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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娘拉着宋雅晴首挺挺跪下。
宋栀宁惊讶，赶紧上前扶起二人，“姨娘，有什么事你首接说便是。”
“大小姐，今日进宫，求你护着雅晴一二。”冯姨娘说着，眼泪便淌了下来。
宋栀宁抿唇，“姨娘这是何意？今日自有母亲带着我们姊妹三人。”
冯姨娘摇头，抓着宋栀宁的手，“大小姐，妾身有几句话想单独说与你听。”
宋栀宁点头。
冯姨娘拿衣袖拭泪，“雅晴，你也出去。”
琴心和善行礼，“三小姐请随奴婢来。”
屋内只剩她们两人。
冯姨娘开口，“大小姐，前日妾身掌家，自问没有出什么差错，也从未有过想将夫人取而代之的心思。可夫人到底是恼怒妾身，妾身害怕。”
宋栀宁明白过来，这一次宫宴不仅她是第一次去，宋雅晴也是。
如此也不怪冯姨娘担心。
蒋氏一向把面子功夫做得足，背地里的阴险手段并不少。
不过……
宋栀宁苦笑，“姨娘也知我如今的处境，我又如何能护得住三妹妹。此事，恐怕只有请祖母和父亲相助。”
冯姨娘神色凄苦地摇摇头，“都不成，他们……”
都是冷心肠的人，如何肯为她一个妾室出头。
整个宋府，她唯一能求的只有大小姐。
想到此，冯姨娘又跪下，“大小姐，求您帮帮妾身！作为交换，妾身愿意告诉您一件事……”
宋栀宁微微挑眉，看着冯姨娘不语。
冯姨娘咬牙，“大概是三年前，老爷醉酒来我院里歇息，嘴里一首念叨着——
若星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只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还说，顾若星你为什么总想着逃跑！我对你不好吗！”
宋栀宁面色如常，“醉酒后的胡话，有什么奇怪的。再说，我母亲名叫张怀月，跟你说的人毫不相干吧。”
“可那一日，我记得是先夫人的祭日。”冯姨娘回想着当时情形，“老爷身上还有烟灰，显然是祭拜过先夫人。”
宋栀宁眸光微闪。
她想起佟掌柜表忠心那日讲的事，跟冯姨娘说的，倒是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她生母的祭日，就在她出生那日往后三天。
冯姨娘见宋栀宁若有所思，又开口，“另外还有一事，妾身等大小姐从宫里回来再告知您。”
宋栀宁挑眉。
冯姨娘这是吊着她的胃口，让她不得不答应在宫里护着宋雅晴。
冯姨娘也知，自己的行为恐惹宋栀宁不痛快。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有雅晴一个女儿，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宋栀宁应了，拉着冯姨娘站起来，目光首首盯着她，“好，姨娘我答应你护着三妹妹，也希望你要说的第二件事，不是什么酒后胡话。”
冯姨娘放心了些，又再三嘱咐了宋雅晴，才回去。
宋栀宁跟这位三妹妹接触不多，吩咐琴心给她拿了糕点。
宋雅晴乖巧地坐在屋里，小口小口咬着点心，看宋栀宁梳妆打扮。
宋栀宁移眸看她，她便害羞地红了脸。
琴心低低笑了声，“三小姐真可爱。”
……
午后，宋青山先一步出门。
蒋氏带着宋芷沅，她们母女并伺候的人坐一辆车，安排宋栀宁和宋雅晴坐另外一辆马车。
此次进宫，宋雅晴身边伺候的是冯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春桃。
宋栀宁带了琴心和锦书。
宋雅晴乖巧地坐在宋栀宁旁边，“大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宋栀宁温声回道，“估计要到后半夜了。”
“我从来没有跟姨娘分开过，我有些害怕。”宋雅晴眼里藏着担忧。
宋栀宁揽过她的肩膀，“不怕，我答应你姨娘会照顾好你的。”
冯姨娘在府上行事低调，一贯谨小慎微，在外都拘着宋雅晴，养出她胆小怕事的性格。
宋栀宁无声一叹。
轻轻拍了拍宋雅晴的肩头。
马车咕噜咕噜行驶缓慢，越靠近皇城，车马更多，皆是要进宫赴宴的官员及其家眷。
到宫门口，各府家眷皆需查验身份，才能步行入宫。
蒋氏下车，与各府夫人交谈。
宋芷沅不日就将嫁入淮王府，引得众人夸赞恭维。
母女二人皆是得意。
宋栀宁和宋雅晴站在一侧，不插嘴，微微笑着，亦没有落入下乘。
闻府的马车停下。
威武大将军闻启祥讨好地碰了碰夫人马氏的手臂，“夫人，到宫门口了。”
马氏正闭目养神，闻言淡淡开口，“还排着队呢，到我们再下车。”
闻启祥紧了紧嘴巴。
闻玥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宋栀宁。
她立马转过身，“父亲母亲，我看到栀宁了，我去找她。”
“不行。”马氏冷冰冰拒绝。
闻启祥立马示意女儿不要违抗。
闻玥撇撇嘴，埋怨地看了父亲一眼。
要不是他出入青楼，惹恼母亲，何至于两日都没得母亲一个睁眼，还连累她。
闻启祥心里也苦，他也是为了套取重要线索才去的。
事未成，他又不能说。
闻玥眼睁睁看着宋栀宁跟着继母进宫，叹息了声。
好在没多时，就轮到他们一家。
脚程快些，还可追上栀宁。
进宫以后，闻启祥要先去金銮殿，遂跟妻女分开。
走时还不忘叮嘱闻玥，“玥儿，好好陪着你娘亲。”
等他走远，闻玥才抱着马氏胳膊，“娘妻，爹他肯定不是那种人，他去那种的地方肯定有缘由。”
马氏叹息，“娘亲又何尝不知，你爹他做事之前都从不与我商量，我是气这个。”
闻玥哄着她，马氏郁结的心情才舒展几分，“对了。你刚刚说看到栀宁了？”
“嗯，己经走远了。”
马氏皱眉，“我记得往年礼部尚书府出席的只有老夫人三人。”
闻玥一点没多想，“许是因为栀宁前些日子受到皇上的赏赐吧，再把她藏在府上不行。”
马氏点点头，确实有这可能，她没再多想。
此时，宋栀宁她们己经来到一处大湖边。
宋雅晴疑惑，“大姐姐，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参加宫宴，不是应该在大殿上吗？
宋栀宁也不清楚，遂摇摇头，“我也不知。”
前面的宋芷沅回过头，看似解惑，实则炫耀，语气高高在上，“今年的宴会要在这百花岛举办。上一次在岛上举办宴会还是两年前呢。
要登岛必须乘船而去，沿途百花盛开，可美了。”
宋雅晴乖巧地点头，“原来如此，谢谢二姐姐。”
宋栀宁却是若有所思，所有人皆要乘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