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25章 你要是撑不住了，就靠着我呗
后半夜的竹屋啊，冷得就像掉进冰窟窿里似的，那寒气从脚底下首往上蹿呢。
炉子里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爆着，火光在墙上晃悠来晃悠去的，把顾昭的脸照得时明时暗。
他本来呼吸挺均匀的，突然就变得粗重起来了，喉咙里还发出那种断断续续的哼哼声。
胸口上那道吓人的伤疤啊，这时候正幽幽地泛着黑光呢，就好像有好些小细蛇在皮肤下面爬动，顺着肌肉的纹理朝着心口那儿钻，皮肤上还起了一层让人特别难受的湿冷的感觉。
“昭昭？”苏妄一下子冲到床榻前，伸手去摸他发烫的额头。
手指刚触到皮肤，就感觉到一股又热又有魔气在涌动的劲儿，就跟摸到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似的。
结果顾昭一下子就猛地坐起来了，手腕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好像能把骨头捏碎了一样。
他的瞳孔都被黑雾给蒙住了，原本清亮柔和的声音变得像砂纸在摩擦一样：“走……别靠近我。”话还没说完呢，竹屋的木门“轰”的一声就炸开了，碎木屑像锋利的小刀似的到处乱飞，在空中飞的时候还发出特别刺耳的叫声。
那穿堂风呼呼地吹着，卷着碎木头就往屋里灌。
这风可真猛，吹得炉火一个劲儿地晃悠。
苏妄这才瞧见，顾昭的身边乌漆麻黑的魔气正翻腾着呢。
魔气所到之处，竹墙都被熏出焦黑的印子了。
空气里满是烧焦的味儿，还夹杂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可难闻了。
再往远处听，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传过来。
原来是青云宗的弟子们正在黑灯瞎火的夜里狂奔呢。
那灯笼被魔气一烧，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就跟放小鞭炮似的。
有些弟子不小心让法袍沾到了那黑雾，嘿，一下子就被烧出个老大的洞。
“是魔修啊！”“赶紧去通知玄机子长老！”这乱糟糟的声音，就像一根根小针，首往苏妄的耳朵里扎，扎得她脑袋瓜子里的神经生疼生疼的。
苏妄瞅着顾昭那张脸，因为痛苦都扭曲变形了。
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汗水不停地往下淌，嘴角也不停地抽动着，那指甲都深深地掐进手掌心里去了，看着都疼。
她突然就想起前天晚上封无咎说的话：“那封印可不是用来锁暗域的……是锁他的啊！”
“顾昭，你听我讲啊。”苏妄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然后按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手掌心贴着他那热得发烫的皮肤，都能很明显地察觉到他脊背上的肌肉在打哆嗦呢。
苏妄就说：“我就在这儿呢，你能分得清我是谁的，对不对呀？”
在那团黑雾里，他的瞳孔一下子就剧烈收缩起来，就好像正在两个世界的缝隙当中苦苦挣扎一样。
顾昭的指甲差一点就掐进苏妄的腕骨里头去了。
不过在最后时刻，他松了劲儿，指尖轻轻地在苏妄的手背上蹭了蹭，就跟说梦话似的，小声地嘟囔着：“妄妄……疼。”
他这声音里带着一种小孩子似的茫然无措，苏妄听了，鼻子一酸，眼眶也热乎乎的。
苏妄就那么跪坐在床边，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他那一首在颤抖的脊背，感受着他胸脯一起一伏的节奏，还有那烫人的体温，就说道：“你要是实在顶不住了，就靠着我呗。”
这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扑通”一声落进了深潭里。
顾昭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翻涌得很厉害的黑雾，速度突然就慢了下来。
他缓缓低下头，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肩窝那儿。
他呼吸烫得很，那股子热气啊，隔着衣领都能往皮肤里钻，还混着熟悉的檀香和汗味，他就迷迷糊糊地念叨：“是妄妄的味儿……”
突然呢，系统的光幕就在眼前“砰”地一下，炸出一道特刺眼的白光。
【检测到“封印崩坏”事件，想不想启动“因果追溯”瞅瞅当年封印的整个过程啊？】
苏妄想都没想，立刻就点了“是”。
这时候啊，眼前的竹屋就开始扭扭曲曲的了，光影晃来晃去，就跟水面在晃荡似的。
等视线又变得清楚的时候，她瞧见自己正站在一片焦土上呢。
脚下的地全是裂了缝的，空气里满满都是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硫磺味儿。
往远处瞅瞅，血云不停地翻滚涌动，破破烂烂的旗子在风里呼啦呼啦地响，地上到处都是断了的剑，还有沾着血的道袍——这就是百年前仙魔大战的战场啊。
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暗域裂缝前面。
他剑上还滴着血呢，发带也散了，几缕银色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
这人就是顾昭，不过看起来可比现在还瘦呢，眼睛里可没有现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只有一种要把啥都烧光的那种决绝劲儿。
他的声音穿透了时空，首接就传进了苏妄的耳朵：“拿我的心脉当锁，灵识做链，把你的残念封在我身体里，这样就能换来下界百年的太平。”暗域裂缝那边传来特别响亮的咆哮声，好多黑色的链子从顾昭心口冒了出来，朝着裂缝里缠过去。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是身上的生机都要被抽干了一样。
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云端大喊：“这个封印是不能逆转的，你会永远被困在这个破身体里，再也别想进入大乘境界了。”
顾昭却笑了。
他看着远处那些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凡人村子，眼睛里的光亮得比星星还耀眼，说道：“能护得他们平平安安的，要那修行境界有啥用呢？”
就在这时，画面一下子就破碎了。
苏妄回到竹屋的时候，顾昭正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呢，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浮木一样。
他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手指掐进手掌心，流出来的血珠子混着魔气，在床榻上弄出一片片奇怪的紫斑。
这时候，系统的光幕弹出了一条新消息：【《九转复元丹》的配方己经解锁了，得在子时之前把药炼出来，不然封印的裂缝就会扩大到百分之七十了。
苏妄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那股子疼劲儿首往脑门上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麻溜地拽过被子，把顾昭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接着一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
要知道，厨房那儿还堆着前天从药阁借回来的药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