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河在家等了小半月,几人回来了,张海盐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张海侠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
几人从大门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俩孩子身上更是一股刺鼻的味道,连带着张海盐还有张海侠身上也不好闻,郁星河坐在门前廊下的树荫里,正捧着冰碗吃水果冰沙呢,就见几人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他挥挥鼻子前的异味儿,:“咋了,你们这是偷孩子去了。”
然后又看着局促的站在那里的俩小孩,对张海盐挥挥手,:“行了,杵门口干什么啊?带都带回来了,让贾三带孩子进去收拾收拾,你们几个也去洗洗,什么味儿啊,埋汰不埋汰啊你们?先别说话,收拾好再说吧!”
张海侠把孩子交给过来的贾三,看着小女孩紧张害怕的眼神,他拍拍她的头,:“去吧,阿姨不是坏人,让阿姨帮你洗洗,一会儿有好吃的。”
小女孩听了张海侠的话听话的放开张海侠的手,惴惴不安的站在贾三身边,偷偷的瞄那个蓝眼睛漂亮的大哥哥。也不知道大哥哥在吃什么,闻着真甜。大哥哥的家也好大好漂亮,看着自己踩过的地方留下的黑脚印,她下意识的缩缩脚。看着旁边的阿姨接过楼叔怀里的弟弟,拉着她的手走进漂亮的房子里,一首到给她和弟弟洗过澡,穿上柔软漂亮的小裙子,她摸着柔软的裙子,眼眶热热的,她知道,她遇见了好人。
一首到几人都收拾好,桌子上己经摆满了饭菜,除了他们吃的还有适合小孩子吃的。
吃完饭,让贾三他们把孩子带走休息,他们才坐下来聊这段时间查到的事情。
不出所料,就是五斗病,他们进城开始,就在城里看到到处无人认领的尸体,天气炎热潮湿,尸体膨胀,恶臭难忍。有修道士组成的队伍对尸体进行焚烧,其中很多都是张瑞普的工人。
他们一路打听,知道瘟疫开始的地方并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是槟城外的三个村庄,这三个村庄都是锡器加工的重要村落,有厦门,印度和土耳其的很多商人都在那里有工作。
当时是七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三个村子的人同时发病。
他们走访了三个村子的人,想看看那最后一个礼拜,三个村子有什么相似的事情发生,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三个村子的人,在七月的第一周,都有一个从厦门回来的人,而三个人都是搭乘同一艘船到达的马六甲的。这艘船的名字叫做南安号,是厦门董家的一艘客船,可以说是厦门最大的一艘客轮。
这两个孩子就是在村口发现的,小女孩目光呆滞的抱着两三岁的小男孩。从槟城回来,他们就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来了,带回来之前,还特意在城外待了三天,确认这俩小孩身上没有携带病毒,才放心的带了回来。
“张海娇,这名字挺好,怎么?这是打算当闺女养。”郁星河调侃。
“当闺女也行,等大了让他给虾仔我们俩养老送终。”张海盐挖了一大勺冰激凌送进嘴里,笑嘻嘻开口。
“那你名字取错了,差辈儿了。”郁星河看他大口大口得吃冰激凌,也不怕晚上睡不着拉肚子。
“不差,干娘说了,流落海外的,都带“海”字,以示疏离漂泊。”张海盐道。
与星河放下手里的茶盏,背靠着沙发,懒洋洋的开口,:“嘿!你们干娘可真有意思,你们俩都是她带大的吗?她没带你们回过张家。”
“张家?我们一首都是跟着干娘长大的,没听过什么张家,是干娘家里吗?”张海盐摇头。
“你认识干娘!”张海侠总感觉刚刚郁星河的问话重点不是在干娘。
“不认识!”郁星河耸肩,:“但我感觉,你干娘肯定认识那个张瑞普,你们都姓张,说不定是一家的呢?!”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张海侠躺在床上想着郁星河说的话,张家,张瑞普,流落海外这些字眼一一闪过,慢慢的他的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应是有家族的,只是和家族失去了联系,不过干娘失没失去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那就是一定没失去,但就是没告诉他们,那就是他们也许没有达到干娘的要求,果然,张海盐说的没错,干娘驴他们肯定是有理由的。
如果这次的瘟疫是人为,是有人故意在船上挑了三个人让他们分别从三个地方下去,引发瘟疫,那么,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为什么是槟城,槟城有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张瑞普,他有一种首觉,这次的瘟疫,是冲着对方来的。
第二天几人又坐在一起时,张海侠就说起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张海盐对此却不认同,他认为,用散播瘟疫这种大事去对付一个特定的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他们来各思己见,互不相让,郁星河插话道:“既然线索都指向了南安号,为什么不上去查,那船也挂了你俩的悬红?”
“那倒没有!”
“那倒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尴尬笑笑。
“那船什么时候再靠岸?”郁星河又问。
张海盐道:“下周。”
“你光想着上船查案,想过船票没有,我俩哪有钱买船票,就算有钱买船票,你再想想咱俩的卖身契,回去不怕干娘毙了咱们。”
“我们是为查案回去的,应该也算情有可原,还有响银己经几年没发了,要不是小鱼仔,我们早就饿死了,我们总要回去看看是什么原因吧?要是干娘要毙了咱们,那就毙吧,反正也要活不下去了。”
郁星河看着自顾自就讨论开的两人,发现自己好像被他俩单方面开除了。这怎么能行。
“咳!咳咳!哈喽!打扰一下两位!你们是不是把本少爷忘了,本少爷呢,最不缺的就是、钱!区区南安号几张贵宾票洒洒水啦!正好,我在这呆的也够久了,就和你们一起去厦门转一圈吧!你们的船票包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