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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的。"她轻声说。
周阳只是笑着摇头，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回绝邮件。梦瑶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那封措辞得体又不失傲气的邮件十分钟内就完成了。
"听听最后一段。"他转回屏幕给她看——
"中国市场的独特性需要在地化的创意表达。正如一杯好酒，除了原料和工艺，更需要适合的饮用场景与文化共鸣。我期待未来能在纽约与贵司分享来自东方的品牌故事。"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周阳突然凑近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说了，某人做的红烧肉，纽约可吃不到。"
梦瑶的眼眶突然发热。她知道，这个决定背后有多少未说出口的深情。就像那杯他每天为她准备的手冲咖啡，看似简单，却藏着无数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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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方案讨论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当张丽看到股权分配书上"周阳30%"的字样时，手里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许总！"她瞪圆眼睛，"就算他是你老公，这也太..."
"是根据市场评估做的分配。"梦瑶面不改色地滑动PPT，"'微醺'品牌估值比合并前提升了200%，这部分增值主要来自周阳团队的创意。"
会议室玻璃门外，周阳正和团队成员讨论新项目，白板被他画得密密麻麻。梦瑶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这个曾经连西装都不会搭的男孩，现在穿着深蓝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谈论创意时眼里依然有光，却多了几分沉稳。
散会后，周阳把文件重重拍在茶几上："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
梦瑶从抽屉取出补充协议推给他："所以有这个——五年内如果你单飞，股份按原价赎回。"
"许梦瑶！"周阳难得连名带姓喊她，额角青筋若隐若现，"你觉得我会走？"
她故意慢条斯理地整理文件："商业是商业，感情是感情。"
周阳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拍在茶几上——一个易拉罐拉环，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
"那这个呢？"他的声音带着气恼又藏着紧张，"也要签补充协议吗？"
梦瑶的呼吸停滞了。这个拉环她太熟悉了——是他们初遇那晚，她泼了他一身酒后，他随手从地上捡起的小铝环。当时他开玩笑说："留作纪念，等我有钱了换钻石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那枚简陋的"戒指"上跳跃出细碎的光斑。梦瑶的眼眶瞬间红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太丑了。"她哑着嗓子说，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它。
周阳起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赚钱了换钻石的。"这句话和七年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不再轻佻，而是带着微微的颤抖。
梦瑶把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墨水味——他一定又熬夜画设计图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软，伸手环住他的腰。
"不要钻石。"她闷声说，"这个就很好。"
周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抱紧她。梦瑶能听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像少年般热烈，又比少年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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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的生日派对请柬送来时，梦瑶正在给周阳打领带。看到地址那栏熟悉的别墅门牌号，她的手指不小心拽紧了布料。
"谋杀亲夫啊。"周阳笑着咳嗽，却在她突然沉默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怎么了？"
"是当年那个派对的地方。"梦瑶轻声说。
周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巧了！我得准备一杯特别的酒。"
派对当天，梦瑶选了一条白色亚麻连衣裙，和周阳初次见她时那件很像，只是剪裁更加简约成熟。周阳则穿着白衬衫和深色西裤，比当年那身调酒师制服正式许多，却依然保留着那份清爽的少年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