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顾兮,始终保持着平静淡然的姿态,仿佛婚姻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纸契约,所有浓烈的情感都留给了墓中的故人。至少在这个世界,她打算将"痴情女子"的人设贯彻到底。
系统暗自思忖:以顾兮温柔平和的性格,与谢暮清相处想必不会有太多矛盾。何况她本就无意过多纠缠,不过是各取所需。但她过于柔弱的表现,反而让谢暮清难以彻底放下心来。毕竟名义上她己是自己的妻子,谢暮清不自觉开始时不时地探望,总觉得留她一人独居,身边无人照料,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虽然名义上是夫妻婚房,但顾兮和谢暮清都清楚,谢暮清更像是偶尔造访的客人,而非真正的男主人。顾兮特意在房子里布置了一间画室,严禁任何人进入,这份神秘反倒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谢暮清望着紧闭的画室门,不禁猜测,顾兮对绘画的执着,究竟是真心热爱,还是单纯为了缅怀故人。
这天,谢暮清来访时,撞见顾兮正在独自饮酒。她周身萦绕的哀伤气息浓烈得几乎实质化,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谢暮清在她身旁坐下,难得露出关切神色:“发生什么事了?”他气质清冷矜贵,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唯有提起赵恩妍时才会露出情绪波动,这点倒与顾兮刻意塑造的痴情形象有些相似。
顾兮没有回答,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见她这幅模样,谢暮清没有劝阻,反而从她手中拿过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你也会像我这么难受吗?”顾兮突然开口,泛红的眼眶蒙着层水雾,酒后的脆弱感被放大数倍,看得人心头一颤。
上流圈子里,谢暮清与赵恩妍的往事早己不是秘密。曾经爱得有多炽热,如今失去时就有多痛苦。只是男人惯会隐藏情绪,谢暮清将所有伤痛都深埋心底,而顾兮却毫不掩饰地将悲伤展现在外。
或许是被顾兮的情绪感染,又或许是酒精作祟,谢暮清罕见地放下防备。他的神色愈发凝重,举杯的动作也不再优雅,倒像是借酒浇愁。“怎么会不难受?”他垂眸盯着酒杯,声音低沉沙哑。
“他们多狠心啊,说走就走,留下我们这些人独自痛苦。”顾兮边哭边笑,泪水混着酒水滑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狠一点?”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谢暮清,眼神里满是无助与哀求。
这副模样让谢暮清不由自主地心软,甚至生出想要为她擦去泪水的冲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摇头,试图清醒些。“别哭了,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谢暮清笨拙地安慰道。
这句话却成了导火索,顾兮突然爆发,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又扫落桌上的所有东西,整个人瘫倒在地痛哭起来。她的发泄毫无力度,连声响都微弱得可怜,反倒让谢暮清心中的悲伤化作一丝无奈的笑意。
顾兮用手臂捂住脸,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仿佛滴在了谢暮清的心上。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轻轻移开她的手臂,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倾身靠近……
手心里细腻的触感让谢暮清心弦一颤,竟舍不得松开。他只觉喉头发紧,阵阵燥热从心口蔓延,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别的缘故。谢暮清轻吁出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扯松了领口的领带。向来西装革履、严谨自律的他,此刻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平添几分平日里难见的慵懒。
当看到身下顾兮无声垂泪的模样,他混沌的思绪瞬间乱了节奏。她沾着泪珠的睫毛微微颤动,楚楚可怜的神情裹着一丝神秘,在暖黄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谢暮清像是被勾了魂般,缓缓俯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轻柔得如同蝴蝶振翅。这细微的触碰,却让顾兮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缠绵柔婉的眸光首首撞进谢暮清眼底。
两人呼吸交缠,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萦绕鼻尖,让谢暮清本就混沌的神智愈发迷离。
顾兮抬起双手,掌心的温度轻轻覆上他滚烫的脸颊。"是你吗?"她的声音带着梦呓般的恍惚,眼中盛满深情与渴望。未等谢暮清回应,她己撑起身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谢暮清瞳孔骤然收缩,眸底沉寂的星火瞬间被点燃。顾兮柔软的唇瓣在眼前晃动,带着令人沉沦的诱惑。被酒精麻痹的理智轰然崩塌,在她触碰的刹那,他本能地反扣住她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
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间,仿佛只有此刻的相拥才能填补心底的空缺。顾兮身上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谢暮清下意识收紧双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两人贴近的瞬间,像是有簇星火落在心头,烧得他意识逐渐模糊。
谢暮清的理智在酒精与冲动间摇摇欲坠,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抚上她纤细的脊背,指腹轻轻着衣料下的温度。顾兮仰头回应的模样,让他彻底沉溺在这份温柔里,唇齿间的触碰从急切变得绵长,彼此的心跳在纠缠的呼吸中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