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北坡的狂风卷起咖啡渣粉末,苏婉的睫毛结满冰晶。登山向导的血氧仪发出刺耳鸣叫,海拔8240米的强风将咖啡机蒸汽管吹成诡异的30度仰角,这是程屿计算了七年的萃取角度。
"沸点68.3℃!"程屿的机械表蒙着白霜,表盘"0.01s"的刻字在雪地反光中灼目。他撬开冰层取水的动作让季星雨瞳孔收缩——这与他七年前在火场破窗的姿势完全一致。
季星雨的盲文笔记本被狂风掀开,CTB03色号的指甲冻成青紫。当她把咖啡杯抵在岩壁时,机械导盲犬的项圈突然播放录音:"海拔每升高100米,水温下降0.6℃..."这是程屿在咖啡学院授课的原声。
苏婉的登山镐突然打滑。程屿用身体挡住滚落的冰碴时,他怀表链勾住她的氧气面罩。泛黄的遗照从表壳飘出——程母在珠峰大本营的照片背面写着:"等婉婉来冲最后一杯。"日期正是今天。
"气压变化导致油脂分层!"季星雨突然扯开眼罩,灰白的瞳孔倒映着虹吸壶的异常沸腾。她的手背冻疮裂开,血珠滴入咖啡液时,程屿的过敏监测仪突然报警——季星雨的DNA竟能中和他的过敏原。
暴风雪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无情地撕开了厚重的云层。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季星雨的导盲犬项圈突然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定位信号。
与此同时,程屿正全神贯注地用冰镐将绳索固定在冰壁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信号的来源,当他顺着信号的方向看去时,惊讶地发现信号源竟然指向了七年前那场火灾现场的坐标。
就在这时,苏婉手中的咖啡杯突然毫无征兆地迸裂开来。滚烫的冰川水在零下 30℃的极寒环境中竟然沸腾了起来,而那被萃取出的咖啡液,竟然呈现出了一幅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图。
“喝下去!”季星雨毫不犹豫地将那杯混合了自己血液的咖啡怼到了程屿的唇边。程屿惊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当他看到 DNA 检测仪上显示出季星雨的干细胞正在中和他体内的过敏原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程母当年进行试管婴儿实验时的一个隐藏功能——用至亲的基因来修复身体的缺陷。
程屿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地张开嘴巴,准备喝下那杯神秘的咖啡。就在这时,季星雨眼罩下的烧伤疤痕突然开始渗血,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所触动。
“当年,我推开逃生窗的时候,程妈妈抓着我的手,对我说……‘保护婉婉’……”季星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思绪似乎被带回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苏婉的登山杖刺入冰层。程母遗照在极寒中显影出隐藏文字:"海拔8240米处埋着婉婉的出生证明。"冰镐凿开的洞穴里,冷冻的胚胎记录册显示0923号父母栏——苏父的名字覆盖着程母的指纹。
程屿突然单膝跪地。咖啡渣戒指在狂风中颤动,他用冻伤的手指圈住苏婉的无名指:"等它降解完..."季星雨的笑声混着雪崩轰鸣传来:"咖啡渣完全降解需要五十年!"她纵身跃入冰缝的瞬间,卫星电话响起:"季氏抗癌成分专利批号是...0923。"
珠峰晨曦刺破云层时,苏婉的咖啡杯沿凝结出程屿的唇形冰晶。儿童画展的全息投影突然切入,穿西装的咖啡超人正在火场窗口展开披风——那是程屿手术服染血的衣角。季星雨的盲文笔记最后一页被风雪卷起,上面刻着:"现在我看得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