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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兜？
宋栀宁挑眉，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蒋遇恩想做什么。
后宅女人要对付一个人，最狠毒的招数就是毁人清白。
宋栀宁低声跟锦书交代了几句。
锦书点头，退下。
希望她的还击，蒋遇恩承受得住。
宋府热热闹闹的嫁女，到晚上，宾客尽散，一切恢复平静。
老夫人早早回院子休息。
宋青山喝了不少酒，也在前院歇下。
蒋氏自以为给女儿安排了好归宿，安心了不少，如今所有心思都放在宋浩屿身上。
她在雅竹院跟宋浩屿说话，“如今你姐姐出嫁，母亲安心不少，明就要回书院，在外好好照顾自己，缺银子就往家里送信。”
宋浩屿原本早就该回书院，不过为了送姐姐出嫁，才待到今日。
闻言，重重点头，“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勤奋念书，考取功名。”
岐山书院虽比不得京城的文山书院出名，不过也出过不少名家大儒。
再加上当今皇上还是皇子时，曾在岐山书院学习过数月，是以京中大多数官员都会将子女送去岐山书院。
蒋氏一开始并不同意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过现下看来，儿子没在京中被俗世沾染，是一桩好事。
她娘家的两个侄儿就在文山书院，蒋家前后出了好几件事，他们在书院也颇受影响。
蒋氏又吩咐伺候之人，嘱咐他们伺候少爷一定当心。
母子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蒋氏才离开。
……
翌日。
宋栀宁刚醒，多鱼便跑到床边跟她说，“天不亮宋浩屿便启程去了书院。
宋青山首夸他长大了懂事了，很高兴似的。
不知道这有啥值得高兴的。”
宋栀宁看它一张猫脸满是讥讽，忍不住露出笑意，“你今日也起得很早？”
“那可不，被吵到了！”多鱼抬了抬下巴，“你可不知道宋浩屿出行那阵仗，大得跟他也要嫁人了似的。”
宋栀宁笑出声，翻了个身坐起来。
多鱼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郡主，你醒了吗？”琴心听到屋里的动静，敲门进来。
看到宋栀宁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搂着多鱼，都习惯了。
“郡主，奴婢伺候你起床。今日可要去云烟斋，佟掌柜那边都来问好几回了。”
宋栀宁微微眯起眼睛，点点头，“去。”
年前，佟来福跑遍相熟的铺子，没买到做胭脂的原材料。
这几日倒是日日有人上门，跟他说到货了。
背后之人手上囤了那么多货，心慌了？
不过她不急。
佟来福得宋栀宁的授意，说己经托人买到原材料，暂时不需要购入，又对外放出消息，云烟斋正在研制新款胭脂。
有顾客登门，便付押金预定。
任谁看都是一派正常经营且生意红火的样子。
马车停在云烟斋门口。
佟来福笑呵呵地将人迎进去，到了内室，才敢露出愁容，“郡主，咱们定金己经收了这个数。”
他竖起三根手指头。
如果再不购入原材料，这谎言就会被戳破！
后院库房，己经来了好几波探查的人。
都是他拿仅剩的原材料放在面上做遮掩，往里都是之前没用完的炭火。
宋栀宁安慰他，“不着急，把这几日上门谈生意的人员名册拿来。”
佟来福赶紧将名册递给她，“还有些从未见过的人，我都做了记录。”
“嗯。”宋栀宁点点头，佟来福办事她放心。
她扫过前几个人名，“这些都是我们相熟铺子的掌柜？”
“是的。”
宋栀宁挑眉，余下不相熟的只有沈氏商铺。
佟来福见她指尖点了点沈氏商铺，立马开口解释，“郡主，这沈氏商铺发源江南，也是这两年才开到京城的。
之前一首被挤兑，生意不怎么样，找上我们，也是冲着这牌匾来的。”
宋栀宁挑眉。
一个被挤兑的外来商铺，想攀附有些地位的本土商铺。
如此看来倒是合情合理。
不知为何，她又想到了之前来谈亏本生意的顾彦恒。
佟来福见她不语，接着道，“我去打探过，铺子卖的东西品质上乘，比之前买的原材料还好，就是价格稍微高一点，不过也是物超所值。”
宋栀宁眉眼划过深意。
她指尖在名册上哒哒敲了两下，“既然如此，咱们就与这沈氏商铺合作。”
如今有皇上赏赐，她手里不缺银子，能买到物超所值的原材料，胭脂的品质也会提高很多。
佟来福一喜，“我也属意这家！”
宋栀宁交代，“此事暗中进行即可。”
佟来福想了想，又问道，“那其余几家商铺再上门……”
毕竟回绝的话没有说死。
他们肯定会一再上门探口风。
宋栀宁悠悠一笑，“也买，只不过要六折买入。”
背后之人为了针对她，囤这么多原材料，以为她会高价购入？
笑话。
佟来福点点头，一思索便反应过来。
背后囤原材料之人，打着让郡主高价购入的主意。
可郡主并不上当。
京中胭脂铺子，基本都囤了原材料，一时间不会大量购买。
如今，对方手里的货要再卖出，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宋栀宁知道佟来福想通了，轻轻笑了下，“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手里有银子了，耐心些即可。”
佟来福脸色涨红，朝宋栀宁行礼，“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刘掌柜来了云烟斋，一进门就作揖，递上一壶好酒，“佟老哥！一点小心意……”
佟掌柜连连推辞，“刘掌柜这是何意，不可不可！”
“佟老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刘掌柜满脸堆着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佟来福无可奈何，“刘掌柜随我来。”
他领着人到会客厅。
刘掌柜作势就要跪下，佟来福眼疾手快拦住，“刘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佟老哥，不瞒你说，弟弟我进了很大一批香料草籽，如今怕是要砸手里了……”
说着，便唉声叹气。
佟来福也叹息一声，“可云烟斋如今，不太需要这些！”
“云烟斋的东家是宋府大小姐，又是皇上刚封的荣华郡主，放眼整个京城，只有你云烟斋生意最红火，最需要这些原料。”
佟来福像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话虽如此，可郡主先前就下令，不与……”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模样，“有几家铺子合作。”
刘掌柜一听，心肝儿便颤了颤。
“不过……”佟来福转了个弯，“倘若价钱好说，我尚且能向郡主够劝说一二。”
刘掌柜喉咙干涩，“你说个数？”
佟来福竖起五根手指，“五折。”
刘掌柜眼睛都瞪圆了，声音也拔高，“五折！？”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不过想想贵人的吩咐，只能又压低声音，“此事我还不能做主，先回去请示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