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对方脸上的麻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船舱中回荡,驱散了一路的紧张与疲惫。此刻的她们,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忘记了未来的担忧,只沉浸在这难得的轻松与欢乐之中。
大船在海上航行十来天,一路顺风,天朗气清,阿娇总是乐此不疲的每天去看日出、日落,她喜欢金黄色的海面,怎么都看不够。
她说:“舒颜,我可真羡慕你,去过那么多地方,阿母总说京城是最好的地方,说公主府和皇宫是这世上人人都想去的地方,但他们都没有我有福气,我是这两个地方的主子。”
苏砚将水壶递给她:“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长公主殿下也只是将她认为最好的给了郡主。”
“我很感激母亲,可是,我好像不是太喜欢那些……”阿娇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扶着栏杆向远方看,一路无话。太阳终是隐进了大海,只余下金黄色的光仍洒在海面上,两人转身进了船舱。
不多一会,竟起了风,两人在船舱中有些摇晃,阿娇伸出手握着苏砚的手说:“怎么了?”“郡主不用担心,只是起风了,海浪大了些,这是海上常见的事。”苏砚拍了拍阿娇的手。
海面波涛汹涌,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浪花拍打在船舷上。阿娇和苏砚蜷缩在船舱角落,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骚动。原本平静的航程突然被打破,甲板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激烈的打斗声,夹杂着海盗们粗野的叫骂。
"不好,是海盗!"苏砚脸色骤变,一把抓住阿娇的手腕。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想起这几日在船舱闲逛时,只见有3个暗卫,她找他们询问,得知,其余人都在后面的大船上,大船不远不近的跟着这艘船,只是可能是因为风向的缘故,今日竟未曾见到那艘船。
这船这么大,她们不可能一出去就遇见那3人,更何况,对方人有多少也不是她能预知的,千算万算,没算到海上竟会有此遭遇。
"怎么办?"阿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紧紧攥着苏砚的手。她从小在深闺长大,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刻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苏砚环视西周,目光落在角落里几个装满鱼虾的大木箱上。"你躲进去!"她迅速掀开箱盖,将里面的鱼虾胡乱扒开,腾出一个空间。"别怕,我会保护你。"她安抚着阿娇,声音虽然镇定,心里却也充满担忧。
阿娇走近时,只觉得自己要被熏吐了,她一首干呕着。
“不行,没办法,舒颜,我受不了。”阿娇一脸委屈的看着苏砚。
苏砚想了想,对阿娇道:“那你躲那边。”阿娇顺着苏砚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只觉后颈被打了一下,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对不起了,郡主。”苏砚说着,将阿娇抱着放进木箱,又在所有木箱上又丢了几个破麻袋。刚处理完这一切,舱门就被粗暴地踹开,几个满脸横肉的海盗举着弯刀冲了进来。
"搜!"为首的海盗一声令下,手下们立刻开始翻箱倒柜。苏砚心跳如鼓,她尽量贴着墙角移动,试图找个地方藏身。但还是被眼尖的海盗发现了。
"站住!"一个海盗大喝一声,挥舞着弯刀逼了过来。苏砚后退几步,后背抵上舱壁。她强作镇定,压低声音说道:"各位好汉,我只是普通老百姓,身无长物......"
"普通百姓?"海盗狞笑一声,"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有不少油水!"说着便伸手去抓苏砚。苏砚侧身避开,动作间帽子不慎被打落,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是个娘们!"海盗们顿时哄笑起来,"兄弟们有福了!"为首的海盗眼神变得贪婪而凶狠,一步步逼近苏砚,"小娘子,跟爷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砚心中又急又怒,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前。此刻,她能感觉到璇玑石在怀中微微发烫。
"别过来!"苏砚厉声喝道。但海盗们根本不予理会,为首的海盗狞笑着扑了上来。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苏砚的瞬间,璇玑石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
光芒如同一道实质的屏障,以苏砚为中心向西周扩散开来。海盗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强大的力量弹飞出去,撞破船舱,重重地跌入海中。海面上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苏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有些发懵。她看着怀中散发着红光的璇玑石,光芒中似乎有神秘的纹路在流转。甲板上剩余的海盗们惊恐万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纷纷丢下武器,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的船上。
红光渐渐消散,苏砚这才缓过神来。她快步走到阿娇藏身的箱子前,掀开箱盖。将阿娇抱了出来,此时,阿娇悠悠转醒,一醒来,便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苏砚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又找了水来给阿娇漱口。
阿娇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在箱子里受了不少罪,苏砚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阿娇身上,见阿娇又想吐,她连忙找了棉布条塞进阿娇鼻腔,以免她闻到这味道继续吐。
"没事了,没事了。"苏砚将浑身发抖的阿娇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远处传来船帆破空的声音,一艘大船快速驶来。苏砚定睛一看,正是这几日一首跟在他们后面的船。
"阿娇,我们有救了。"苏砚指着远处的大船说道。但阿娇却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犹豫。刚才的惊险一幕让她心有余悸,此刻面对陌生的大船,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踏上未知的旅程。
苏砚握住阿娇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相信我。"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阿娇看着苏砚眼中的信任与笃定,心中的恐惧渐渐消退。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两人手牵手,在船员的帮助下登上了大船。
船舱内,苏砚为阿娇换上干爽的衣服,又端来热汤。看着阿娇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庞,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她不禁再次抚摸着怀中的璇玑石。这块神秘的石头,不仅救了她们的性命,更让她对这块石头有了更多的疑问。
母亲说在她出生那天,父亲来探望母亲时,刚把花拿出来,突然就有一块石头掉了出来,此时苏砚突然哭了出来,父亲连忙去抱她,她的小手却突然抓住了那块石头。
“原来,我闺女是看上了这块石头呀!是你的,必须是你的。”苏新华哈哈大笑起来,苏砚竟不再哭了。
后来,爷爷拿着石头去寺中开了光,又找人化验石头的成分,发现并无有害物质,从此,这如玉一般的石头便一首挂在了苏砚的脖子上,爷爷说这是上天送给她的护身符,切不可乱丢。
“舒姑娘……”一男子的声音在船舱外响起,苏砚将阿娇扶着躺下,跟她说: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郡主怎么样了?”男子问。
“没事。”苏砚回答,突然,面前十几个男子一起跪了下来。
“我等保护郡主不利,还请姑娘责罚。”领头的齐闲抱拳道。
“这海上竟会出现海盗,也是让人没料到的,你们将那些海盗送到最近的官府吧!我和郡主在到达江南前就在这艘船上了,你们只消说是路过的商人,顺路带我们一程便好,切不可露出破绽。”苏砚安排着。
“是,舒姑娘。”众人应着。
大船在夜幕中继续航行,海面恢复了平静。苏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船舱照在被子上,她开始有些想家了,转眼之间,自己己经到这边两个月了,而那边,不知道张珊上完厕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