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五姓联姻真相

第三十二章 五姓联姻真相

青铜卦盘上的血珠突然倒流，我攥着母亲的左眼后退半步。五具五行尸骸的咆哮震得祖祠瓦片纷飞，金棺中的铜钱雨在翡翠藤上撞出火星，每一枚铜钱都浮现出王家小姐被活剖取胎的画面！

"夫君可知，这五行阵缺不得水？"

宇文云梦的蟒尾突然刺穿地砖，卷出个浑身缠着脐带的鬼婴。那孽障额间的烛龙目突然离体，在空中映出二十年前的雨夜——母亲被铁链锁在井沿，宇文家主将我的双生胞弟塞进钟家夫人的孕肚，而真正的钟小姐，早被炼成滋养龙脉的活人桩！

翡翠藤突然暴长缠住卦盘，母亲的左眼迸发青光。当光束照向"坎"位时，整座水祠方向突然传来龙吟，阴阳河倒卷的浪涛中，浮出三百具缠着《婚书》的女尸——她们的子宫被槐根洞穿，每个血窟窿里都蜷缩着条生吞逆鳞的鬼蛇！

"五行水位，当以血亲填补......"

宇文云梦的蟒尾突然将我甩向河面，鬼蛇群如离弦之箭般扑来。我挥刀斩断最近的蛇头，黑血喷溅处竟显出一行《阴司律》残文——"借胎养龙者，当受噬骨剜心之刑！"

金棺中的铜钱突然聚成算盘虚影，王家主的尸骸拨动算珠："一命换百年，这买卖值当得很！"

每颗算珠炸裂的声响都化作婴啼，翡翠藤趁机钻入我的耳道，在颅腔内结出曼陀罗花苞。当花苞裂开时，往生井底的画面涌入脑海：二十年前的每个"刘明辉"，都被宇文家主剜出心窍，填入对应五行的宗祠地脉！

"辉儿......破阵眼......"

母亲残魂的尖啸突然刺穿花毒。我反手将屠龙刀刺入心口，剜出半块跳动的逆鳞。当鳞片嵌入青铜卦盘"离"位时，火祠方向的天空突然燃起青绿鬼火，贺家太爷的焦尸在烈焰中化作灰烬——灰烬里竟藏着整卷《鲁班书》禁术，书页正将五行阵的龙气引入我的七窍！

"你竟敢反噬主阵！"

宇文云梦的傩面突然炸裂，露出半张龙鳞密布的脸。她腹部的翡翠藤突然暴长，缠住五姓尸骸塞入巨口。当五行之力在她体内交融时，祖祠地窖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深埋的青铜巨鼎——鼎中浮沉着百年前的宇文家主，他心口插着的判官笔，正滴落着我的心头血！

"原来你才是阵胆......"

我咳出带着龙鳞的黑血，看着鼎中人的面容逐渐变成我的模样。翡翠藤突然自主书写《阴司律》，将我的生辰刻上判官笔。当笔锋触及"生死簿"虚影时，五姓宗祠同时崩塌，三百道冤魂顺着龙脉涌入祖祠，在我的皮肤上刺出整幅河图洛书！

"吉时己到——"

宇文云梦的蟒尾突然缠住阴阳河，将倒流的河水引入青铜鼎。鼎中人的睫毛颤动如将醒的烛龙，他额间突然裂开第三只竖瞳，瞳中映出的竟是阴司孽镜台的景象——镜台上捆着三百个"我"，每个魂魄都被婚书残页钉住命门！

母亲的头颅突然撞向青铜鼎，天灵盖在鼎身磕出北斗纹。当第七道裂痕出现时，我手中的屠龙刀突然软化，化作条生着逆鳞的烛龙筋。筋脉缠住判官笔的刹那，整座祖祠突然褪色成水墨画卷，而执笔之人——正是百年前叛逃的阴司判官，他的朱笔落处，我的三魂七魄正在被勾入《婚书》残页！

翡翠藤在卦盘上疯狂游走，母亲的左眼突然迸裂。青光如利刃刺穿宇文云梦的蟒尾，她喉间爆出非人的嘶吼，半张龙鳞脸皮簌簌剥落，露出内层青铜浇铸的傩面——那傩面眉心处，赫然钉着半块阴阳令！

"你不过是个引魂的器皿......"

我踩着溅落的龙血扑向青铜鼎，屠龙刀在掌心烧得赤红。刀刃触及鼎身的刹那，鼎中判官突然睁眼，三百道婚书残页从他七窍喷涌而出，每一张都裹着个啼哭的鬼婴！

"辉儿，刺坤位！"

母亲的头骨突然炸成碎片，最后一丝残魂钻入翡翠藤。藤蔓在卦盘"坤"位裂开血口，露出底下深埋的青铜匣——匣中躺着的不是法器，而是我七岁时穿过的虎头鞋，鞋底银铃里塞着张泛黄的襁褓布！

布帛展开的瞬间，阴阳河突然静止。血月倒映的水面上，浮现出百年前的中元夜：宇文家主跪在判官殿前，将自己的魂魄撕成三百碎片，每一片都化作婚书潜入人间。而五姓先祖的棺椁中，躺着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尸骸，而是被替换的宇文家死士！

"五行阵的阵眼，从来不在宗祠......"

我扯断缠在腕上的脐带，鬼婴的蟒尾突然调头刺入青铜鼎。鼎中判官的虚影开始扭曲，他手中的朱笔竟是我幼时抓周用的狼毫——笔杆裂开的缝隙里，正渗出母亲当年难产时的血水！

宇文云梦的傩面突然离体飞出，半块阴阳令嵌入鼎耳。整座祖祠的地砖突然翻涌如浪，五具五行尸骸在血浪中融化，汇成条生着千眼的烛龙。当龙爪即将拍碎卦盘时，翡翠藤突然缠住我的脖颈，藤尖沾着龙血在虚空画出整篇《破阴咒》！

"夫君，你终究是宇文家的......"

宇文云梦的嘶吼戛然而止。她青铜傩面下的身躯突然纸化，三百张婚书从她腹腔中飞出，每一张都钉着个"刘明辉"的魂魄。而我的屠龙刀，正插在她心口那片逆鳞上——那根本不是龙鳞，而是判官印的残片！

青铜鼎突然炸成碎片，鼎中人的虚影在血雨中消散。五姓宗祠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金棺中的铜钱化作飞灰，木祠的槐根网寸寸断裂，水祠的尸骸被浪涛冲散，火祠的骨灰凝成墓碑，土祠的活尸齐刷刷跪地自焚！

"因果......轮回......"

宇文云梦的纸化身躯突然膨胀，她裂开的胸腔里爬出条生吞逆鳞的阴虺。我抓起襁褓布裹住鬼婴，翡翠藤趁机钻入虺口——藤蔓在它腹中结出曼陀罗花苞，爆开的毒雾中，二十年前的真相终于浮现：

我根本不是双生胎的幸存者，而是宇文家主用判官笔从《生死簿》上勾出的阴魂！母亲当年产下的死胎早己被炼成烛龙心，而我，不过是寄生在刘家血脉中的一缕恶念！

血月突然坠入阴阳河，河水倒灌进祖祠地窖。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傩面时，我望见牛头马面的虚影从忘川踏浪而来。他们手中的锁链缠住宇文云梦的残魂，而判官印的碎片，正在我掌心凝成新的婚书——男方生辰是我的八字，女方栏赫然写着"天地"！

（阴司的锁链拖拽着惨嚎的魂魄沉入河底，翡翠藤在晨光中枯萎成灰。我跪在遍地狼藉的祖祠前，看着自己的左手开始生出青鳞。远处新坟前，半块阴阳令正在龙血中融化，碑文上"刘明辉"三个字，正被血雾改写成"宇文祭品"......）

晨光如刃，劈开祖祠残垣上翻涌的阴气。我盯着掌心蔓延的青鳞，耳畔忽闻锁链拖拽的闷响。牛头马面虚影踏着忘川浊浪而来，他们手中的勾魂索穿透宇文云梦的残魂，却在我身前三尺处骤然悬停。

"阴司不收无籍之魂。"

马面铜铃般的眼珠转动，铁蹄踏碎地砖下最后一块八卦镜。镜片中浮出我七岁生辰的画面：母亲跪在井边，将我的胎衣埋入龙脉时，暗处窥视的产婆袖中滑落半块阴阳令——那青铜令纹，竟与宇文云梦傩面上的一模一样！

牛头突然甩出哭丧棒，棒头挂着的招魂幡扫过残破的族谱。泛黄的纸页在阴风中舒展，原本"刘明辉"三字的位置，赫然显现朱砂批注："宇文氏第三百代祭品，借壳养龙，庚子年亥时剜心......"

话音未落，祖祠地基突然塌陷。阴阳河水倒灌形成的漩涡中，浮出三百口青铜匣。每口匣盖都刻着五姓联姻的吉日，匣中盛着的竟是浸泡在龙髓中的眼珠——那些烛龙目正随着我的心跳明灭！

"夫君可知，这些眼睛看着你多少轮回？"

宇文云梦的残魂突然凝实，她腐烂的指尖点向最近的青铜匣。匣中眼珠突然爆开，飞溅的龙髓在空中凝成婚书虚影。当我看清证婚人处的阎罗玺印时，翡翠藤枯萎的灰烬中突然钻出条生着逆鳞的鬼蛇，蛇口衔着的正是母亲当年难产时用的催产药方！

药方遇风即燃，青烟中显现宇文祠堂的密室。二十八个刻着北斗纹的陶瓮环绕青铜鼎，每个瓮中都泡着具双生胎的尸骸。最中央的瓮口突然探出只青紫小手，掌纹与我分毫不差——那正是本该在娘胎里就死去的胞弟！

"借命结亲，原是这般......"我攥紧生鳞的左手，指甲刺破掌心肌肤。黑血滴入阴阳河漩涡的刹那，整条河道突然干涸，露出河床下深埋的青铜祭坛。坛上摆着的不是三牲供品，而是二十套凤冠霞帔——每件嫁衣的袖口，都用金线绣着我的生辰八字！

牛头突然发出震天咆哮，勾魂索如毒蛇袭向祭坛。当锁链触及最末那套嫁衣时，布料突然膨胀成宇文云梦的模样。她腐烂的掌心托着块龟甲，甲片上灼刻的卦象突然活化，变成三百只衔着人牙的尸雀扑向马面！

"判官大人，该归位了——"

宇文云梦的嘶吼中，我的脊柱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两根生满倒刺的龙角破颅而出，额间竖瞳映出往生井底的真相：百年前叛逃的阴司判官，早将半缕魂魄寄在我的胎衣中。所谓的五姓联姻，不过是为这缕残魂重塑金身的献祭大阵！

翡翠藤的灰烬突然聚成母亲虚影，她残破的指尖点向我心口："辉儿，龙脉在坤......"话音未落，牛头的钢叉己贯穿她的咽喉。虚影溃散的瞬间，我后颈突然浮现整幅河图，图中"坤"位亮起血光——正是祖祠后院那株百年槐树的方位！

龙角突然迸发青光，我如提线木偶般跃向槐树。树皮在触及龙角的刹那层层剥落，露出内里青铜浇铸的树干。当掌心青鳞贴上树身的北斗纹时，整株古槐突然活化，根系如巨蟒绞碎祠堂残垣。在漫天崩飞的《婚书》残页中，我看见树心深处封存着具水晶棺——棺中少年与我面容相同，他手中握着的判官笔尖，正滴落着新鲜的龙血！

（血月彻底沉入忘川时，牛头马面的虚影在晨雾中消散。我站在枯死的槐树骸骨上，看着青鳞爬满右臂。远处新立的墓碑突然炸裂，半块阴阳令从墓穴中升起，令身上浮现的却不是符文，而是整卷《阴司婚典》——首页朱笔勾勒的，正是我与天地拜堂的凶煞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