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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刚才在屋里就听到动静了，一看自己媳妇跟申相海在那“拉拉扯扯”，还送肉票，顿时醋意大发。
“小娥！干嘛呢！”
许大茂几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娄小娥的胳膊，把她往后拽。
“人家相海刚发了笔财，你凑什么热闹！咱们家不缺这点肉票！”
他瞪了申相海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和不爽。
娄小娥有些尴尬，手里的肉票拿着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我…我就是想买点…”
“买什么买！回家！”
许大茂不由分说，拉着娄小娥就回了自己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申相海看着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
这许大茂，真是小肚鸡肠。
这边刚清静，那边又围上来了。
秦淮茹带着贾张氏，还有贰大妈、叁大妈几个，眼巴巴地看着申相海手里的肉票。
“相海啊…”秦淮茹挤出笑脸，“你看，你这么多肉票，一个人也用不完吧？”
“是啊相海，”贰大妈也凑腔，“匀我们点呗？我们给钱！”
贾张氏更是首接，伸出手就想去拿申相海手里的票。
“相海！都是一个院住着，你可不能吃独食！分我们点，按市价，不，我们稍微多给你点，八毛钱一斤，怎么样？”
八毛钱一斤？还说多给点？
申相海差点被这老虔婆气笑了。
黑市肉票都炒到一块多了，她倒好，张嘴就要占大便宜。
他后退一步，避开贾张氏的手，冷下脸来。
“秦姐，贰大妈，贾大妈，不是我不帮忙。”
“这肉票是我拿鱼换的，也是正经来的。”
“你们想买，可以，按大宴厅给我的价，一块五，外加双倍粮票或者布票来换。”
“什么？！”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不去抢！一块五？还要双倍票？你心也太黑了！”
“就是啊相海，”秦淮茹也觉得这价格太高了，“我们都是邻居，你这……”
“邻居？”申相海打断她，“邻居就能占便宜？邻居就能道德绑架？”
“刚才你们想几毛钱买我的鱼，怎么不说邻居情分？”
“现在看我换了钱和票，又想低价买我的票？”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申相海把肉票往兜里一揣：“想买就按我说的价，不想买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要回屋。
“你给我站住！”贾张氏急了，上前一步想拦住他。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棒梗小当槐花都多久没吃肉了！你有点同情心没有！”
申相海被她这无赖样气笑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贾张氏。
“我有没有同情心，跟你们家孩子吃不吃肉有关系吗？”
“我爸妈是烈士，我成了孤儿，谁同情过我？”
“我刚父母去世那会儿，你们谁帮过我一把？”
“现在看我得了点好东西，就想来占便宜？”
“门儿都没有！”
申相海说完，不再理会她们，径首回了自己屋，把门关上了。
院子里，秦淮茹、贾张氏、贰大妈、叁大妈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
“呸！什么玩意儿！”贾张氏朝着申相海的房门啐了一口，“发了点小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白眼狼！”
“妈，少说两句吧。”秦淮茹拉了拉她。
“哼！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贾张氏不甘心，“等老易他们下班回来！让壹大爷开全院大会！我就不信了，这院里还治不了他一个小兔崽子！”
“对！找壹大爷！”贰大妈也附和道，“让他拿出点肉票来，分给大家！”
叁大妈虽然也想要肉票，但心里有点打鼓，这事儿……好像不太占理啊。
另一边，阎解成回到家，听叁大妈说了院里的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把媳妇于莉拉到一边，小声嘀咕。
“媳妇儿，我看着申相海那小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
于莉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嘿嘿，我可没胡说。”阎解成搓着手，“你看啊，刚才娄小娥去要，他就给了。咱们去试试呗？”
“你想干嘛？”于莉警惕地看着他。
“你去！”阎解成怂恿道，“你去问申相海买点肉票，就说家里孩子想吃了。他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不定就便宜卖给咱们了，或者干脆送咱们点呢！”
“这……这不是美人计吗？”于莉有些不愿意，“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哎呀媳妇儿，”阎解成拉着她的胳膊，“我一个大老爷们去，他肯定不给面子啊！你去就不一样了！”
“再说了，这怎么是美人计呢？咱们是去买，又不是白要！试试嘛，万一成了呢？”
于莉被他说得有些犹豫。
家里的确缺肉票，要是能买到点，哪怕是平价买到，也是好的。
可是让她去找申相海…总觉得怪怪的。
“去吧去吧，就当帮家里忙了。”阎解成继续劝。
于莉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去问问看吧。不过说好了，是买，他不卖就算了。”
“欸！这就对了！”阎解成见她同意，赶紧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塞到于莉手里。
“拿着，这是钱。要是他肯卖，你就买个一两斤。要是……他不要钱，非要送你，那你就别客气，拿着！”
于莉捏着手里的两块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总觉得阎解成这算盘打得太精了，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她还是揣着钱，朝着申相海的屋子走去。
于莉站在申相海的屋门前，心里七上八下的。
阎解成的话还在耳边响。
“申相海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呸！
他对自己有意思？
于莉心里是不信的。
可阎解成说得有鼻子有眼。
还说什么娄晓娥去要就给了。
她心里又有点活动。
万一呢？
万一真能买到点肉票呢？
家里的确好久没见荤腥了。
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又整了整衣领。
深吸一口气。
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申相海的声音。
“是我，于莉。”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
门很快就开了。
申相海站在门后，看着门外的于莉。
只见她脸颊微红，眼神有点躲闪，还下意识地撩了下头发。
这动作……
申相海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尤其是在这个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