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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电猪棍尖端几乎要戳到陈默的喉结，“滋啦”的电流声在死寂的山洞里异常刺耳。江月月的眼神比洞外的寒夜更冷冽。
“最后一遍，钱虎的老巢在哪？”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陈默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濒临爆发的杀意——那绝不是假的。之前江月月离开山洞一天一夜未归，他耗尽力气才挣脱绳索，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缠着的纱布，衣服早被扒光了。这女人狠辣又谨慎，把他彻底搜了个底朝天——武器、证件、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没了。一种荒谬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我…我说了你会信吗？”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喉结因电棍的贴近而滚动。死，他不是没想过。面对钱虎的枪口，潜入龙潭虎穴时，他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身份不明、手段狠辣的女人手里？像条被随意处置的野狗？这太窝囊了！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弟弟还在钱虎手里，国宝下落不明……他绝不能就这样毫无价值地结束！
“信不信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江月月的手指己经搭上了电猪棍的开关，“不说，现在就让你永远闭嘴。省得浪费空气。”
“等等！”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一切，而是那巨大的不甘和未尽的责任感在咆哮！“我不是小偷！我是警察！卧底！” 喊出这句话时，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和一丝屈辱——他竟然需要向一个用电棍指着他的女人，剖白自己最隐秘的身份，只为争取一个可能毫无意义的生存机会。
“汪？嗷？” 旁边龇牙的小奶狗动作一顿，歪着小脑袋，鼻翼快速翕动，凶狠的低吼瞬间变成了疑惑的呜咽。
江月月的手指停在开关上，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陈默脸上。警察？这个词在她从小到大的认知里，天然带着一层“守护者”的光晕。即便是在这秩序将倾的末世前夕，它的分量依然在她心中沉甸甸的。她确实没打算亲手杀人——逼问不出，或者他死硬到底，就等到极寒降临后扔出去自生自灭，冻死饿死都与她无关。
那是末世的法则，她可以接受。
但亲手处决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跟她无仇无怨的人！她终究做不到。
“呵，”江月月冷笑一声，强行压下心中那丝犹豫，电棍反而更近了一分，冰冷的尖端紧贴着陈默的皮肤，“警察？就你这德性？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 她必须表现得足够冷酷，不能让他看出一丝动摇。
“是真的！”陈默急得眼睛都红了，语速飞快，此刻他必须抓住这唯一可能沟通的桥梁，“我叫陈默！警号XXXXXX！隶属省厅刑侦总队特别行动组！钱虎是盘踞江城多年的大毒枭、文物走私头子！他用煤炭生意洗钱、掩护走私路线！那个袋子里装的是‘西周夔龙纹玉玺’，是刚被他们从邻省一座大墓里盗出来的国宝！我的任务是潜入内部，拿到核心账本和走私网络名单！偷玉玺是迫不得己！钱虎发现了我身份的疑点，用我弟弟的命威胁我交出卧底证据！我偷玉玺是想当筹码和他谈判，或者至少转移他的注意力，给外围同事争取时间！” 他快速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职业的清晰和沉甸甸的分量，这是他身份的证明，也是他挣扎求生的呐喊。
山洞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超大照明灯发出的低沉“嗡嗡”电流声和电猪棍偶尔的“噼啪”声。
江月月脸上的冰霜没有融化，但眼神深处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警察的身份让她本能地犹豫，陈默急切的神态、详尽的内部信息（警号、任务目标、器物名称）、提到弟弟时那份刻骨的痛苦……还有小奶狗从凶狠到疑惑、再到相对平静的呜咽……这一切线索，似乎都在隐隐指向一个可能——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证明。”江月月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电棍终究是向后移开了一寸。她想起了给他处理伤口时，看到他身上那些不似普通混混的陈年旧伤。
陈默苦涩地闭了闭眼，一种更深的无力感袭来。证明？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面对一个手握电棍、掌控他生死的陌生女人？“我…我的警徽和微型通讯器都被他们搜走了。定位器芯片在我之前逃跑时怕被追踪，自己抠出来扔了。你们…你们可以去查！只要联系省厅刑侦总队的张海峰队长！暗号是‘龙御行动’！可是玉玺……”他声音里满是痛惜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奈——他空有身份，却无法自证，命运完全捏在对方一念之间。难道真没死在毒枭枪下，却要莫名其妙地折在这个疯女人手里？这念头让他肌肉瞬间绷紧。
“所以说，那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玉玺？”江月月将信将疑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