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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松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露水从针叶上滑落，滴在陈默的颈间，冰凉刺骨。他搓了搓手臂，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林清走在前方，黑色战术靴碾过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就不能选个正常点的地方训练？"陈默踢开一块覆着青苔的石头，"比如有暖气的地下室？"
林清头也不回地抛来一个牛皮纸包："含着。"
陈默接住，纸包里是三片晒干的草药，散发着薄荷与硫磺混合的古怪气味。他刚把药片含进嘴里，舌尖立刻传来针刺般的痛感，紧接着视野骤然清晰——他看见空气中漂浮着无数银色光点，像盛夏夜里的萤火虫，随着呼吸明灭。
"这是……"
"灵子。"林清在一棵被雷劈过的焦黑古树前停下，从背包里取出七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普通人看不见的能量粒子。"她将铜钱按特定方位摆放在树根周围，铜绿色的表面立刻泛起水波纹般的微光，"今天教你最基础的'镇灵阵'。"
陈默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最边缘的铜钱，一股电流般的刺痛就顺着手指窜上手臂。铜钱上的锈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那根本不是铜锈，是干涸的血迹。
"用你的灵力激活它们。"林清退后两步，"想象你正在给电路板通电。"
陈默闭上眼，努力回忆掌心发烫时的感觉。含着的药片在口腔里融化，苦涩的汁液滑入喉咙。渐渐地，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像温热的蜂蜜，缓慢涌向指尖。
"咔嗒"一声轻响。
最靠近他的铜钱突然立了起来，在布满苔藓的地面上微微颤动。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当第七枚铜钱竖起的瞬间，陈默猛地睁开眼——七道金光从铜钱中迸射，在空中交织成网状，将整棵枯树笼罩其中。
枯树的裂缝里渗出黑雾，隐约形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成功了？"陈默惊喜地看向林清，却发现她脸色凝重。
"不对……"林清迅速抽出短刀，"这是'锁灵阵'，比镇灵阵高阶三级……"
话音未落，枯树突然爆裂！无数木刺如暴雨般射来。陈默本能地抬手格挡，却见那些飞射的碎片在触及金网的刹那化为齑粉。黑雾凝结成实体，一个穿着残破中山装的半透明人影被困在网中，腐烂的面孔紧贴在金光上，留下黏液般的痕迹。
"1942年饿死的守林人。"林清的刀尖挑起一张符纸，"看着。"
符纸触及金网的瞬间，陈默感到体内那股热流被猛地抽离。金光暴涨，鬼影发出高频尖啸，在刺目的光芒中如蜡般融化。当最后一丝黑雾消散时，七枚铜钱"啪"地炸裂，金属碎片深深嵌入周围的树干。
陈默跪倒在地，喉咙里泛起血腥味。林清捏住他的下巴，将一瓶腥臭的液体灌进他嘴里。
"第一次就引发灵爆。"她擦去陈默嘴角的血渍，手指冰凉，"你父亲当年也没这么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