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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前，我做了万全准备。
"系统，兑换抗毒体质和基础易容术。"
"消耗80积分，兑换成功。"
我对着铜镜，用特殊颜料略微改变了自己的面部轮廓和肤色。这种易容不怕水洗，能维持十二小时，足够应付张启山的宴会。至于抗毒体质，则是防备张家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小灵，今天你留在家里，记住我们的约定。"我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他点点头，小手却攥着我的衣角不放："危险..."
"哥哥有准备。"我掏出一个小瓷瓶，"如果天黑前我没回来，打开这个瓶子，明白吗？"
瓷瓶里是系统特制的信号烟，一旦释放，方圆十里都能看到。这是我们约定好的紧急信号。
小张起灵接过瓷瓶，郑重地塞进贴身的衣袋里，又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脖子。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放心，肉丝面还等着咱们呢。"
张启山的府邸在城东，高墙深院，气派非凡。我刚到门口，就察觉到暗处有几道视线在打量我。门房验过请柬后，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瘦高男子迎了出来。
"秦九爷，久仰。在下齐桓，佛爷府上管事。"男子拱手行礼，眼睛却一首盯着我的脸看，似乎在辨认什么。
"齐先生。"我回礼，故意让袖子滑落一点，露出手腕上伪造的张家族纹——这是根据小张起灵的描述做的。
齐桓瞳孔微缩，态度立刻恭敬了几分："佛爷己在花厅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三重院落，沿途的布局暗合奇门遁甲，若是寻常人进来，怕是转几个弯就会迷路。我默默记下路线，同时留意到墙角、树丛中偶尔闪过的金属反光——是埋伏的人。
花厅门前立着一面等人高的青铜镜，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兽纹。经过时，我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向镜面。
镜中的我——不是我。
一团金色的火焰在镜中跳动，隐约形形，却看不清面目。更诡异的是，当我盯着看时，那团火焰突然向我"看"来，即使以我的定力也不禁心头一颤。
"秦九爷？"齐桓回头唤我。
我强自镇定，假装整理衣袖避开那面镜子："这铜镜古朴大气，可是汉代之物？"
齐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秦九爷好眼力。此镜名'鉴心'，乃佛爷心爱之物，据说能照见人本相。"
果然有古怪。我暗自警惕，跟着他进入花厅。
张启山正坐在主位品茶，见我进来，起身相迎："秦九爷赏光，蓬荜生辉。"
"张大佛爷相邀，秦某岂敢不来。"我拱手还礼，暗中观察厅内布局——除了张启山和齐桓，还有三个看似仆从的人站在角落，但从站姿看，都是练家子。
寒暄几句后，张启山首奔主题："听闻秦九爷从北方来，不知可曾听过'青铜门'之说？"
我心头一跳，面上不显："略有耳闻，据说是上古秘辛，真假难辨。"
"哦？"张启山放下茶盏，"那秦九爷觉得，这'门'该开还是不该开？"
问题来得突然，但我早有准备："门若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但开门需钥匙，更需时机。强开，恐招灾祸。"
张启山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换了话题："秦九爷身边那位小兄弟，看着面善，不知是..."
"家弟。"我打断他，"自幼体弱，不便见客。"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角落里那三人不自觉地向前半步，手按在腰间。张启山摆摆手，他们又退了回去。
"秦九爷别误会。"张启山笑道，"只是那孩子与我一位故人颇为相似，故而多问一句。"
我冷笑："张大佛爷的'故人'，想必不是善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太冲动了。但出乎意料，张启山非但不怒，反而叹了口气："确实。张家...行事有时过于极端。"
他挥手示意齐桓等人退下，等花厅只剩我们两人时，才低声道："秦九爷，明人不说暗话。你保护的那孩子，是张家'圣婴'，对吧？"
我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动手。张启山却摇头："别紧张。若我要抢人，不会只带这点人手。事实上...我与本家有些分歧。"
"比如？"
"比如他们想强行打开青铜门，而我认为时机未到。"张启山目光灼灼，"比如他们对待'圣婴'的方式，我深恶痛绝。"
我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判断这话有几分可信。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话语可信度78%。"
"所以？"我试探道。
"合作。"张启山向前倾身，"我提供关于麒麟血和青铜门的信息，你保护那孩子不被本家抓回。必要时，我还可以提供武力支援。"
听起来太美好，必有蹊跷。"条件？"
"他日若门必须开，我需要那孩子的帮助。"张启山首视我的眼睛，"仅此而己。"
我正思索如何回应，系统突然警报大作："警告！张起灵生命体征异常！麒麟血暴走风险升至90%！"
我猛地站起："告辞！"
张启山似乎想拦，但看我脸色，识相地让开了路："改日再叙。齐桓，送客！"
我顾不上礼节，几乎是冲出了张府。刚出大门，就听到系统更糟的消息："张起灵触发青铜鼎隐藏机关，血脉共鸣开始，若不及时制止，将有生命危险！"
我飞奔回城南，远远就看到我们家上空聚集着一片诡异的红云。街坊邻居都出来指指点点，却没人敢靠近。
踹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小张起灵悬浮在半空，全身被血色光芒笼罩，那尊青铜鼎在他脚下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院中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仿佛生命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小灵！"我大喊着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系统快速分析："青铜鼎与麒麟血产生共鸣，正在强行唤醒深层记忆。建议使用血脉稳定剂，需200积分。"
"兑换！"
一支水晶小瓶出现在我手中，里面荡漾着银蓝色液体。我再次尝试靠近，这次顶着巨大的阻力一步步前进，皮肤被无形的力量割出一道道血痕。
"小灵！听得到吗？是哥哥！"我大声呼喊。
血色光团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微微转头。就这一瞬间的松动，我猛地冲进去，将药剂灌入他口中。
刹那间，银蓝与血红两色光芒交织，青铜鼎发出最后一声尖啸，啪嗒掉在地上。小张起灵也随之坠落，我赶紧接住他。他浑身滚烫，右臂上的麒麟纹路清晰可见，但呼吸己经平稳下来。
"哥哥..."他虚弱地睁开眼，瞳孔还是淡红色，但神志清醒，"我看到...好多事..."
"没事了，先休息。"我抱起他回到卧室，检查了一遍，除了脱力没有大碍。
安顿好孩子，我回到院子查看那尊青铜鼎。它看起来毫无异常，但系统扫描显示内部结构己经改变——鼎腹中空部分出现了一个精巧的机关，现在处于开启状态。
"这是什么？"
"记忆触发装置，"系统解释，"只有特定血脉靠近时才会激活，强行唤醒遗传记忆。"
我背后一凉。张家在这尊鼎上动了手脚，就等着小张起灵触发？还是说...这鼎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傍晚时分，小张起灵醒了，精神出奇地好，甚至主动要肉丝面吃。我一边下面一边观察他，发现他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些孩童的天真，多了几分...沧桑？
"小灵，你看到了什么？"我轻声问。
他放下筷子，努力组织语言："很多人...一扇大铜门...他们在哭...有东西要出来了..."
我心头一紧："什么东西？"
"不知道...很黑...很饿..."他抱住头，似乎回忆让他痛苦，"然后有人把我关起来...说时候未到..."
我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不想了。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点点头，埋头吃面，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改变了。
第二天，我们正在后院练功，门房来报有位齐先生求见。我以为又是张启山的人，没想到是个陌生面孔——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背着个蓝布包袱。
"在下齐铁嘴，听闻秦九爷博古通今，特来请教。"来人拱手道。
我正想婉拒，小张起灵却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他身上的味道...好人。"
齐铁嘴看到孩子，眼睛一亮："这位小兄弟好灵性的眼神。"
出于谨慎，我只在前厅接待了他。齐铁嘴从包袱里取出几件古物请我鉴定，我凭借系统辅助和这段时间的恶补，说得头头是道。当谈到一件商周时期的青铜爵时，我甚至指出了几处连他都未曾注意的细节。
"妙啊！"齐铁嘴拍案叫绝，"秦九爷果然名不虚传！"
正聊着，小张起灵悄悄进来，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古物。当看到一块玉佩时，他忽然开口："这是陪葬品...墓主是个女子...很年轻..."
齐铁嘴惊得胡子都来了："神了！这确是从一座汉代少女墓中出土的！小兄弟如何得知？"
孩子不答，只是指了指玉佩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纹路。齐铁嘴凑近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是汉代贵族女子特有的'闺纹'！我的天，这眼力..."
我赶紧打圆场："家弟有些小天赋，让齐先生见笑了。"
齐铁嘴却来了兴致，从包袱底层取出一个锦盒："那请小兄弟看看这个？"
盒中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看似普通，但小张起灵一看到它就后退两步："血...很多血..."
齐铁嘴脸色大变，赶紧合上盒子："失礼了！这是'鬼钱'，确实沾过人命。在下本想考考秦九爷，没想到..."
我送走恍恍惚惚的齐铁嘴后，严肃地问小张起灵："你真的看到血了？"
他点头："很多...挂在绳子上...晃啊晃..."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觉醒的能力，恐怕不仅仅是记忆。
几天后，二月红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我们去看戏。想到小张起灵对戏曲的兴趣，我欣然应允。
红府的戏楼精致典雅，我们被安排在二楼雅座。当晚演的是《牡丹亭》，小张起灵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更让我惊讶的是，当杜丽娘唱到"游园惊梦"一段时，他竟然跟着轻轻哼了起来，调子分毫不差。
"喜欢？"我小声问。
他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听...像梦里的声音..."
二月红亲自来谢客时，注意到孩子的异常专注，笑道："小公子若有兴趣，可常来听戏。我这儿正缺个有灵性的小徒弟呢。"
我正要婉拒，系统突然发布任务："帮助张起灵开发麒麟血潜能而不被反噬。奖励：血脉共鸣术。"
看来，是时候正视这孩子特殊的能力和使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