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些年前,任大庆外出遇到雷雨,便与几个人躲到山上的一处凉亭避雨。谁知一个雷劈断了凉亭边上的一棵大树,还劈到了凉亭里躲雨的人。
其中一个老人当场劈死,另外三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被劈死的那个老人,据说是上辈子不修功德,所以被雷收了。
三个受伤的,据说也是前辈子或者父辈功德有亏,才遭雷劈。
三个受伤之人虽然运气好,捡回条命,从此却背负骂名,被人指指戳戳。一些吉祥活动也被排斥在外,怕他们污染好风水好时运。
任大庆受的伤不轻,好好的一个健壮汉子,在家养了大半年才算又活了过来。不过从此身体就孱弱起来,干不动重活了,担担子还不如那些壮硕的农妇。
他走到哪里都被人笑话鄙夷是遭雷劈的、天要收的。
这些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作为男人的那个方面,功能受到了影响。那时候他还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
他是家中老小,唯一的男丁,上面西个姐姐。他要是没了儿子,这一脉就算断了香火。没有儿子没有后代,他们一家怎么在村里立足?
他媳妇曾氏第一个闹腾起来,每天在家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要跟他和离。
没有办法,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媳妇不要走。
曾氏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询问他不和离以后的日子让她怎么过。她不但要守活寡,还得当绝户。
他没办法,突然想到可以借种。于是,好像在绝望之中看见了一丝曙光,他对天发誓就是找人借种,也要让她生个儿子傍身,将来一定有依靠。
曾氏听他这么说后,也认为是条出路,同意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真要实施起来可不容易。
找谁生呢?这个人选问题是个大难题。
任大庆当然有自己的顾虑,这个人选一定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个人得保证睡了他媳妇不会挖墙角拐带人走。
这个人还得身强力壮种子优良。
放眼望去,二姐夫段义宏是个不错的人选。
二姐任秋菊从小最疼他这个弟弟,嫁了人之后也时常不忘接济娘家,他与这个姐姐最亲。她不会不顾大局吃醋和吵闹;
姐夫有媳妇有儿女家庭稳定,不会生出拐跑人的心思;
他还长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相貌硬朗,生出的儿子肯定也健壮如牛,像他儿子豹子那样,从小就虎头虎脑很强壮,特别好养活。
他说出了自己中意的人选,曾氏没有二话同意了。
怎么不同意?段姐夫那样强壮的身体,一看就知道那方面厉害。
夫妻俩在家商量好之后,任大庆便特意找到二姐任秋菊说了自己的难处,恳求她挽救自己的人生。
一向对娘家弟弟大方的任秋菊犹豫了。她光想想要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心痛,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媳。
可是,任大庆哭了,扑通一声首挺挺地跪在她面前。
任秋菊见他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心中一痛,捂住嘴,自个泪眼也噼里啪啦地掉个不停。
天意弄人,弟弟可怜啊!
她没有办法,只好含泪答应了。
弟弟是娘家的支柱,怎么能倒呢?倒了她还有娘家吗?她作为亲姐姐都不帮,还有谁能帮他?但凡有其他办法,也不会选择这条路。这是命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段义宏还很黏她,他体力好,几乎每晚都要拉着她做运动。当天晚上运动过后,任秋菊说出了弟弟的请求。
段义宏听了没有反对,只是又抱紧了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你放心,不管是谁给我,我最喜欢的还是我自己媳妇。”
说完又来了兴致,把她好一顿折磨。
她不知道的是,段义宏那时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小舅媳妇曾氏嫩的脸蛋和的身子,他光想想就兴奋极了。
说定之后没两天,任大庆便把媳妇曾氏往段家送。
任秋菊特意收拾了一间小屋子,摆了一张空闲的凉竹床,挂了床旧蚊帐,铺了层秆积子,让曾氏在里面安歇。
那时女儿段有香有些知人事了。为了不让家里孩子看出异样,任秋菊让段义宏先安歇在自己的卧房,等孩子们都入睡了才放他去弟妹曾氏的房间。
看着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她的心默默地刺痛。可是话是自己说出口的,事情也是自己张罗的,到了这个地步己经由不得她反悔。
曾氏自从任大庆被雷劈了后就没有得到满足过,此番刚被段义宏有力的胳膊抱住,就浑身酥软了。
经强劲有力的段义宏沾身,哪里还放得开?只一个劲地攀着他的胳膊、肩膀和脖子,嘴里嗯嗯啊啊地乱叫。
段义宏被她的热情感染,兴奋异常,像个新婚的小伙子,一晚上好几遍。
那凉竹床如经历暴风骤雨的小船一般,晃得厉害,也响得激烈。
曾氏更年轻,身娇体软。她又不同于任秋菊的保守沉默,任秋菊不管怎么样都死死地紧闭着嘴巴不出声,她喜欢配合着他发出一些声音。
段义宏觉得从没有这么欢快过。
他不知道,当他埋头苦干的时候,自己的妻子就站在门外,把门内的响动都听在耳里。
她垂着两行泪,里面的每道声音,无论是床架子的地动山摇,还是一声轻微的喘息,都像尖锐的刀子一样划在她的心上。
她的心像被巨轮反复地碾过,沉重得透不过气;又像被刀子一刀刀地割,碎成了烂豆腐。
接下来的几天,更是难熬。
这两人白日里在她跟前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晚上进了那间屋子就各种声响传来。
哼哼唧唧。
嘎吱嘎吱。
“啊”地好像要死了似的叫唤。
与任秋菊的心如刀绞相反,曾氏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就算任大庆生龙活虎的那些年,也不曾这么畅快淋漓过。
几天下来,她被爱抚得更、更丰硕。
她被浇灌得更加妩媚娇艳了。
果然女人如花,是需要爱的浇灌的。
任秋菊看着自己黝黑的皮肤和粗壮的身躯,不由地相形见绌,暗暗自卑伤痛,对待段义宏更加卑微讨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