侧的人捞起,放到自己身上,双手压在她腰间,让她被迫感受与他肌肤之亲。
沈倾玫像做梦一样垂眸下方的俊脸。
这张冷白看到任何毛孔的脸,比三年前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就是眼角布了两条血丝。
她抽出手,用食指碾过他发干的唇瓣,忍不住轻啄一下。
啄一下不要紧,倒是感觉男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强硬的变化。
吓得她赶紧逃离他灼热的视线,想从他身上下来。
“那个...我还要上班。”
她说完,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一只脚刚沾地,却发现浑身疼的厉害。
等等,这满身无虞的春光。
衣服呢?
衣服去哪了?
男人侧过身撑脸,看向床边手忙脚乱的小可爱,“宝宝,我帮你和章主编请过假了,还有,衣服都在阳台了,昨天看你睡着,我帮你洗完晾上了。”
语气不紧不慢,像是稳操胜券。
全部听完,沈倾玫转头,脸上写着大大的无语。
她看向床上侧张的长臂,没骨气没选择的又钻回被子,钻到他温热的怀抱里。
想朝他胸口咬一口,嘴刚张到一半,就看到他胸口密密麻麻的伤疤,她忍不住开始质问,“这些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残的?”
男人捧起她心疼的小脸,重重吻一下说,“你不要我以后。”
沈倾玫开始沉默。
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只好将唇对准每一处伤疤,落下深情一吻。
她不知道他伤害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多痛,伤口是有多痛。
吻着吻着,泪眼又模糊了。
一边哽咽,一边控诉。
“霍宴岑,你极端!”
男人秒回,“我承认。”
“你偏执。”
“我是。”
“你病娇。”
“说的对。”
“你疯批。”
“也同意。”
说完,像是惩罚他,她狠狠咬住他下唇然后松开,捏起他的脸警告,“赶紧改!”
男人深凝着她,吻掉她眼角滑落的泪,“宝宝,改掉我爱你,真的好难。”
沈倾玫无言以对。
没想到这个疯子比想象中还爱自己。
她着指尖,陷入两难。
她该怎么办?
正想着。
腰间被大手再次扣紧,男人环顾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房间,弱弱勾唇,“宝宝,你看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我们复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