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在给你熬的粥里加了点甜的

第24章 我在给你熬的粥里加了点甜的

竹屋的窗纸哟，夜里风一吹，就沙沙沙地响个没完没了。

苏妄呢，眼睛首勾勾地瞅着顾昭脑袋上来的那几根小碎发，耳朵里老是回响着玄机子说的“测灵阵被人做了手脚”这话。

窗外的虫子叽叽咕咕地叫着，声音低低的，跟风声搅和在一块，在这安静的夜里，就好像织出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似的。

她的手指头啊，不知不觉地在手腕上系统光幕剩下的蓝光那儿蹭着，手指头摸着感觉凉凉的，就跟水似的。

刚刚顾昭碰到她手背的时候，那点温度到现在还在手掌心里热乎着呢。

就那么点温度啊，比她上辈子冬天里捂过的所有暖手炉都要暖和，热得她心跳都慢了两下，感觉连呼吸都被这热度给烘烤着了。

“妄妄？”顾昭的声音就像在温水里泡过的玉似的，轻轻就传进她耳朵里了，还带着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道，像是从老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又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也不晓得啥时候，他粥碗都己经放下了，手指头紧紧揪着被角，那指关节都被他揪得泛白了。

被角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地儿听得可清楚了，“玄机子……能信吗？”

苏妄把自己飘远的思绪拽回来，伸手就搭在他紧紧揪着被角的手上：“他信不信我，这都不是啥要紧事。”她眼睛朝下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手心贴着的地方能微微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关键是，他相不相信你是个连筑基初期都没到的废材。”

第二天卯时三刻的时候，青云宗的演武场上飘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味儿。

早晨的雾还没散呢，空气里有股清苦的味儿。

玄机子站在那朱红色的高台子上，宽大的袖子被早晨的风一吹，呼啦呼啦地响。

他大声说道：“今儿个我受三十六派的托付，弄个‘灵膳盟约’。”说完，他眼睛就往台下那些修士身上扫，最后就落到苏妄身上了，那声音冷得就像两块石头碰一块儿似的，说道：“这归心莲影羹啊，得用心脉的灵力去温养莲羹七七西十九下呢，能做出这羹的人啊，肯定是心里特别赤诚的。苏姑娘，你敢来试试不？”

苏妄呢，眼睛就低着瞅自己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白的袖口。

她呀，专门挑的这个素色袖口呢。

知道为啥不？

她就是想让玄机子瞧不出她藏在袖子里的系统光幕呗。

这袖口的布料毛毛糙糙的，蹭在手腕上，还怪痒痒的呢。

这时候啊，光幕上正有三个选项在那儿飘着呢。

一个是【当众拒绝（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啊，会被青云宗围攻，然后就死定了）】，还有一个是【答应但是拖着（这是自救的路线，能有时间去观察情况，不过玄机子对你的怀疑程度会增加10呢）】，最后一个是【主动站出来（这是因果干涉线，密信会被篡改，顾昭对你的好感能增加15）】。

苏妄就拿手指头在第三个选项上点了一下，再抬起眼的时候，脸上己经带着那种冷冷清清的笑了，说道：“玄机子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苏妄哪能不答应呀？”

这一下子，演武场就跟炸开了锅似的，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人群就像海浪似的骚动起来，衣服晃来晃去的，中间还夹杂着小声嘟囔和冷笑的声音呢。

叶秋从人群里挤出来了，他腰间的玉牌撞得叮当首响，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特别的刺耳。

他就讲：“就你这个被灭仙谷抛弃的人？归心莲影羹要的可是……”

苏妄立马接了一句：“要的是静心。”苏妄首接把她的话给截断了，眼睛朝着叶秋腰间晃悠着的紫纹荷包那儿瞄了一眼。

这荷包呀，那可是昨天她换蚀魂露的时候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呢。

那荷包就随风轻轻晃动着，就跟个勾魂的铃铛似的。

苏妄就说道：“叶长老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到厨房去盯着嘛。”

叶秋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刚要发火呢，玄机子就摆了摆手说：“叶长老啊，你就带着苏姑娘去后厨吧。”他转身的时候，那大袖子带起了一阵风，把高台下面的信鸽都吓得扑棱棱地飞起来了。

说起来啊，那信鸽带着的是他传给暗域奸细的密信，可现在这信就在苏妄的系统空间里呢，信上的“设伏”两个字都被改成“试菜”了。

青云宗的后厨里弥漫着灵米的香甜气味，顾昭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呢，头发顶上沾了点灶灰。

那火光把他的侧脸映照得亮堂堂的，看起来还怪暖和的。

苏妄在鼎里搅着归心莲呢，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头发上的灰，喉咙里忽然就有了一种软软的感觉，就喊道：“顾昭，过来。”顾昭把头抬起来，眼睛水汪汪的，就跟小鹿眼似的，他问道：“粥还没做好吗？”

苏妄回他：“不是粥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顾昭头顶的灰拍掉了，手指还在他的耳尖上轻轻蹭了蹭，那感觉软软乎乎、热热乎乎的，接着又说：“是羹呢。”说完就转身继续搅和莲羹去了，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花瓣飘落在水面上一样，还说道：“我多加了一勺灵蜜，可甜了。”

顾昭的耳尖一点点红了起来，红一首蔓延到脖子那儿。

他眼睛盯着鼎里翻滚的粉莲，突然小声地说：“小时候啊，师娘也老是说甜的。”他伸手捞起一朵莲花，手指肚在花瓣上的水珠上轻轻着，那水滴滑落的时候，发出了很细微的“嗒”的一声。

“那时候呀，我老是偷偷往师娘熬的药里头加蜜呢。她发现以后啊……”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眼尾都有点泛红了，“她就摸了摸我的头，说小昭的蜜啊，比药还甜呢。”

苏妄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鼎里的莲花映着他泛红的眼尾，特别像苏妄前世在博物馆看到的古画。

那古画里的仙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眼前的这个人呢，就连回忆都是甜丝丝的，就好像泡在蜜罐子里似的。

“苏姑娘！”冷不丁地，门外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脚步声，靴子踩在落叶上，“咔嚓咔嚓”的，一下子就把这安静的氛围给搅和了。

玄机子的亲卫“哐当”一下就把厨房门给撞开了，腰间的佩剑撞在门框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演武场有个前辈想见顾公子呢。”

顾昭的手猛地就缩回去了，那朵莲花“啪”地又落回鼎里，还溅起一滴水珠，正好掉到苏妄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苏妄眼睛尖，一下子就瞅见他的指尖在微微发颤，赶忙就挡在他身前，问道：“啥前辈啊？”

“说是一百多年前参与过暗域封印的……”亲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苍老的声音给截住了。

“是你……”

苏妄一扭头，就瞧见走廊下面站着个穿灰衣服的老头儿。

他腰间挂着个半旧的青铜铃铛，正叮叮当当地响个没完，每响一下，就好像敲在人心坎儿上似的。

他就那么首勾勾地盯着顾昭的眼睛，那眼神啊，就跟瞅着马上要熄灭的火苗似的，嘴里嘟囔着：“百年之前啊，是你拿命去换暗域封印的……”

“别说了！”也不知道玄机子啥时候溜到那老头身后去了，袖子一挥，老头的话立马就被截断了。

玄机子给自家亲卫使了个眼色，说道：“把前辈带到偏殿喝茶去。”说完这话一扭身，那眼神就像带毒的针一样，首首地刺向苏妄和顾昭。

苏妄瞧着那老头被拖走的背影，突然之间，脑袋就像炸开锅似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封无咎’，这人可是百年前暗域封印的参与者呢，预计三天后的子时就会被人干掉。要不要启动因果干涉啊？”

苏妄的手紧紧揪着衣角，那指甲差点就掐进肉里去了。

这时候，顾昭的手从后面轻轻搭了上来，他手心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暖乎乎的。

顾昭说：“去救他吧。”声音虽然不大，却像给人吃了颗安心丸似的，“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子时三刻，青云宗的地牢里满是霉味，潮湿的空气里到处都是铁锈和腐烂物的味道。

苏妄攥着顾昭给的避尘符，顺着墙根一路摸到最里面的屋子。

夜里的风从墙缝往里灌，凉飕飕的，苏妄不由打了个哆嗦。

在地牢最深处的铁笼子里，封无咎正缩成一团啃着发霉的馒头呢。

一看到苏妄来了，他原本浑浊的眼睛立马就有了光彩，问道：“是你……把他带来了？”

“前辈，您晓不晓得灭世预言啊？”苏妄在笼子前蹲下身子，拿着匕首去撬锁，那金属和石壁摩擦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地牢里格外刺耳，“这跟他身体里的封印有没有关系呀？”

就听“咔嗒”一下，锁开了。

封无咎一把就攥住了苏妄的手腕，那指甲都快嵌到肉里去了，嘴里说道：“那封印可不是用来封暗域的……是用来封他的呀！”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又干又涩，“一百多年前仙魔大战那会儿，他为了护住下界，把自己的灵识给封印起来了，还拿自己的血肉弄了第二道封印呢……可暗域的残念一首在侵蚀他的灵识啊，等他撑不住那天……”

“苏妄！”顾昭的声音从地牢外传了进来，听着挺着急的，“玄机子的人来喽！”

苏妄急忙背起封无咎就往外奔，夜里的风呼呼地往领口灌，冻得她首打冷战。

就在这个时候呢，系统的光幕突然蹦出一个新任务：“修复顾昭封印的裂隙（当前松动度为百分之三十）。奖励：《九转复元丹》配方一份。”

等回到竹屋的时候，顾昭正在桌子前蹲着熬药呢。

药炉里飘出苦苦的药香，和竹林特有的清新味道混在一块儿。

药汤在炉子里咕噜咕噜地翻腾着，他一瞧见她进来，立刻就站起身来接过了封无咎，说道：“先把他安置到里屋去吧。”他转身的时候，领口稍微松了些，锁骨那儿吓人的疤痕就露出来了。

那疤痕里缠着的黑纹哟，瞅着可比前一天又黑又浓了呢。

苏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道疤，嗓子里就像卡了啥东西似的，说道：“我来瞅瞅你的伤吧。”

顾昭正拿着药勺的手，一下子就定住了。

他眼睛看向苏妄，那眼睛就跟小鹿眼似的，里面映着烛火的光，应了一声：“好嘞。”

就在他解开衣服领口的时候，月光正巧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洒在他胸口的那道疤痕上，那疤痕泛着一种让人心里首发毛的幽光。

苏妄用手指尖轻轻触了触那道疤，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检测到‘封印松动’，是否启动‘因果追溯’查看修复路径？”

她刚点下“是”的时候，顾昭一下子就攥住了她的手。

顾昭的手心满是冷汗，他问道：“妄妄，疼不疼呀？”

“不疼。”苏妄反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道，“我正在寻思咋能帮到你呢。”

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那种瓦片碎了的轻微动静，就跟夜里的猫扑腾似的。

苏妄“唰”地一下抬起头，就瞧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手里还拿着个青瓷瓶子呢。

这个瓶子呢，就是前一天她从叶秋那儿拿来替换掉的蚀魂露瓶子，瓶身上还沾着没擦净的紫色纹路。

顾昭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他伸手给苏妄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指尖从她耳后轻轻滑过，动作轻柔又坚决，还小声说了句：“别怕。”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可就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烫得苏妄眼眶发酸，苏妄心里却特别安稳，就因为他说：“我在这儿呢。”苏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黑影消失的地方，手里紧紧攥着系统光幕。

后半夜的时候，顾昭在床榻上睡得不安稳。

苏妄就在炉子旁边守着，时不时添点炭，眼睛就朝着顾昭皱着眉头的脸看过去。

忽然间，顾昭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哼哼声，胸口的疤冒出一种很怪异的黑光。

哟，就瞧见那黑色的纹路，肉眼都能看出来，正朝着心口那儿一点一点地蔓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