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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证处的叫号屏定格在"B013"时，季星雨的CTB03色号指甲正在平板划动。监控画面里，三十名群众演员正轮番占据窗口，他们手中的号单在阳光下泛着同批印刷的荧光编码。
"第48次叫号失败。"苏婉的马克笔在排期表划下红叉，七天来的睡眠不足让她的耳鸣加重。身后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年轻母亲怀里的襁褓散发咖啡渣的焦香——那是程屿安插在人群中的咖啡店熟客。
穿貂皮大衣的黄牛凑近程屿："今天最后一个预约号，这个数。"他比划的手势在镜面墙折射成五道重影。程屿的百年灵秒针突然停摆，表盘倒映出黄牛衣领内侧的季氏胸针。
"收购黄牛号涉嫌违法。"公证员敲响警示铃，胸前的记录仪却对准苏婉泛红的眼眶。季星雨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出："给那个公证员女儿转学的事办妥了吗？"
苏婉突然撞翻保温杯。滚烫的咖啡液泼在叫号系统主机上，黑屏前最后显示"今日剩余号源：0"。穿校服的男孩趁机将U盘插入接口，破解程序瞬间清空所有预约数据。
"根据《公证法》第二十五条..."程屿举起被咖啡渍染透的法规手册，"特殊情况可启用紧急公证通道。"他的手背在翻页时露出输液贴，三天前为获取季氏行贿证据，他在私立医院抽了800cc血浆。
季星雨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密集鼓点。监控画面里，公证员女儿的学生证正被塞进快递信封，而主机重启后的叫号系统突然弹出季氏LOGO的开机画面。苏婉抓起程屿的咖啡杯泼向主机箱，深褐色液体在电路板上漫漶出季父的签名水印。
"这是季氏三年前捐赠的设备！"工程师撬开主机外壳，主板上的防伪编码与季氏年报公布的慈善清单完全一致。程屿突然咳嗽着撑住服务台，输液贴边缘渗出的淡绿色液体，正是季氏私立医院特供的营养剂。
穿校服的男孩突然举起手机："预约数据恢复了！"破解程序逆向追踪到季氏IP地址，被删除的号源记录正重新排列组合——所有黄牛号的资金流向最终汇入季星雨的海外账户。
"启动紧急通道！"公证主任的印章悬在文件上方时，季星雨的律师突然闯入。他公文包夹层掉出的信封里，公证员女儿的转学通知书正泛着CTB03色号的光泽。
苏婉的马克笔突然划破寂静。她在排期表的空白处画出孤儿院平面图，被季氏收购的地块正好组成"JX"字母。程屿的怀表链突然断裂，表壳内层的微型存储器弹出，程母的录音在政务大厅炸响："婉婉的领养文件在..."
季星雨扯断珍珠项链。的珠子滚落在地，被公证员慌乱中踩碎，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头——正记录着律师行贿的全过程。程屿突然将苏婉推向公证窗口，自己挡住季氏保镖的橡胶棍。他的后背撞碎镜面墙，玻璃碎片中的无数个季星雨正在狞笑。
"指纹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宣告胜利的瞬间，苏婉的耳后传来温热触感——程屿染血的手正扶着她的手腕，在公证书上按下指印。季星雨撕碎最后一页台历时，倒计时数字"15"正渗出血色墨迹。
暴雨冲刷着公证处落地窗，苏婉在长椅上蜷缩入睡。程屿的西装下摆扫过她眼睫时，百年灵表盘显示己站立23小时。季星雨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依偎身影，将CTB03甲油涂在台历的"0"字上："最后一天，该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