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珠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屏幕上旅行社推送的“探秘藏地天葬”专线广告刺得她眼睛生疼。作为一名旅游博主,她急需一篇爆款文章来挽回不断下滑的粉丝量。在好奇心与利益的驱使下,她鬼使神差地点击了报名链接。
出发前一天,德珠特意去寺庙祈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喇嘛拦住了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姑娘,天葬是神圣的仪式,不是猎奇的景点,莫要亵渎了神灵。”德珠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只当是老人迷信。
飞机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时,高原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德珠跟着旅行团坐上大巴,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天葬台驶去。导游是个皮肤黝黑的康巴汉子,名叫多吉,他一边开车一边讲解:“天葬是藏民对生命的尊重,让秃鹫带走肉身,灵魂才能升入天堂。但切记,不可拍照,不可喧哗,更不能靠近天葬台。”德珠表面上连连称是,却悄悄把微型摄像机藏进了衣领。
远远望去,天葬台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坡上,西周散落着嶙峋的怪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德珠强忍着不适,跟着人群慢慢靠近。天葬师己经开始了仪式,他手法娴熟地将逝者的遗体肢解,秃鹫们在天空盘旋,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德珠心跳加速,偷偷按下了摄像机的录制键。
仪式结束后,德珠跟着旅行团准备离开。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背包拉链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她蹲下身去捡,却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人骨吊坠。她环顾西周,却没发现是谁遗落的。
“姑娘,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多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德珠支支吾吾地说是地上捡的,多吉一把夺过吊坠,扔进了远处的山谷:“快扔掉!这是天葬台的东西,带着它会招来厄运!”德珠心里有些不悦,觉得多吉小题大做,但还是跟着队伍上了车。
当晚,德珠住在当地的民宿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酥油味,让她有些不习惯。她躺在床上,翻看着白天拍摄的视频,画面里天葬师的动作、秃鹫的争抢,还有那神秘的人骨吊坠,都让她兴奋不己。她幻想着这篇文章发布后,粉丝量暴涨的场景,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半夜,德珠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无数只手在抓挠墙壁。德珠浑身僵硬,想要开灯,却发现开关怎么按都没反应。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吹气,冰冷的气息让她汗毛倒竖。她颤抖着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的脸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德珠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二天一早,德珠被阳光刺醒。她猛地坐起身,发现房间里一切如常,仿佛昨晚的恐怖经历只是一场噩梦。但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痕,形状竟和那枚人骨吊坠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旅行团继续行程,但德珠却越来越不对劲。她开始出现幻觉,总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黑影在眼前晃悠。吃饭时,碗里的酥油茶会突然变成血水;洗澡时,镜子里会映出一张陌生的鬼脸。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烧,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多吉看出了她的异样,劝她赶紧离开西藏:“姑娘,你被天葬的亡灵缠上了,只有诚心忏悔,把那不该拿的东西还回去,才能解脱。”德珠这才开始害怕,她想起老喇嘛的警告,后悔不己。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忏悔,那枚吊坠也早就被多吉扔掉了。
当晚,德珠独自来到天葬台。月光下,天葬台显得格外阴森,西周静得可怕,只有秃鹫偶尔的叫声划破夜空。德珠跪在地上,对着天葬台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她感觉有无数只手在拉扯她,耳边响起凄厉的哭喊声。
德珠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恍惚间,她看到天葬台上站满了人,他们穿着破旧的藏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嘴里念叨着:“还我吊坠,还我安宁……”
德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第二天,人们在天葬台发现了她的尸体,她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手腕上的血痕己经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符号,而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人骨吊坠,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从那以后,那个“探秘藏地天葬”的旅游专线再也没有人敢报名,而德珠的遭遇,也成了当地人口口相传的恐怖故事,警示着每一个对天葬心怀不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