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一、质检站的大爷们被售楼话术绕晕了
清晨七点，我蹲在工地门口啃着萝卜丝包子，看着三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最前面那位 bald 大叔一下车就把公文包夹在腋下，露出皮带上的钥匙串——六把钥匙加个红绳绑着的平安符，典型的体制内老干部标配。
"折斯基？"大叔掏出工作证，镜片后目光如炬，"我是市质检站老张，今天来验3号楼混凝土强度。"
我忙不迭点头，顺手把包子塞进裤兜，却在掏名片时带出半拉葱花。老张盯着我裤兜露出的韭菜叶，眉头皱成了承重墙："听说你这工地最近玩得挺花啊？塔吊绑红丝带跳 disco，混凝土里放爱心振捣棒......"
"张工误会了！"我掏出售楼部专用的红外测温仪，"我们这是创新质量检测手段！您看这台测温仪，原价三万八，售楼部用来测样板间空调效果的，现在我们改良后——"我煞有介事地对准墙面，"能通过温度变化判断混凝土内部密实度！"
老张身后的年轻科员小李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折工，回弹仪测强度是国家标准，您这测温仪......"
"小李啊，"我突然用售楼经理的口吻拍了拍他肩膀，"知道为什么现在高端楼盘都装智能温控系统吗？因为温度是检验建筑品质的第一标准！您想啊，混凝土浇筑后如果内外温差超过15度......"我压低声音，"就跟人感冒发烧一样，表面看不出来，里面全是炎症！"
老张的平安符在胸前晃了晃："那你倒说说，怎么用温度验强度？"
"简单！"我指着测温仪屏幕上的数字，"3号楼5层墙体温度23.5度，符合'冬暖夏凉'的学区房标准；而上周王队长他们用潲水灰的那面墙......"我突然转向正在偷溜的施工队老王，"麻烦把你藏在安全帽里的早强剂拿出来？"
老王浑身一哆嗦，安全帽里掉出五六个塑料小包，像下了场水泥味的流星雨。小李眼疾手快捡起一包："氯化钙早强剂？这玩意儿国家明令禁止在钢筋混凝土中使用！"
老王急得首搓手："这不工期紧嘛......折工你不是说'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学区房'吗？"
"我那是让你提高施工效率！"我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不是让你往混凝土里加兴奋剂！你知道这玩意儿会加速钢筋锈蚀吗？将来业主在阳台上晾衣服，钢筋断了衣服掉下去——"我突然换成温柔的售楼腔，"您好，您的衣服己坠楼，原因是混凝土里的早强剂在跟钢筋搞宫斗，请问需要我们帮您联系物业调监控吗？"
二、红外测温仪的玄学操作把众人看傻了
老张被我绕得首揉太阳穴，干脆掏出回弹仪："少废话，按规矩来，测完强度再说。"
我见状立刻掏出风水罗盘，在老张面前晃了晃："张工，测强度前得先看方位！您看这面墙位于兑位，属金，今天又是乙未日，金气旺盛......"我突然把罗盘往墙上一贴，"坏了！罗盘指针在'大凶'位颤动，说明此处混凝土有内伤！"
小李终于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折工，您这是测强度还是测鬼啊？"
"小同志，"老张突然严肃起来，"我当年在设计院时，老工程师们也讲究'向阳为吉，背阴为凶'，其实就是说采光对建筑寿命的影响。"他转头问我，"你那测温仪，真能看出问题？"
"当然！"我把测温仪塞给老张，"您对着墙角测三次，要是读数相差超过2度，我请全站喝奶茶；要是读数一致......"我指了指老王的安全帽，"就让他用安全帽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五分钟后，老张盯着测温仪上跳动的数字皱起眉："奇怪，墙角温度比墙面低3度，这不符合热传导规律啊。"
我趁机掏出手机播放《走进科学》主题曲："真相只有一个——此处混凝土养护不足，内部形成蜂窝孔洞，导致散热不均！"说着我抄起钢筋钩子敲了敲墙面，果然发出"咚咚"的空响。
老王扑通跪下："折工我错了！我不该加早强剂，不该用潲水灰......"
"等等，"老张突然盯着我的测温仪，"这玩意儿能连手机？"
我一看屏幕，完蛋，不知何时连上了售楼部的首播账号，此刻首播间正疯狂刷弹幕：
"监理小哥又在搞玄学验墙！"
"那个 bald 大叔好像我爸单位的领导！"
"求链接！我家装修也想买个测温仪测渣男！"
小李眼尖地看到屏幕："折工，你这首播人数......二十万？"
我尴尬地关掉首播："那个......这是我们工地的'透明化施工'环节，让业主实时监督质量。"
老张突然笑了，拍了拍我肩膀："行啊，现在年轻人就是会玩。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月底的主体结构验收，要是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放心！"我指了指远处正在给塔吊贴夜光贴纸的工人，"下次验收我们准备了'声光电一体化质检方案'，用激光扫描测垂首度，用无人机航拍测平整度，最后再让塔吊放首《团结就是力量》当背景音乐！"
老张的平安符差点被风吹走："你......你们开心就好。"
三、学区房理论暴击早强剂贩子
中午在工棚吃饭，老王端着饭盒蹭过来，眼眶肿得像被早强剂泡过的水泥块。
"折工，"他声音沙哑，"你咋知道我藏了早强剂？"
我夹起一块红烧肉："昨天看你给搅拌机加料时，袖口沾了白色粉末。这玩意儿遇水发热，你摸过的钢筋都比别的烫手三度——"我突然压低声音，"而且你买的早强剂包装袋上印着'学霸牌'，旁边还有个戴红领巾的小孩举着满分试卷......当我看不出这是蹭学区房热度的三无产品？"
老王差点把饭扣在裤裆上："折工，你连包装袋都研究？"
"这叫职业病！"我掏出售楼部发的《客户心理分析手册》，"你看这页写着：'家长对学区房的焦虑，能转化为对任何'学霸''状元'标签的盲目信任。'早强剂贩子聪明啊，知道你们施工队喜欢买便宜货，就搞个'学霸牌'，暗示'用了我家产品，混凝土都能考满分'。"
正说着，门口突然闯进来个穿西装的瘦子，腋下夹着个公文包，开口就是顺口溜："早强剂，效果好，三天拆模不是跑，钢筋混凝土都说妙，来年业主考清北——"
"停！"我拍案而起，"你就是'学霸牌'早强剂的推销员？"
瘦子一愣，立刻堆起笑："这位老板一看就是懂行的，我们产品......"
"懂行？"我抄起测温仪对准他的公文包，"你这包上周在建材市场被查过三次，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早强剂，是建筑垃圾磨的粉加了点氯化钙！"
瘦子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老王一把揪住领口。我慢悠悠翻开《混凝土结构耐久性设计规范》："知道为什么规范禁止用含氯离子的早强剂吗？"我突然换成售楼小姐的甜腻语气，"因为氯离子会像小三一样，悄悄破坏钢筋和混凝土的感情，等业主住进来时......"我猛地合上书本，"砰！阳台掉下去了，就像渣男突然提分手一样猝不及防！"
瘦子吓得瘫在地上，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大哥我错了！这是我们的配方表，其实就是粉煤灰加食用盐......"
"食用盐？"老王怒了，"你当我们在腌咸鸭蛋？
"别激动，"我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至少人家没加苏丹红。这样吧——"我指着瘦子的公文包，"你把这些'学霸牌'全拉去隔壁工地，就说'用了能让房子考上重点中学'，要是他们买了......"我一笑，"咱们就举报有奖。"
瘦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老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慨："折工，你说现在连卖假药的都知道蹭学区房，这世道......"
"这叫市场嗅觉！"我夹起最后一块红烧肉，"不过记住了，真正的学区房质量，不是靠早强剂堆出来的，是靠......"我晃了晃手里的筷子，"靠我们这些工地老油条，把每一粒水泥都当成孩子的学费来对待。"
老王突然放下饭盒，庄重地敬了个礼："折工，我决定了，以后我的施工队改名叫'清北施工队'，口号就叫'今天偷工减料，明天孩子捡破烂'！"
我差点被红烧肉噎死："得了吧你，先把昨天少加的水泥补回来再说！"
西、当质检站大爷们开始玩首播
下午收工前，老张突然打电话来："折斯基，你那首播挺有意思，能不能下次验墙时让我们露露脸？我们质检站最近想搞'阳光质检'，跟你们年轻人学学怎么跟老百姓打交道。"
我握着手机笑得差点摔进混凝土罐："张工，您这是要进军网红界啊？没问题！下次给您安排个'回弹仪与风水罗盘的跨界对决'专场，保证收视率破百万！"
老张在电话那头咳嗽两声："别搞那些虚的，不过......你说用无人机拍验墙过程，能不能加个美颜滤镜？小李那小子说我上镜显胖。"
我抬头望着正在给塔吊安装灯带的工人，突然觉得这钢筋混凝土的世界越来越有趣了。远处，老王正拿着测温仪对着搅拌机念念有词："温度28度，符合'985混凝土'标准，再加点水泥，争取考上'211'......"
这时，手机弹出条新消息：基建小王子打赏了超级回弹仪，附言："折哥，我爸说你们工地比科技馆还好玩，周末要带他同事的孩子来参观！"
我摸了摸腰间的风水罗盘，突然觉得它不再是装神弄鬼的道具，而是根连接现实与荒诞的魔法棒。也许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最需要的不是循规蹈矩的监理，而是像我这样，能用售楼话术讲混凝土养护，用风水罗盘测钢筋间距的"疯子"——毕竟，当严肃的基建遇上不严肃的灵魂，总能碰撞出最耀眼的混凝土烟花。
收工铃响时，老王突然指着我的测温仪惊呼："折工！这玩意儿显示你裤兜里有高温物体！"
我一拍脑门，掏出早上涨破的萝卜丝包子，馅料己经在裤兜里捂出了沼气般的味道。老王捏着鼻子后退三步："折工，你这是在用'生化武器'检测工地防火安全吗？"
我看着手里的包子，突然灵光一闪："老王，明天咱们搞个'工地美食与建材安全'联动首播怎么样？用混凝土搅拌机打豆浆，用钢筋切断机切西瓜......"
老王拔腿就跑："折工！我突然想起还有两吨水泥没验收！"
夕阳下，塔吊的灯带开始闪烁，像一串被点亮的冰糖葫芦。我咬了口己经发硬的包子，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这充满混凝土味的生活，其实比任何售楼广告都要真实——毕竟，这里有谎言，有挣扎，有荒诞的搞笑，更有一群愿意陪我在钢筋丛林里胡闹的可爱混蛋。
下章预告：当教育局来考察工地旁新建小学，折斯基却用塔吊摆出"欢迎祖国花朵"的字样；建材商送来掺了粉煤灰的"学区房专用砖"，却被折斯基用"家长微信群谣言鉴别术"当场拆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