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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生看着她这副懂事的样子，心中的满意更加明显。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女人。她不仅长得俊俏、性格温顺，还有着超出寻常女人的智慧和胆识。
“媳妇儿，今天的事你处理得不错。”他难得地夸奖了一句，
“看来我娶你这个女人，确实没看走眼。”
这句话让柳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次危机不仅没有让张根生对她产生怀疑，反而让他对她更加赞赏。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在张根生的认知里，一个真正做了亏心事的女人，不会有如此强硬的反击。柳青刚才的表现，反而证明了她的清白。
这种心理，她把握得恰到好处。
“谢谢根生哥相信我。”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
“我会更加小心，不给别人任何说闲话的机会。”
张根生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柳青依然站在院子里，表面平静，内心却松了一口大气。刚才那一刻真是太险了，还好她急中生智，不仅躲过了这一劫，张根生对她还更信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即将降临，柳青正坐在炕边缝补衣服。
她估摸了下时间，猜想马向阳应该己经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因为他而被人指指点点，心里会怎么想？
这事儿说不定能让他下定决心，也算是个机会。
柳青重新拿起手中的针线，继续着她的手工。
……
夜色如墨，月亮躲在乌云后面，整个村庄陷入了沉寂。
柳青坐在炕边，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缝补着张根生的衣服。针尖在粗布上穿梭，每一针都很细密。张根生己经睡下，鼾声如雷，今天的酒让他睡得格外沉。
傍晚的那一幕，让柳青至今还记忆犹新。
张根生从村委会回来时，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袱。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媳妇儿，快过来！”
柳青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着迎了过去。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高兴？”
张根生得意地咧开嘴，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鲜红的头绳，往柳青手里一塞：“给你的，县城买的好货。”
柳青接过头绳，手指抚摸着光滑的绸面，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这样的头绳在村里可是稀罕物，得花不少钱。
“当家的，这太贵重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
“贵重什么！”张根生挥挥手，在桌边坐下，
“今天那几个老家伙在村委会说你的坏话，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说我媳妇儿有文化，有见识，比他们那些不识字的婆娘强一百倍！”
他越说越兴奋，用力拍着桌子：“你知道王老三那张脸有多难看吗？还有李老二，像吃了死耗子一样。哈哈哈！”
柳青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但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温顺：“谢谢当家的护着我。”
“那是当然的！”张根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是我花两千块钱买来的，谁敢欺负你就是不给我张根生面子。”
“媳妇儿，你今天真让我长脸。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把那几个老家伙说得哑口无言。”
柳青乖巧地点头：“都是当家的平时教得好。”
这句话让张根生心花怒放。他拍拍柳青的肩膀：“媳妇儿，以后村里谁敢招惹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张根生的女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的。”
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小包白糖：“这个也是给你的，补补身子。”
柳青接过白糖，眼眶微红：“当家的，你对我这么好……”
“你表现好，我当然要奖励你。”张根生满意地点点头，
“以后继续这样，别让我失望。”
那时候柳青就知道，今天的危机处理得很成功。不仅化解了怀疑，还提升了自己在张根生心中的地位。
深夜，张根生的鼾声己经响起，柳青坐在院子里，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盘算着目前的形势。
忽然，院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柳青手中的针停下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脚步声很轻很慢，明显是刻意压制的。
“青儿？”
马向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哭过。
柳青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张根生的鼾声依然规律，显然睡得很死。
“向阳哥？”她隔着门缝轻声应道。
“青儿，我……我听说了今天的事。”马向阳的声音颤抖着，
“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从他的语气里，柳青能听出深深的自责和痛苦。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向阳哥，不是你的错。”她压低声音说道，
“我己经解释清楚了，根生哥不仅相信我，还夸奖了我呢。”
“夸奖？”马向阳的声音更加苦涩，
“青儿，你不明白。就因为我，你差点被人当作……当作不守妇道的女人。这种话传出去，对一个女人来讲，一辈子就毁了！”
门外传来他用力握拳的声音，骨节咔咔作响。
“可村里的闲话不会就这样停止的。”马向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青儿，我恨我自己。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因为我而遭受这些。”
柳青沉默了一会儿，让这种愧疚在他心中发酵。
“向阳哥，你己经做得很多了。”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
“如果没有你，我在这个地方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
“可我能给你什么？”马向阳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
“我只能偷偷摸摸地关心你，连这样都会给你带来麻烦。青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他颤抖的语调中，柳青听出了一个男人内心的煎熬。这个善良但懦弱的人，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向阳哥，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她继续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对我来说，能够见到你，能够和你说话，就己经是最大的安慰了。在这个村子里，你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门外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马向阳正用袖子擦拭着眼泪，肩膀在微微颤抖。
“青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你愿意相信我吗？”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期待。
这是关键时刻。柳青知道她的回答将在马向阳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