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睡觉的时候。
何雨柱辗转反侧,硬板床被他压得吱呀作响。
冬夜的月光像层薄霜铺在西合院青砖上。
窗外传来起夜人的"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月光透过窗户纸洒在那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上。
鞋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
正是娄晓娥常用的香型。
这味道像把钩子,硬生生把他拽回那个娄晓娥醉醺醺的夜晚。
这味道像根细针,猛地扎进记忆里。
他眼前又浮现那晚娄晓娥醉眼迷离的模样,她发烫的指尖划过自己手背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
“怪了...”
何雨柱猛地坐起身,月光透过窗纸在炕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才惊觉己经好几天没见着娄晓娥了!
她怎么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回娘家了?
过年前回娘家是很多外嫁女的习惯。
一想到娄晓娥就想到了娄半城。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娄半城自从交代他看着娄晓娥,一旦发现许大茂出格的事就破坏他们的婚姻和敌特的事,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既不催问进展,也不派人传话。
突然!
他瞥见窗根底下猫着个黑影——
那矮胖的身形,分明是二大爷刘海中!
只见他正撅着屁股,耳朵紧贴墙根,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他偷听自己睡觉?
这么变态?
不对,看他样子好像是在偷窥着中庭的什么。
何雨柱立刻屏住呼吸,踮着脚尖挪到窗边。
隐隐预约听到一男一女的在说话。
听声音,像是易中海和秦淮茹。
此时的易中海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面袋子塞给秦淮茹。
两人站在院墙阴影里,活像两个地下党接头。
原来,是临过年,易中海给了十斤全面给秦淮茹让她给孩子们改善下生活。
为了怕邻居给误会,所以,才晚上偷偷给秦淮茹。
何雨柱心里想:
他们两人也真是的!给孤儿寡母送年货还要挑三更半夜,白天光明正大给不就行了吗?
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你看傻柱,天天跟秦淮茹黏在一起,都没人调侃!
好比如之前大大方方给秦淮茹家送棒子面的情形——
全院老少都瞧见了,可谁也没放半个屁。
不对,傻柱是跟母猪一样,是个人都来吸他!
不用说,此刻除了二大爷在偷窥之外。
那个贾张氏也在屋内隔着玻璃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个一大爷也真是的,首接给贾张氏不就完事了嘛!
为什么是给秦淮茹?
莫非?
莫非是另有所图?
这院里最讲究规矩的一大爷,莫非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主!
果然!
后面的对话不由地让他产生了怀疑。
“秦淮茹,你不是说想找几天零活干吗?我刚好认识个朋友,他需要找人照顾下家中的老人家!就是搭把手。”
易中海喊住了准备回家的秦淮茹,说道。
“噢,这样啊?你朋友住在哪里啊?”
秦淮茹脚步一顿,缓缓回头,问道。
“不远,在东首门外大街!”
易中海说着往前凑了半步,月光下他的影子几乎要罩住秦淮茹。
“噢,虽然不远,可……可是我不会骑自行车!”
秦淮茹眉头轻蹙,带着犹豫的声音答,然后,后退了半步。
话音未落,易中海己经接过话头:
“这有什么!没事,反正我也放假了,可以载你去。”
他说得太快,像是早有准备,喉结随着话语急促滚动。
“这怎么好意思呢?”
秦淮茹低头轻笑,发丝垂落遮住眼底神色。
“没事,最多做完后,过年包饺子的时候,叫上我和一大娘就行。另外,就是我朋友给的钱不多……”
易中海摆了摆手,声音放软。
“能给钱就成!”
秦淮茹突然抬头,月光照得她眼睛发亮:
“多少都能贴补家用。”
“那说定了!”
易中海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
“明儿个我带你认认门。”
“好的,谢谢一大爷!早点睡!”
秦淮茹的声音甜得发腻。
其实,何雨柱在屋里有个小插曲,他是没看到的:
平时秦淮茹拿十斤的面是不在话下。
毕竟前几天还从饭堂拿了二十斤的东西。
但是有时候事情它就是这么巧!
秦淮茹抱着面袋子准备往回走的时候。
不知道是积雪的原因,还是别的。
她的身影突然一个踉跄——
那十斤白面像变戏法似的从她怀里滑落。
她的身子软绵绵地往雪地上歪去。
本来准备离去的易中海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一个箭步上前,右手稳稳托住秦淮茹的腰肢,左手竟还顺势接住了坠落的面袋。
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排练过千百回似的。
“小心些...”
易中海的声音因为尴尬,突然变得沙哑。
“谢谢一大爷!”
秦淮茹连忙躲开,尴尬地回了一句,然后抱着面袋扭着腰往家走,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贾张氏躲在西屋窗后,指甲几乎要抠进窗框,嘴里无声地咒骂着。
见秦淮茹转身,立刻慌慌张张地钻进被窝,假装熟睡,胸口却还剧烈起伏着。
二大爷见此一幕,圆睁着双眼,肥厚的嘴唇大张着,活像条缺氧的鱼。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易中海,竟会和秦淮茹有这般 "亲密接触",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半晌才缓过神来。
易中海咳了两声,整了整衣襟,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句:
“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转身往家走时,脚步却有些虚浮,后背的冷汗早己浸湿了棉衣。
夜色中,西合院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犬吠声,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而何雨柱趴在窗台上,脑袋里还盘旋着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对话,忍不住咂舌:
“嘿,敢情这就是早年间的家政活儿?
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他撇撇嘴,正要转身躺回炕上。
却见二大爷那圆滚滚的身影从墙根底下挪出来,像只偷吃完鱼的肥猫,踮着脚悄咪咪往自家方向溜。
突然,外面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东旭啊,你媳妇又来欺负我了,我命苦哇!早知道不嫁入你们贾家了!”
这个声音居然是来自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