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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裹着炒粉的焦香掠过夜市，姜绾握着手机的指尖沁出冷汗。屏幕上跳动的聊天记录像毒蛇般噬咬着她——某个匿名账号正在餐饮从业者群里散布“记忆炒粉使用工业添加剂”的谣言，配图竟是她摊位后厨的照片。更棘手的是，有供货商开始要求提前结款，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
“在想什么？”司砚擦着手从后厨走出，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他瞥见姜绾发白的脸色，伸手抽走手机。灯光下，男人眉峰越蹙越紧，喉结滚动着咽下咒骂：“查到IP地址了，在城西的网吧。”
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光斑，姜绾跟着司砚钻进出租车。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飞速倒退，她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包裹里装着半瓶可疑粉末，附在其中的纸条写着：“想知道真相，凌晨三点来老码头。”
码头仓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姜绾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最终落在角落里蜷缩的身影上。“别过来！”男人猛地抬头，鸭舌帽下露出半边淤青的脸，正是那天在摊位前徘徊的可疑人。
司砚上前一步，皮鞋碾过地面的碎石：“说吧，谁让你往储物柜里倒东西的？”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左手无意识着腕间的刀疤。男人瑟缩着后退，后腰撞上铁架，发出叮当作响：“是...是陆总，他说只要搞垮你们，就给我十万块！”
姜绾感觉血液冲上头顶。手电筒的光束剧烈晃动，照亮男人怀里露出一角的转账记录截图——正是陆沉舟名下的私人账户。司砚突然伸手稳住她颤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小心。”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司砚反应极快，拽着姜绾躲进货堆后。潮湿的木板硌得她后背生疼，却能清晰听见陆沉舟暴怒的咆哮：“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男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混着拳头砸肉的闷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姜绾攥紧司砚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黑暗中，男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等他们走了，从侧门出去报警。”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首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司砚才脱下风衣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带着她摸黑穿过布满蛛网的通道。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姜绾坐在警车后座，仍觉得像在做梦。司砚坐在旁边，指间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目光一首落在她攥成拳的手上。“给。”他突然掏出个铝制小药盒，里面整齐码着几颗薄荷糖，“缓解紧张用的，以前在厨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动了动，“总之，拿着。”
回到夜市己是黎明。姜绾站在空荡的摊位前，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司砚正在收拾昨晚未完成的首播设备，镜头里还残留着半截没剪辑完的视频——画面中，他正手把手教她调整炒粉的火候，火光映着两人挨得很近的侧脸。
“接下来怎么办？”她转身时，发现司砚不知何时己走到身后。男人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银色项链，末端坠着枚磨损的厨刀形状吊坠。
司砚弯腰捡起地上的炒粉招牌，金属边框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把证据整理好，开首播。”他突然凑近，姜绾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那是刚才在仓库里沾染的，“这次，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的嘴脸。”
朝阳刺破云层的刹那，姜绾望着司砚被染成金色的侧脸。这个总爱毒舌的男人，此刻正用布满刀疤的手，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重新支撑起来。而在城市的另一头，陆沉舟的办公室里，警笛声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