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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花园焕然一新，但那个半圆形吧台还在原地。看到周阳熟练地站到吧台后，梦瑶恍惚间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尝尝？"周阳推来一杯渐变蓝色的鸡尾酒，杯沿缀着一小枝新鲜薄荷，"新作品。"
梦瑶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她低头抿了一口，突然咬到硬物。
"咳——"她下意识吐在手心，杯底躺着一枚钻戒，在蓝色酒液中闪闪发光，像一颗坠入海洋的星星。
全场瞬间安静。周阳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别再洒了，很贵的。"
林妍的尖叫声划破寂静，宾客们纷纷举起手机。梦瑶看着单膝跪在吧台后的周阳——他的白衬衫袖口依然卷到手肘，发胶固定的刘海却有一缕不听话地翘着，眼睛里盛着的紧张与期待，和当年递给她第一杯酒时一模一样。
"这次..."她的声音哽咽，"我会好好喝完。"
周阳起身越过吧台吻住她，薄荷与青柠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掌声和欢呼声中，梦瑶恍惚听见有人问"他们怎么认识的"，周阳笑着回答："因为她泼了我一身酒。"
命运像个顽童，在七年后的同一天，将他们的故事完美地连成一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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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梦瑶攥着周阳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里。
"都怪你..."阵痛间隙她咬牙切齿，"要是孩子像你一样闹腾..."
周阳脸色比她还要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我的错我的错，生完这胎我就去结扎。"
护士在一旁偷笑，这对夫妻从入院起就吵吵闹闹，却比任何一对都要默契——当宫缩来临时，不需要提醒，周阳总能第一时间把手臂递到梦瑶嘴边；当梦瑶疼得发抖时，他哼的居然是当年在酒吧唱过的那首荒腔走板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看到头了！"医生突然说。
周阳的手瞬间收紧，梦瑶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狼狈又坚强的样子。最后一波剧痛如海啸般袭来时，她听见周阳带着哭腔的鼓励："快好了，瑶瑶，快好了..."
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黎明。当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婴儿放在梦瑶胸前时，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锁骨处——是周阳的眼泪。
"是个漂亮的姑娘。"护士笑着说，"眼睛像妈妈，嘴巴像爸爸。"
混血特征还不明显，但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梦瑶的翻版。小东西哭得满脸通红，却在梦瑶轻声唤"宝贝"时突然安静，小拳头紧紧攥住她的一根手指。
"辛苦了。"周阳吻着妻子汗湿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们的小奇迹。"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产床上勾勒出一道金线。梦瑶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又看看红着眼眶的周阳，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医院走廊上崩溃的样子。如今的他肩膀更宽了，能稳稳地托住她和孩子，眼里依然有光，却不再是不安定的闪烁，而是如北极星般坚定的温柔。
"想好名字了吗？"护士问。
周阳与梦瑶相视一笑："周慕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