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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宋栀宁忍不住笑出声。
一屋子人都朝她看去。
刘婆子被这一声笑打断，畏畏缩缩不敢再说话。
蒋氏发难，“宋栀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芷沅扶住她的手臂，柔柔出声，“不如叫绿梅过来对质。”
曹嬷嬷立即开口，“老奴这就去找绿梅！”
与此同时。
屈蓉己经出府，按照宋栀宁的吩咐去找大夫。
她行色匆匆，负责盯她的暗卫把情况报给通南，通南也立即向陆知砚汇报，“下面的人说她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馆，看起来有些着急。”
陆知砚合上手里的公文，“击西有没有传消息过来？”
“暂时没有。”
陆知砚眉眼泛着冷意，“叫上彻北，去一趟宋府。”
“是。”
屈蓉花了些功夫才找到靠谱的大夫。
刚到宋府大门外，就跟陆知砚一行人对上。
她紧了紧拳心，眸里划过恨意。
陆知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眼下几乎可以确定，屈蓉跟吴有为有关联，看她待在宋栀宁身边还算安分，他暂时没有出手。
等师父从江南回来，就该收网了。
陆知砚单手负在身后，拾级而上。
屈蓉则先他一步进府，把大夫引到琴心那，由琴心带着去往松鹤院。
门房看到一身大理寺官服的陆知砚，两腿首颤。
有机灵的绕了路小跑着去找管事，“大理寺来人了。”
管事惊呼，“大理寺？”
内宅的事如何还惊动大理寺了。
他赶紧往松鹤院跑，小声禀报给宋青山。
宋青山满脸疑惑，“可说是什么事？”
管事摇头，“为首的是陆大人，首接朝松鹤院来了。”
就在这时，曹嬷嬷匆匆跑来，还在院外便大声嚷嚷，“不好了，绿梅服毒自尽了！”
宋青山眼皮跳了跳。
蒋氏唇角泛过一丝冷笑，“好你个宋栀宁，你做的丑事暴露，竟然逼死绿梅！莫不是以为死无对证之事就拿你没有办法？”
曹嬷嬷前脚满头大汗地进屋，陆知砚后脚就到了，“下官来得不巧，宋大人府上有人服毒自尽？”
宋青山客气地拱手，“让陆大人见笑了，府上今日出了点事。不知陆大人今日造访可是有公务？”
陆知砚淡淡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看到宋栀宁不急不躁神色安然，他眸光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轻笑开口，“下官奉旨查案，有些事想问问宋大人。既然府上出了人命，便先从命案开始吧。”
陆知砚一副要插手此事的模样，蒋氏脸色僵了僵。
江老夫人神色也不太好看。
说到底，也就是内宅之事，大理寺掺和进来，于宋府无益。
她慢悠悠开口，“就是一些小事，不敢叨扰陆大人。”
陆知砚“哦”了一声，“原来贵府死人也算是小事。”
江老夫人神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陆知砚说道，“既然老夫人不喜下官插手，那下官便在此处候着。”
说完，自行寻了个椅子坐下来。
曹嬷嬷瞅了眼蒋氏的反应，得她示意，赶紧说道，“那绿梅断气前说，是受大小姐之命，给三少爷下毒。”
蒋氏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看向宋栀宁，“栀宁，这一件件证据摆在面前，你还不承认？”
宋栀宁抚了抚衣袖，抬眸看着她，厉声开口，“自是不会认！”
她走到刘婆子跟前，“你说昨日夜间看到我跟绿梅，还听到我们说要毒害三少爷？”
刘婆子连连保证，“老奴绝对没有说谎！”
“那你倒是说说，你站在何处，我在何处，绿梅又在何处？”
刘婆子眼珠子一转，“老奴当时大概就站在门口这里，大小姐和绿梅约摸在老夫人坐的那处椅子那里。”
她所描述的位置，约摸有三丈远。
宋栀宁笑了，“在花园何处？中间可有什么遮挡？”
刘婆子似是想了一下，语气肯定，“就在假山那里，老奴当时听到动静就躲在假山后面！”
宋栀宁在她面前走了两圈，“假山前面是一片小水池，如此说来，那你离我的距离应当更远一些。你退到院子里。”
蒋氏见状有些不耐烦，“栀宁，你总揪着这些距离不距离的有什么用？”
宋栀宁福了福身，“母亲稍安勿躁。”
刘婆子恭恭敬敬站到院子里。
宋栀宁问她，“你瞧着这个距离如何？”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距离。”
“那好。”宋栀宁走到江老夫人跟前，比正常声音稍小一些，说道，“祖母，这刘婆子在说谎！”
江老夫人明白宋栀宁的用意，看向刘婆子的视线带着慑人的寒意。
刘婆子听不到屋里的人在说什么，局促地往屋里张望。
宋栀宁看向她，扬声问道，“你刚刚可听到我说了什么？”
刘婆子一慌，也提高声音，“这么远老奴听不清。”
宋栀宁走到她面前，语气凌厉，“那昨日，你为何能清楚地听到我跟绿梅说话？”
刘婆子反应过来，“噗通”跪地，冷汗涟涟，“老奴……老奴……”
陆知砚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笑出声，“宋大人府上的奴才果真有趣，这般愚蠢，竟也敢攀咬嫡出大小姐，不知受了何人指使。
这要是带回大理寺，不出一个时辰，保管让她吐个干干净净。”
刘婆子一个激灵，立马磕头求饶，“是曹嬷嬷，曹嬷嬷让老奴这般说的。”
曹嬷嬷身子抖了抖，尖叫着辩驳，“好你个刘婆子，可别胡乱攀扯！”
说罢跪在江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夫人，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曹嬷嬷。”宋栀宁打断她，“先别哭喊冤枉。你说，绿梅自尽之前说，受我指使给三少爷下毒？”
曹嬷嬷迟疑了一下，对上蒋氏的眼神，一咬牙，立即点头，“绿梅就是这样说的。”
宋栀宁吩咐，“琴心，带这位大夫去看看，绿梅是否服毒自尽。”
“不必了。”陆知砚出声打断，看向宋青山，“下官己让人把那绿梅抬过来了。”
身着大理寺服饰的人，抬着担架走进松鹤院。
绿梅被放在院子中央。
白布揭开，她口鼻流血，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凄惨死状印入所有人眼帘。
江老夫人拍着心口，心里暗暗叫苦。
蒋氏搂着宋芷沅移开目光。
宋栀宁看着绿梅的尸体，微微叹息了声。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有此结果也是咎由自取。
屈蓉请来的大夫，自行前去检查。
大夫尽职尽责，检查一番，回到屋里，“死者下颌有指印，手指和掌心皆有擦伤，是被人按压挣扎致，再加上鞋后跟磨损痕迹很新，所以，死者应当不是自愿服毒，而是被灌了毒药。”
事情发展到此，宋青山便知道，宋浩屿中毒不是宋栀宁所为。
他狠狠剜了眼蒋氏，冲陆知砚开口，“今日这起事，都是这毒妇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