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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会议室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以及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夜歌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己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无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勇敢地去承担。
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夜莺”，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不屈的意志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对未来的期盼。
她身后的那些追随者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或者催动起体内那微弱的“异界回响”能量，准备与零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零却突然……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他看着夜歌，以及她身后那些视死如归的追随者们，眼神中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有愤怒，有不甘，有失望，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察的，欣赏？
“Ω-7，”零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杀意，“你真的……想好了吗？”
“一旦踏出这个避难所，你们将面临的，不仅仅是那些无穷无尽的‘虚空潜行者’，还有……‘窃魂教团’的疯狂追杀，以及……其他一些更加恐怖和未知的危险。”
“你们……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夜歌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但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成为你‘方舟’计划的牺牲品，或者……在无尽的绝望中等待毁灭的降临，我宁愿……去外面闯一闯，去寻找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失败，我也……无怨无悔。”
零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呵呵呵……真是……有意思啊。”他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夜歌从未见过的，奇异光芒，“或许……你说的没错。一味地逃避，确实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有时候……也需要一些……敢于挑战‘规则’的，不安分的‘棋子’，才能让这盘死气沉沉的棋局，重新焕发生机。”
他顿了顿，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好吧，Ω-7。”零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可以默许你们离开。”
默许他们离开？！夜歌和她的追随者们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零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就连那些原本还忠于零的收容所核心人员，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零大人！您……”林雅忍不住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零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但是，”零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夜歌身上，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夜歌警惕地问道。
“我要你……将那块从‘窃魂教团’据点复制出来的情报芯片，以及……你从图书馆密室带出来的那几张羊皮纸文献，都……留下来。”零缓缓说道。
夜歌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那些东西，对零而言，也同样重要。
“不可能！”夜歌毫不犹豫地拒绝道，“那些东西……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关键！我绝不会把它们交给你！”
“Ω-7，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零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改变主意了。”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夜歌死死地盯着零，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一丝决绝。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旦交出那些东西，她将彻底失去与零抗衡的资本，也……将彻底失去找到真相的希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沙哑而中性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零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各退一步。”
是窃语者！
他/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会议室，此刻正平静地看着零，眼神中充满了与他/她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和……智慧。
“情报芯片，我们可以留下一份‘不完整’的备份给您。”窃语者缓缓说道，“至于那些羊皮纸文献……它们似乎与Ω-7的力量存在某种特殊的‘共鸣’，强行剥离，可能会对她造成难以预料的伤害。不如……让她暂时保管，等她找到‘遗忘之角’之后，再做定夺，如何？”
零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窃语者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以。”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Ω-7，我必须提醒你。”
“‘无光之路’，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黑暗和危险。”
“而‘遗忘之角’……也并非什么‘希望之地’。那里……隐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的深渊。”
“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后果自负。”
零的警告，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夜歌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侥幸。
她知道，零绝对不会那么好心。他之所以会默许她们离开，并“慷慨”地让她们带走一部分“线索”，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图谋。
或许……他只是想利用她们，去替他探路，去充当……引出某些“大鱼”的诱饵？
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们能活着走出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夜歌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必须……踏上这条“无光之路”。
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渺茫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