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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拖下去，关到地窖里好好反省！”
两个壮汉解开绳子，像拖死狗一样把王嫂拖走。一路上留下了斑斑血迹。
“还有谁想说点什么的？”铁面婆婆环视着台下的女人们。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出声。
“很好。”铁面婆婆冷笑，
“既然大家都这么配合，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她停顿了一下，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翠花那个贱人，昨晚己经招了！”
这句话如雷击般震撼了所有人。柳青的心脏猛地一跳，但表面依然保持镇定。
“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说出了帮助她的人！”铁面婆婆得意地笑着，
“很快，所有的同谋都会被揪出来！”
台下的女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柳青强迫自己保持呼吸平稳。她知道铁面婆婆在撒谎。赵翠花绝不会出卖她，这只是恐吓手段。但这种心理战术确实有效，己经有人开始瑟瑟发抖了。
“散了吧！”铁面婆婆挥挥手，
“都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主动交代的，轻罚。被动发现的……”
她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意思不言自明。
人群开始散去。柳青跟着李招娣往回走，两人都保持沉默。
“青儿，你说翠花真的招了吗？”李招娣小声问道。
“不知道。”柳青摇摇头，
“不过翠花姐那么坚强，应该不会轻易妥协吧。”
“可是在那种地方……”李招娣打了个寒颤，
“谁知道她们用了什么手段。”
回到家中，柳青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刚才的场面太过震撼。王嫂的惨状历历在目，那种血腥和残酷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痛苦经历。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
夜深人静，柳青独自坐在炕边做针线活。
油灯的火苗摇曳着，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她手中的针突然停住，目光望向窗外的黑暗。
那边是地窖的方向。
翠花就在那里。
手中的针线颤抖了一下，柳青赶紧低下头继续缝补。
张根生还在县里修铁路，要过几天才回来。这几天的安静，反而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柳青起身去开门，是村东头的刘婶。
“青青啊，明早铁面婆婆又要集合，你可别忘了。”刘婶压低声音，
“听说是要……”
她停顿了一下，做了个手势。
柳青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刘婶提醒。”
“唉，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小心点。”刘婶看了看院子，
“这几天村里不太平，你晚上早点睡，门栓好。”
送走刘婶，柳青重新关上门。她的手在门栓上停留了片刻，指节微微发白。
第二天一早，锣声响起。
“集合！都到场院里集合！”
村长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威严。
柳青换上最朴素的衣服，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在小镜子前停留了几秒，检查自己的表情——足够的紧张，适度的恐惧。
走出院门时，李招娣己经在等她。
“青青，快走！”李招娣的脸色苍白，手抖得厉害，
“铁面婆婆说了，谁迟到就是翠花第二！”
两人快步往场院走去。路上的女人们都低着头，没人敢大声说话。
场院里己经聚集了不少人。男人们聚在一边抽烟，神情轻松。女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另一边，个个面如土色。
铁面婆婆站在高台上，拐杖在手中转动着。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女人们，每个被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
柳青站在人群中间，保持着应有的恐惧表情。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害怕，实际上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怒。
“今天叫你们来，是要让你们看看不听话的下场！”铁面婆婆敲了敲拐杖，
“把翠花带上来！”
人群中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几分钟后，两个壮汉拖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柳青看到的瞬间，身体明显晃了一下。
那个被拖着的女人瘦得不样，头发散乱如枯草，脸上布满淤青。脚踝上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短短几天，曾经坚强的赵翠花己经变成这副模样。
柳青咬紧了牙关，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的手指深深抠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印记。
“看到了吗？”铁面婆婆举起拐杖，重重敲在翠花肩膀上，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翠花连声音都没发出，只是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翠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赵翠花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说不出话了？”铁面婆婆冷笑，
“看来这几天的教育很有效果。”
她转向台下的女人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还敢动歪心思，还敢逃跑，翠花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台下一片死寂。有女人开始小声抽泣。
柳青站在那里，表面保持着恐惧的表情，内心却在计算着什么。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记住每一张得意的脸，每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
“把她拖回去！继续关着！”铁面婆婆挥手。
两个壮汉再次拖起赵翠花。经过柳青身边时，翠花忽然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翠花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活着。”
柳青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眼皮眨了一下。但就是这一下，传达了她的承诺。
赵翠花被拖走了，地上留下斑驳的血迹。
“散了！都回去好好想想！”
人群开始散去。柳青跟着李招娣往回走。
“青青，你脸色好白。”李招娣小声说，
“是不是吓着了？”
“有点。”柳青的声音有些颤抖，
“翠花姐太可怜了。”
“唉，谁让她要跑呢。”李招娣叹气，
“在这种地方，只有老实本分才能活下去。”
柳青没有接话。她加快了脚步，想要早点回到家中。
回到院子里，柳青关上门，走到水缸边洗脸。
井水很凉，但洗不掉心中的愤怒。她看着水中的倒影，那张脸依然年轻美丽，但眼神己经完全不同。
她拿起毛巾擦脸，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这张脸，将是她复仇路上最有力的武器。
她回忆起马向阳每次看她时的眼神，那种爱慕中带着怜惜的表情。这种感情可以被利用，可以被放大，可以成为撬动整个局面的支点。
柳青重新坐到炕边，拿起针线开始缝补。但她的动作比平时更加认真，每一针都缝得特别仔细。
这件衣服要穿给马向阳看。要让他觉得她贤惠，让他更加心疼她的处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