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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二章 风水局破
黑暗中有无数面镜子同时破碎。
我坠落在时间的裂缝里，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左手停留在千年前的龙宫密室，看着人类侍卫将情魄封入逆鳞；右腿陷在第十二世的祠堂，那个"我"正把屠龙刀刺入贺家小姐心口；而头颅却浮在现世战场，目睹敖清龙魂被执法长老撕成两半...
"专注你真正想改变的。"
情魄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同时传来。当我努力凝视某个方向时，那些碎片突然重组，显现出千年前的龙宫政变现场——年轻的执法长老正在剐刑台前举起屠龙刀，而台下跪着的人类侍卫（我的前世）双手捧着情魄所化的逆鳞。
"现在！"情魄的呼喊带着回声，"用龙血共鸣！"
完全龙化的右臂突然灼痛。暗红鳞片自主张开，喷出的龙血化作丝线穿透时空，精准连接到屠龙刀柄的龙眼。那颗敖清左眼所化的珠子突然转动，瞳孔对准台下的人类侍卫。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刀柄传来剧烈震动，龙眼竟流下一行血泪！泪滴落在人类侍卫眉心，形成微型北斗纹。而就在这一瞬，现世战场上的敖清主魂突然停止溃散，她残缺的龙爪指向天空："原来...你当年就..."
千年前的执法长老似乎感应到什么，屠龙刀突然转向人类侍卫。就在刀锋即将斩首的刹那，情魄从逆鳞中跃出，用身体挡下这一击。她的血溅在人类侍卫脸上，那些血珠诡异地渗入皮肤，在他体内形成新的循环。
"记住这个痛..."情魄消散前抓住侍卫的手，"是你未来破除轮回的关键..."
时空再次扭曲。我被迫滑向另一段记忆：第十二世的祠堂里，那个"我"手中的屠龙刀突然脱控，刀柄龙眼射出的金光笼罩贺家小姐。本该死亡的少女心口浮现北斗纹，而"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撕开自己胸膛，掏出半片逆鳞塞入她伤口...
现世战场突然传来震天巨响。敖清主魂引爆半数龙鳞，金色的爆炸波将执法长老逼退到龙宫残垣边。她残缺的龙尾卷起华云梦即将消散的躯体，两者融合处迸发出青金色光芒——这分明是情魄回归的征兆！
三个时空的交界处突然浮现那口青铜鼎。鼎内龙血沸腾，映出每条时间线的结局：情魄选择牺牲的时空，人类侍卫发狂屠尽龙族；情魄选择杀死侍卫的时空，执法长老提前发动政变；而现世时空的血雾中...隐约站着个龙首人身的怪物...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执法长老的残魂从鼎中升起，"无论怎样选择，最终都会诞生新的'刘定渊'！"
我的龙化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咽喉。暗红鳞片下传来执法长老的嗤笑："你以为那些转世恶念都消除了？它们只是在我这里...养得更肥了..."
往生门的黑暗被血色浸透。无数个"刘定渊"的灵魂碎片从西面八方涌来，他们有的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有的己经半龙化，但所有"人"都在重复同一句话："该结束了..."
时空裂缝突然扩大。情魄、人类侍卫、十二世的"我"以及现世的敖清主魂，西者的影像在裂缝中交汇。当他们的目光同时聚焦到我身上时，某个惊人的关联突然明朗——人类侍卫眉心、贺家小姐心口、敖清龙魂逆鳞以及我右臂的暗红鳞片，组合起来正是完整的北斗龙印！
"不是选择..."我挣扎着对抗右臂的控制，"是融合..."
青铜鼎突然炸裂。飞溅的龙血在时空乱流中组成古老阵法，而阵眼位置空缺的形状，恰好是情魄消散前留给人类侍卫的那滴血。现世中的敖清主魂突然长吟一声，她残破的龙躯化作流光冲向我的位置。
"夫君，接住这个！"
她的传音震碎时空壁垒。流光中包裹着半枚逆鳞，与我右臂的暗红鳞片相撞时爆发出刺目强光。在这片光芒中，我终于看清青铜鼎底部刻着的真相——当年人类侍卫在情魄牺牲后，偷偷修改了阵法，将执法长老的部分龙髓炼入自己血脉，为千年后的反制埋下伏笔！
"所以我的龙化不是诅咒..."
"是你自己种下的伏兵！"所有时空的敖清同时开口，"现在，唤醒它们！"
完全龙化的右臂突然暴涨。暗红鳞片剥落，露出底下真正的金鳞。剧痛中，执法长老的残魂被硬生生挤出我的血脉，他在空中扭曲成丑陋的龙髓团。而现世战场上，华云梦与敖清融合后的新躯体突然睁开眼睛——左金右黑的异色双瞳同时锁定长老残魂。
"以吾真名..."她的声音三重回荡，"溯本归源！"
我的右臂自动抬起，龙爪刺入自己心口。当抓住那团跳动的北斗龙印时，所有时空的"刘定渊"灵魂碎片同时涌来。他们不是攻击，而是与龙印融合——每融合一个，龙印就明亮一分，而执法长老的残魂就暗淡一分。
"不！你们这些..."
长老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龙髓被吸入龙印，而我的身体开始重组。暗红鳞片尽数脱落，新生的金鳞覆盖全身。当最后一片龙鳞归位时，往生门内的所有时空景象突然坍缩，最终凝聚成一点星光落在掌心——那是情魄最后留给人间的一滴泪。
现世的龙宫遗址上，阴阳河水突然恢复流动。华云梦（或者说新生的敖清）踏水而来，她伸手轻触我掌心的泪滴。当泪滴融入她指尖时，异色双瞳首次流露出统一的情感：深深的眷恋与释然。
"夫君终于想起来了？"她指向我完全龙化的身躯，"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
顺着她所指低头，水中倒映出的不是半人半龙的可怖形象，而是额生龙角、身披金鳞的完整龙族。更惊人的是心口处的北斗纹——那是由九百九十九个"刘定渊"的名字组成的星图！
"我们都被骗了。"她拉起我的手按在她心口，那里跳动着情魄所化的青光，"所谓千年轮回，是你我共同设计的'养蛊局'..."
龙宫遗址突然整体发光。十二件龙族法器自动归位，在废墟上重建出密室轮廓。当最后一块砖石落定，墙上浮现出被隐藏的壁画：人类侍卫与敖清公主在密室十指相扣，两人中间悬浮着团龙髓——那分明是执法长老的本源力量！
"你当年抽走他半数龙髓。"新生敖清的金瞳流下血泪，"剩下的...就养在自己血脉里..."
右臂突然传来熟悉的灼痛。低头看去，金鳞下仍有暗红纹路流动——执法长老竟还留了一缕残魂在我体内！敖清似乎早有所料，她突然吻上我的龙爪，同时将某种冰凉之物塞入我掌心...
"所以现在..."她的唇离开时带出血丝，"该完成最后的'合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