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穹顶的星光流转,银绿色长桌前刀叉轻碰的声响中,可伊优雅的坐在阿布拉克萨斯旁边。诺兰垂眸敛去眼睫下的情绪,在赛德勒斯·布莱克身旁落座。
阿布拉克萨斯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诺兰,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可伊。
可伊挑了挑眉,那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藏在眼角眉梢,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己经被整齐切成小块的肉排盘子拿起,与自己干净的盘子调换了个位置。
他心情极好的叉起一个肉块,挑衅的看了眼阿布拉克萨斯,谁让这家伙早上不理他的,就是不说,自己猜去吧。
赛德勒斯从两人走近斯莱特林长桌时就注意到了了,他好奇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家弟弟,敏锐捕捉到阿黛尔·莱斯特兰奇投来的探究的目光。
赛德勒斯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丝不对劲,他决定还是问问自家弟弟。
赛德勒斯转过头时握着银勺的手突然顿在半空。
他看到诺兰规规矩矩坐着,琥珀色眼眸却时不时偷瞄着可伊吃着肉排的动作——这场景诡异得就像看到巨怪在跳华尔兹。
赛德勒斯本来就对诺兰会坐在自己身边感到疑惑,毕竟诺兰从前都是和自己的小跟班们坐在一起的,他原本还暗自欣喜,以为自家弟弟终于懂事了,懂得与家族继承人坐在一起维护家族形象,但是这是...?
作为布莱克家族继承人,他自认为对弟弟的行踪了如指掌,可眼前这微妙的互动。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什么情况?虽然他知道可伊很有魅力,背景很强还是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但是但是,诺兰向来眼高于顶,怎么今天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吃饭,还时不时偷瞄可伊,是有求于他?还是被下了咒?还是说...
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突然在赛德勒斯脑海中闪过,难道他弟弟其实是个gay?!
"你什么时候和莱学长这么熟了?"赛德勒斯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将淋着蜂蜜的松饼推到诺兰面前。
他的金质袖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唇角勾起的弧度标准得如同家族礼仪课的范本,可那声音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诺兰的银勺在糖霜上划出凌乱的纹路,耳尖泛起可疑的红:"不过是些偶然。"
他低头戳着松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闪躲的眼神,活脱脱像小时候偷喝黄油啤酒被抓包的模样。
此时的赛德勒斯己经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向父母解释弟弟性取向的画面。
想象着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他只觉得一阵头疼。布莱克家族向来注重家族传承,作为继承人,他肩负着延续家族血脉的重任,如今弟弟若是真的...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希望弟弟还能活着。
阿黛尔咬着草莓塔笑出声,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
"赛德勒斯你还不知道前两天早上发生的事吧。"她故意拖长尾音,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指尖点在桌布上,眼中闪着看好戏的光芒。
赛德勒斯握勺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内心不断思索着阿黛尔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到底是诺兰又闯祸了,还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邂逅?
阿黛尔看可伊和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安静的吃着饭并未阻止,心下了然。
"前两天早上小布莱克藏起一个混血巫师的作业,结果正好被可伊撞见当场拆穿。"阿黛尔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周围一些人的目光都隐晦地飘了过来,交谈声停顿半秒,他们继续吃着饭聊着刚才的话题,只是都不着痕迹的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赛德勒斯手中的汤勺"当啷"坠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斯莱特林长桌里格外突兀。
他看了眼诺兰低头戳蓝莓派的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所以这是惹到可伊被收拾了?这还不如是个gay!起码布莱克家族还有他传宗接代,毕竟,可伊与他们不同,他可是实打实的莱家家主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对于布莱克家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伊看够热闹后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碧绿色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笑着安抚赛德勒斯:"不过是场误会,我觉得诺兰还是挺可爱的。"
"我很喜欢小布莱克的...坦率。"可伊的语气带着某种赛德勒斯读不懂的笑意。
赛德勒斯只觉得这场景愈发诡异,没想到坦率这个词还能用在他弟弟身上,他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
诺兰耳尖泛红,挺首脊背优雅的切着牛排,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可伊。
银绿长桌上刀叉相碰的清脆声响中,赛德勒斯又看了几眼两人确认是真的后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他早就看诺兰的那群跟班们不爽了,整天无所事事还教坏诺兰鬼混,不知道为家族分忧,能跟着可伊也算是诺兰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或许,这也是个和莱家交好的机会,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自家弟弟还是有点用的。
没事,就算你是个gay哥哥也会支持你的,争取让你死的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