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阿兹莉尔头顶："两万六千岁就该有两万六千岁的样子！"

　　被击落的前辈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画圈圈："小吉好凶...但凶起来也好可爱..."

　　"阿兹莉尔前辈，请允许主人查阅这里的藏书。"吉普莉尔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语气却冷得像冰。

　　"不要喵~除非小吉叫我姐姐！"阿兹莉尔在空中转着圈，翅膀扑棱扑棱地扇动，"不然所有请求统统拒绝喵~?"

　　吉普莉尔深吸一口气："......如果您能解释为什么非要蹭我的脸，并且同意主人的请求，我会考虑您的条件。"

　　"因为小吉超——可爱！解释完毕！许可通过喵！"阿兹莉尔瞬间闪现到吉普莉尔面前，张开双臂，"好了，快叫姐姐?"

　　吉普莉尔一个空间转移闪到书架后："主人，您已经获得许可，请随意查阅。这里是天翼种最高藏书库，包含通过《书籍共有法》'借'来的所有珍本。"

　　"太过分了喵！！"阿兹莉尔跪倒在地，仿佛能听到"咔嚓"一声心碎的音效，"小吉居然骗姐姐！"

　　"我只是说'会考虑'，"吉普莉尔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考虑的结果是——不叫?"

　　"呜......小吉以前明明不会这样耍诈的喵......"阿兹莉尔泪眼汪汪地瞪向二亚，"到底是谁带坏你的喵？！"

　　二亚默默举起双手："我发誓这次真不是我教的。"

　　吉普莉尔整理着被蹭乱的羽毛，语气平淡地解释："顺带一提，主人，天翼种不会繁殖，没有姐妹，也没有父母——只有制造序列的先后顺序。"

　　"......所以她才执着于让你叫姐姐啊。"

　　"还有，更正一点，"吉普莉尔竖起食指，"阿兹莉尔前辈是'全翼代理'，不是'全权代理'。"

　　二亚歪着头："...区别？"

　　"她只是十八翼议会的议长，"吉普莉尔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简单来说——"

　　"是个连自己都管不好的问题儿童头子呢?"

　　阿兹莉尔气鼓鼓地拍打着翅膀，翡翠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闪亮的轨迹："才不是喵！阿尔特休大人就是我们的父亲！最早被制造的我当然是姐姐，最后诞生的小吉就是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喵！"

　　吉普莉尔露出怜悯的眼神："这位前辈曾在议会上正式提出这项议案——然后被全票否决了。"

　　"因为不这样的话小吉都不肯叫姐姐嘛～"阿兹莉尔在空中委屈地转着圈。

　　"正是这个理由让大家更坚定地投了反对票。"吉普莉尔的叹息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突然，阿兹莉尔一个俯冲抱住吉普莉尔，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骨折："但是小吉超厉害的喵！"她兴奋地蹭着吉普莉尔的脸颊，"作为大战末期制造的'最终个体'，拥有我们早期个体无法比拟的力量呢～"

　　吉普莉尔像被强迫营业的猫一样生无可恋。

　　"其他同期姐妹都牺牲在决战中了..."阿兹莉尔的声音突然低落，但转瞬又元气满满地举起吉普莉尔，"现在小吉可是我们最珍贵的幺妹！明明该写进《天翼种法》里才对！"

　　二亚看着在天空中画着8字飞舞的阿兹莉尔，小声吐槽："这根本是过度保护的傻家长吧..."

　　"那么……横刀夺爱，抢走小吉的人，就是你吗？"

　　说罢，阿兹莉尔一改之前的气势，整个人变得充满了攻击性。

　　仿佛下一秒，就要攻击二亚一般。

　　"阿兹莉尔前辈……我劝你不要动主人一根汗毛，不然……"

　　吉普莉尔身上也顿时爆发出来惊人的气势。

　　"哎呀，不要那么戒备嘛，有十大盟约的。我能做什么喵~"

　　阿兹莉尔又变回了刚刚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喵~如果，你命令了小吉普莉尔叫我姐姐，她会叫喵?"

　　"会的——"

　　"我赌上天翼种的棋子来玩游戏喵！让吉普莉尔叫我那个喵！！"

　　阿兹莉尔的怒吼在两万米高空炸响，竟引动不自然的雷鸣。

　　"阿兹莉尔前辈，"吉普莉尔露出前所未有的危险笑容，"您没有这个权限呢~要动用种族棋子，得先经过十八翼议会表决才行——想必会全票否决吧?"

　　"呜、呜喵~~！"阿兹莉尔抱着脑袋在空中打转，"等等喵...我的大脑正在发出史上最强的运转声喵！这可是阿兹莉尔两万六千年生涯中最大规模的脑力激活喵！"

　　突然，她眼睛一亮，猛地指向二亚：

　　"——对了喵！你叫二亚对吧？"

　　"呃，是？"

　　"我也要当你的所有物喵！这样就能和小吉一起洗澡了！！"

　　吉普莉尔露出连冷笑都算不上的失望表情："恭喜您完成两万六千年史上最伟大的空转呢，阿兹莉尔小姐。"

　　二亚掏出小本本：【天翼种最高战力=最高智商？存疑】

　　——二亚假装开始进入图书馆查资料，实则在一边偷听ing——

　　吉普莉尔的羽翼在阿邦特·赫伊姆的暗红色天光下微微震颤。

　　"......六千年了，你依然困在那个黄昏里呢，阿兹莉尔前辈。"

　　翡翠色长发的天翼种歪着头，脸上凝固着完美的微笑："小吉在说什么呀~明明是你变得奇怪了喵？"她的指尖缠绕着盟约的流光，"区区人类种怎么可能让天翼种真心臣服—一定是她使用盟约，强行让你—"

　　"这就是你永远理解不了的地方。"吉普莉尔突然打断她，异色瞳中翻涌着某种炽热的东西，"我选择跪拜的，从来不是力量。"

　　阿兹莉尔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远处漂浮的立方体开始不安地震颤，仿佛整座天空之城都在为这场对话战栗。

　　"当年我质疑阿尔特休大人时..."吉普莉尔的每一片羽毛都在发光，"你也是这样，用这副空洞的笑容说小吉又闹别扭了什么的。"

　　她突然伸手抓住阿兹莉尔的角，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知道吗？正是这种傲慢让我们输掉了大战——而现在，你连承认改变的勇气都没有。"

　　阿兹莉尔的身形开始扭曲，某种更为古老的"存在"从她眼底浮现："最终号个体，汝竟敢——"

　　"我敢。"吉普莉尔松开手，任其坠落，"因为我找到了比杀戮更有趣的事——比如看你们这些老古董气急败坏的样子?"

　　...吉普莉尔...在哭...吗？

　　二亚望着那个背对着她、肩膀微微发抖的背影，突然笑了，她确定了，她只是在给过去的自己...举行葬礼。

　　这次她来这里，已经收集到了，想要的情报。虽然和天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