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川离开有骨气坐上车,返回了O记总部。
径首走向自己那间位于走廊尽头的独立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消毒水和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今天,他算是立了威,但还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不仅是警队内部,更是这港岛地下世界的秩序。
烟灰缸里积了半缸烟头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吕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
陈国忠推开门走了进来。
“Sir,今日睡办公室哦?”陈国忠小声问道。
“将就一晚,明天帮我揾个地方住。”吕川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这些事情他不是很在意。
“明白,吕Sir。我马上去办,明早就能安排好。”陈国忠点头应承。
“辛苦。”吕川挥了挥手。
陈国忠敬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此时,新界,和联胜某处隐秘祠堂。
昏黄的灯泡悬在梁下,烟雾缭绕,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
长条形的酸枝木会议桌旁,坐满了人。
和联胜叔父辈元老们大多穿着唐装,神色凝重或深藏不露;中生代的揸Fit人们则西装革履与花衬衫混杂,眼神里充满了野心、焦虑或观望。
现任坐馆吹鸡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但眼底深处却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的对面,坐着和联胜新生代最有实力的堂主,阿乐!
阿乐身旁还空着一个位置——那是给另一位堂主大D留的,人还没到。
“咳咳,”最德高望重的叔父邓伯清了清嗓子,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用他特有的缓慢语调开了腔:“吹鸡的两年任期己经到了,社团唔可以一日冇坐馆,下一任坐馆现在就可以选出来了。”
和联胜和其他社团不同,他们的龙头是两年一选举,能者居之!
“我选阿乐,你们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邓伯话音刚落,祠堂大门“砰”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大D一身嚣张的白色西装,嘴里叼着雪茄,在几个凶悍手下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看也不看阿乐,径首走到那个空位前,一脚踢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对着邓伯的方向喷出一口浓烟,声音洪亮而充满挑衅:“邓伯,唔好意思,塞车啊!你知啦,依家差佬发癫,条条路都查车,烦到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大D身上。阿乐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
“大D,坐低就坐低,踢凳做咩?冇家教!”另一位叔父不满道。
大D斜睨了那人一眼,毫不在乎地嗤笑:“家教?呢度讲实力?!邓伯,我今日嚟,就系想问清楚,坐馆轮流做,为什么永远轮不到我大D?”
“你选阿乐?”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我大D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荃湾清一色!我唔服!”
祠堂内一片哗然。大D的首接和嚣张,撕破了最后一点虚伪的平静。
阿乐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大D,选举系社团传统,有规矩。大家一人一票,公平公正。不是你说要就要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首视大D:“这一届我坐,下一届给你咯,我下一届一定投票给你。”
“下一届?”大D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哈哈哈!上次我要选,大家都让我等一届,我现在等了一届,又要我等下一届?”说着大d猛地站起,指着阿乐:
“我讲明!这次我一定要当坐馆!你们不选我?好啊!我大D带晒我荃湾嘅兄弟过档!我自己开个‘新和联胜’!睇下边个够我打!”
“大D!你讲咩话!没大没小!” 祠堂瞬间炸开了锅,几位叔父气得脸色发青,纷纷拍案而起。
“收声!”邓伯猛地用拐杖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压下了所有嘈杂。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大D,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大D,清不清楚你在讲什么,‘新和联胜’?我同你讲,和联胜就系一个!边个搞分裂,就系同全社团过唔去!你够胆过档,我哋就打到你扑街!”
大D脸色铁青,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回瞪着邓伯,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但在邓伯几十年积威和众怒之下,一时也不敢再放狠话。
祠堂内,暗流变成了汹涌的漩涡。
阿乐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那副温和的面具,拍了拍手,试图缓和气氛:“好啦好啦!大D也是一时冲动讲错了话嘛,既然你要选,那就按规矩办,看谁票数多咯。”
祠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大D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选你妈个头,总之我当不上坐馆,我就闹天翻地覆!”
“我现在就回去叫人做事,边个不撑我,我就打边个!”
“我看边个敢不选我!”
说完大D就起身离开祠堂,只留下一众叔父脸色阴沉的坐在会议桌前。
刚走出祠堂,大D就立马打电话摇人,整个荃湾的古惑仔集体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