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同志，买自行车。”申相海拿出自行车票和钱。
售货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态度还算可以，不算热情，但也不冷淡。
“要什么牌子的？”
“永久牌的吧。”申相海早就想好了。永久牌自行车，结实耐用，是这个年代的经典款。
“行，永久牌，二百八。”售货员头也不抬地说道。
申相海点点头，把钱和票递过去。
售货员接过钱票，仔细核对了一下，然后开了张单子。
“拿着单子，去那边登记，交税，然后去后面仓库提车，再回来打铭牌。”售货员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窗口。
嚯，这流程还挺复杂。
申相海拿着单子，先去登记窗口，报上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工作单位。
工作人员在一个大本子上仔细记录下来。
然后又去旁边的窗边缴纳了购车税，又拿到一张完税证明。
接着，拿着所有单据，绕到百货大楼后面的一个仓库门口。
把单子交给仓库管理员，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一辆崭新的，锃光瓦亮的黑色永久牌自行车就被推了出来。
“同志，你的车，检查一下。”
申相海仔细看了看，车把、车座、轮胎、链条，都没问题，车铃铛也叮铃作响，清脆悦耳。
“没问题，谢谢师傅。”
他又推着车，回到刚才的柜台。
售货员拿出工具和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串编号。
“把车架这儿露出来。”
申相海依言照做。
售货员拿着锤子和錾子，“叮叮当当”几下，就把铭牌牢牢地打在了自行车车架的横梁上。
“好了。”
搞定！
申相海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心里美滋滋的。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上下班可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挤公交或者靠两条腿了。
接下来，就是手表了。
他来到卖钟表的柜台。
这里的柜台比卖自行车的要小一些，但围观的人却不少。
玻璃柜台里，摆放着各种款式的手表，国产的、进口的都有。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上海牌和天津牌的海鸥表。
“同志，买手表。”申相海再次拿出票和钱。
这次的售货员是个年轻点的小姑娘，看到申相海递过来的手表票，眼睛亮了一下。
“哟，手表票！同志，您运气真好。”小姑娘笑着说道，态度比刚才卖自行车的大姐热情多了。
“想买什么牌子的？”
“上海牌的吧。”申相海说道。上海牌手表，这个年代的象征，质量好，走时准，戴出去有面子。
“上海牌，一百二十块。”小姑娘麻利地报价，“您看看，这款怎么样？”
她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
不锈钢表壳，白色表盘，金色指针和刻度，简洁大方，非常经典。
申相海拿在手里看了看，又试着上了一下弦，听了听声音，滴答滴答，清脆有力。
不错，就是它了。
“就要这块了。”
“好嘞！”小姑娘开了票，收了钱和票。
手表的流程就简单多了，不需要登记交税打铭牌。
小姑娘把手表用一块绒布仔细包好，放进一个小盒子里，递给申相海。
“同志，您拿好。”
“谢谢。”
申相海把手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自行车，手表，两件大件都搞定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己经快要落山了。
他这一通折腾，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
申相海不再耽搁，推出了自己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准备回家。
骑上新车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车子很轻快，稍微一蹬，就窜出去老远。
清脆的铃铛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嚯！新自行车！”
“永久牌的！这得不少钱吧？”
“看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骑上自行车了，真厉害！”
路人的议论声和羡慕的目光，让申相海心里有点小得意。
不过他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这自行车对他来说，主要还是代步工具，顺便，也是融入这个时代的一个标志。
一路骑行，感受着傍晚的微风，看着街道两旁熟悉又陌生的红砖建筑，申相海的心情相当不错。
很快，就到了南锣鼓巷，到了他住的那个西合院。
申相海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门。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院子里不少人都在。
叁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大茶缸，在院子里溜达。
贰大爷刘海中则拿着个蒲扇，坐在自家门口乘凉。
还有一些其他的邻居，也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当申相海推着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出现在院门口时，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辆闪闪发光的自行车上。
“哎呦！这……这不是小申吗？”
阎埠贵最先反应过来，他放下茶缸，几步就走了过来，围着自行车啧啧称奇。
“永久牌的！新的！小申，你……你哪儿来的自行车啊？”
阎埠贵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眼睛里全是羡慕。
要知道，他自己那辆破凤凰，还是托了不少关系才买到的二手货呢！
刘海中也坐不住了，挺着个大肚子，摇着蒲扇也凑了过来。
“小申，你这自行车……是厂里发的？”刘海中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着。
他实在想不通，申相海一个刚进厂没多久的临时工，怎么就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自行车。
其他的邻居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真是新车啊，这得多少钱？”
“看着就气派！”
“小申这孩子，可以啊！”
申相海被围在中间，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解释道：“不是厂里发的，是我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阎埠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申，你哪儿来那么多钱？还有自行车票？”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也是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申相海早就想好了说辞：“钱是我攒的，至于票嘛，是厂里奖励的。”
他没提王领导，免得太招摇。
“厂里奖励的？”刘海中将信将疑，“奖励自行车票？你做了什么大贡献了？”
“就是前几天食堂招待领导，我帮了点忙，领导看我表现好，就奖励了我一张。”申相海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前几天食堂确实有大活动。
众人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再追问。
毕竟，人家有票有钱，买辆自行车也是人家的本事。
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但当着面，大家还是说着恭喜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