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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陈峰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带着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恼火。他点开排位赛，随手开始匹配。进入选人界面，他鬼使神差地在队伍频道打字：“来个明世隐。”
队友倒是很配合，秒锁了小明。
开局，陌生的明世隐小心翼翼地用紫色的魂链牵住了他的射手。陈峰下意识地按照习惯走位、输出，甚至习惯性地在越塔时喊了一声：“干扰！” 队友的小明反应也算快，干扰亮起。
可陈峰就是感觉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链子的颜色？还是那根链子晃动的弧度？
不，都不是。
是感觉不对。
没有那种……笨拙又全神贯注的紧张感。没有那种在生死关头会不管不顾喊他快走、自己却留下的傻气。没有那种因为一个操作失误就懊恼得鼻音浓重的可怜兮兮。更没有那种……被她那条无形的链子拴住时，心底深处悄然滋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细究的归属感。
这个陌生的小明，操作或许更熟练，但那条链子，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它只是游戏机制，而不是……连接。
陈峰打得有些心不在焉，几次走位失误，甚至送掉了关键人头。队友的抱怨在语音里响起，他也懒得回应。烦躁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越收越紧。他烦躁地退出了这局打得憋屈的排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屏幕右上角显示着22：30。陈峰一次又一次刷新着好友列表，那个熟悉的卡通头像始终是灰暗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像燃尽的蜡烛，悄然熄灭。他知道，她今晚不会上线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失落”的情绪，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闷得他透不过气。他“啪”地一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份莫名的烦躁。金属外壳冰凉坚硬，硌着掌心。
“喝酒去！”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声音带着点发泄的狠劲，拨通了同事的电话。酒精或许能暂时麻痹这份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无处安放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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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成了陈峰执行过的最煎熬的“蹲守”任务——不是在危险的前线，而是在王者峡谷的登录界面旁。
没有紧急任务时，他总会提前上线。训练间隙、晚饭后、甚至深夜轮岗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游戏。好友列表里，“a兵别a我”的头像旁，那个小小的“离线”状态像一根刺。他一次次点开她的头像，查看她的状态信息。每一次，最后上线时间都清晰地显示着：“2小时前在线”。
这意味着，她每天都在，但都是在晚上8点左右就下线了。像一个规律运行的时钟，准时出现，又准时消失。那短暂的在线时段，成了他无法跨越的时差。
陈峰盯着那个时间，眉头锁得死紧。烟酒店需要守到那么晚吗？还是……她只是不想玩了？或者，不想和他玩了？这个念头让他心底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他习惯了在现实中掌控局势，习惯了精确计算和雷霆行动。可在这个虚拟的峡谷里，在那个叫王钰的女孩面前，他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新兵，所有的战术和装备都失去了效用。他甚至连一个能联系到她的方式都没有！微信？电话号码？他除了那个游戏ID和系统里那个冰冷的名字，对她一无所知。
这种失控感，对于一个习惯于掌控一切的特警来说，简首难以忍受。
“峰哥，排位走起？”队友在游戏里招呼。
“不了，等人。”陈峰简短地回复，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个灰暗的头像上。峡谷的喧嚣仿佛都隔着一层毛玻璃，传不进他的耳朵。
“峰哥，排位走起？”队友在游戏里招呼。
“不了，等人。”陈峰简短地回复，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个灰暗的头像上。峡谷的喧嚣仿佛都隔着一层毛玻璃，传不进他的耳朵。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淌。每一局独自进行的游戏都味同嚼蜡。他尝试过像第一次那样，让路人辅助玩小明，可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对劲”感如影随形。他发现自己会下意识地留意辅助的走位是否太激进，会习惯性地在血线危险时停顿一下，像是在等待某个特定的大招。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在等待什么之后，那份烦躁便会加倍地涌上来。
第三天晚上，当陈峰再次看到那个刺眼的“2小时前在线”，最后一点耐心终于告罄。他猛地关掉游戏，手机被重重地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训练营里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投下坚硬的阴影。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部被刺激得有些发疼，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翻腾的、名为“不甘”和“迫切”的情绪。
“明天，”他对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部署一项重要的作战计划，“如果没任务……”
“老子早点来蹲你。”
“王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