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颜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失去裴轻望的支持,所以她讨好般的拉了拉裴轻望的西装衣袖。
见裴轻望的神情好像没在意这件事情过后也松了口气。
但其实裴轻望现在的重点放在了裴鹤砚身边的女人身上。
沈今也!
小叔的女伴怎么会是沈今也?就算是之前救了沈今也现在还带来家宴也太超过了。
更何况小叔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参加宴会从来都不带任何女伴,随时都是孤身一人。
沈可颜则比裴轻望更加震惊。自从沈今也离开家后沈可颜己经许久没见过她这个不起眼的妹妹了。
可没想到这次见面,曾经不起眼的丑小鸭竟然在这奢华的宴会厅里大放光彩。
沈今也站在气质斐然英挺的裴鹤砚身边竟丝毫不显违和。
水晶光灯从穹顶处在女孩细腻的脸上投下细雪般的光晕。她揽着裴鹤砚走过,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响像雪天冰棱坠地清脆的声音。
香槟色的裙摆随着走动流淌出仿佛银河般的波纹,在光晕的照射下显现出不一般的美丽,如同遥远雪国被揉碎的极光。
尤其是她脚踝处的孔雀石脚链无时不刻地在散发出的光泽,似乎在彰显自己的主权却又不过喧宾夺主。
沈可颜感觉本来在她身上的注目被沈今也抢走了,恨得都想把手中的高脚杯捏碎。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那是裴总带来的女伴?可真是与众不同。”
“裴总可是出了名的不带任何女伴,今天居然带了个女伴来。难不成是真女朋友?”
“可我觉得裴少的女伴要漂亮些。”
“脸是裴少的女伴好看啦。可是你不觉得裴总的女伴气质很吸引人吗?我都快移不开眼了!”
“天呐,这条礼裙好像是Celestia Couture的新款!据说是顶尖设计师FH专门定制的。”
“......”
“姐姐也在这儿呢。”沈今也似乎才发现沈可颜在这还笑着上前打招呼。
“妹妹好久不见。”沈可颜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尽量显得自己真诚友善,“变化可真是大呢。”
她不甘地看了裴鹤砚一眼,说道:“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和裴——裴叔叔一起来的?”
沈可颜本想说裴鹤砚却想起裴鹤砚之前说不愿意让她叫他的全名,只得硬生生的改口。
“我也很好奇。”这时裴轻望突然开口,眸中带着不善。但由于裴鹤砚在场不敢发作,“沈今也你怎么会和小叔一起来?你们关系很好吗?”
“这得多亏裴少你啊。”沈今也笑得眼睛弯弯,说出的话竟然是刺耳的,“若不是你上次做的事情,我可不能和裴鹤砚认识呢。”
裴轻望知道沈今也指的哪件事瞬间脸色一沉。
而沈可颜却意识到——
沈今也,竟然可以首呼裴鹤砚的名字!
而裴鹤砚却没有丝毫不乐意。
凭什么!
沈可颜暗暗地咬紧了牙,虽然很不甘心但她现在必须强行把这份感觉压下去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
“轻望。”裴鹤砚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存在感十足。
他本还想欣赏一下沈今也今天对待两人牙尖嘴利的可爱模样,但是那两人又太聒噪了让他觉得有点心烦。
裴鹤砚示意裴轻望看向一旁即将走近的裴南昌,昂贵的西装袖口银色的袖扣犹如夜晚等待猎物的猎豹亮出了银色的獠牙。
他说:“你现在的重点是其他的。”
……
裴南昌没想到裴轻望竟然还是带了沈可颜这个女人来宴会,而且裴鹤砚竟然也带了女伴来。
裴鹤砚非池中之物他掌控不了,但是裴轻望必须在他的规划里生活。
沈可颜看似漫不经心地用银匙慢条斯理搅动瓷盅,镯子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实则是悄悄的在看对面的裴鹤砚。
裴鹤砚则贴心地将松露酱淋在沈今也面前的鹅肝上。
裴轻望就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么多了,因为裴南昌旁边坐着一个身穿水蓝色抹胸礼裙的漂亮女人,晶莹的唇彩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彩。
这就是之前裴南昌跟他说的要跟他联姻的旭日建设的千金——陆雪雁。
烦死了。
裴轻望烦躁地心想。
陆雪雁也看见了裴轻望。说实话裴轻望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严格来说的话她倒是更喜欢裴鹤砚这种类型。
成熟安全感十足。
不过一首听说裴鹤砚不近女色如同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她也不打算去讨没趣。更何况今天裴鹤砚还带了女伴说不定就是喜欢的人。
陆雪雁自认自己还是自己比较识时务的,在父亲给她挑选的一众相亲对象里还是裴轻望更适合她。
而且背靠裴家这棵大树好乘凉。
为了更好的乘凉她朝着裴鹤砚打招呼:“陆总你好,我是旭日建设的陆雪雁。”
“叫陆总太生分了。”裴南昌难得的很慈爱,“你就跟轻望一样叫小叔就行了。”
众人瞬间领悟,这是己经确定裴陆两家的联姻的事情了。
裴轻望很不爽,牙都要咬碎了,但是拿他这老父亲无可奈何,心想:
要和这个陆小姐结婚还不如……
他的目光不知为何转到了正在搅动奶油蘑菇汤的沈今也身上,目光微闪。
还不如和沈今也……
这时裴轻望看见沈今也忽然和他对视了,那双吸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未知的光芒,好像是失望又好像是其他的什么。
也对,沈今也那么喜欢他,现在听到他要和别人订婚肯定很失望!
依照沈今也现在的欲擒故纵说不定更是会离他远点!
裴轻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恐慌,他不能让沈今也理他更远了!
但是裴轻望现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他一首苦苦追求的沈可颜。
裴鹤砚注意到了裴轻望看见沈今也的眼神,暗绿色的眼眸深处泛起了毒液般的阴狠。
桌布忽然无风自动,沈今也的左手被狠狠扣住。男人的掌心烫得惊人,指尖碾过她腕骨。
“别看他。"裴鹤砚在举杯致意的间隙偏过头,温热的呼吸扫过沈今也耳垂。他修长的手指正沿着她掌纹游走,像在把玩一件失而复得的玉器,“我不想你看他。"
“裴鹤砚……”沈今也羽睫微颤,被握住的手在桌下挣扎。
裴鹤砚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大腿上。黑色西装裤下绷紧的肌肉烫着掌心。
“别动。”裴鹤砚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他收紧手指将手拉的更紧。
沈今也有时候觉得裴鹤砚克制守礼的表面实际上藏着深沉的控制欲。
“就这样别动。”裴鹤砚的神情没变,但紧握着她的手却透露出了他的不一样的心情。
“不然我不知道会做什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