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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屋里坐，快屋里坐！”
几个人进了屋。
王主任笑着开口。
“老苏啊，人我给你带来了。”
“我看小申这孩子挺不错的。”
“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聊吧。”
“咱们就别在这儿碍事了。”
苏芬连连点头。“对对对，让他们自己聊。”
说着，就招呼着王主任、于莉和于海棠往外走。
“走走走，咱们去外屋坐。”
屋里只剩下申相海和苏玲玲两个人。
申相海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姑娘。
十八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像两颗水汪汪的葡萄。
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穿着朴素的碎花小褂，显得干净又清爽。
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申相海心里暗赞一声。
而苏玲玲也在偷偷打量申相海。
她之前听母亲和表姐说过，也看过照片。
但见到真人，感觉更不一样。
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上看着更挺拔，更有气质。
五官端正，眼神明亮，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穿着普通的工装，但一点也不显得邋遢。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稳感觉。
苏玲玲脸颊更红了，心跳也更快了。
两人都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感到惊喜。
申相海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苏玲玲同志，你好，我是申相海。”
苏玲玲抬起头，小声回应。
“你…你好，申大哥。”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沙哑的磁性。
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声。
反而有点像后世说的“烟嗓”。
这一下，更是让申相海心里猛地一动。
有特点！他喜欢！
“苏玲玲同志，你好，我是申相海。”
苏玲玲抬起头，小声回应。
“你……你好，申大哥。”
申相海觉得这称呼还行。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相海就行。”
“我呢，现在在轧钢厂后厨工作。”
“就是个打杂的，切个菜，烧个火啥的。”
他没说自己刚升了采购，也没提自己会炒菜。
第一次见面，还是低调点。
“不过，我琢磨着，也不能一首打杂。”
“以后有机会，还是想转正，当个正经厨子。”
“职位上去了薪资就上去了，就饿不着。”
苏玲玲听着，认真地点点头。
“嗯，当厨子挺好的。”
“我爸以前就老说，家财万贯，不如薄技在身。”
“有个手艺，心里踏实。”
这话倒是实在。
申相海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对了，玲玲妹妹，你现在……是在哪儿工作？”
申相海随口问道。
他记得王主任好像提过一嘴，但没细说。
苏玲玲闻言，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我之前在街道办工作来着。”
“后来生了场病，耽误了挺久。”
“病好了，那工作…也没了。”
“现在就在家待着呢。”
她语气挺坦然，没有自怨自艾。
申相海了然。
原来是这样。
五十年代，生病确实可能影响工作。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人没事就好。
“嗨，多大点事儿。”
申相海轻松地摆摆手。
“身体养好了最重要。”
“工作嘛，慢慢找就是了，不着急。”
“你看我现在不也在打杂嘛，日子照样过。”
苏玲玲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她还担心对方会嫌弃她没工作呢。
看来，申大哥人还挺随和。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申相海看她桌上放着几本书。
“玲玲妹妹平时喜欢看书？”
苏玲玲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
“嗯！喜欢！”
“就是没什么好书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本。”
她说着，把桌上的书拿了过来。
一本是《红岩》，一本是《林海雪原》，还有一本有点旧的《三国演义》。
“这些我都看好几遍了。”
申相海笑了。
“巧了不是。”
“这几本，我也都看过。”
“尤其是《三国演义》，我小时候就爱听这个。”
“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
“关云长，刮骨疗毒！”
“诸葛亮，草船借箭！”
他随口说了几个经典桥段。
苏玲玲听得眼睛发光。
“对对对！”
“还有诸葛亮骂死王朗那段，太厉害了！”
“还有关羽败走麦城，看得我可难受了…”
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从书里的情节，聊到人物的性格。
越聊越投机。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
与此同时。
外屋。
苏芬、王主任、于莉、于海棠，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阎解成，正围坐着。
屋里静悄悄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等着里面的动静。
王主任烟瘾犯了，摸出烟袋锅。
“我去趟茅房，抽袋烟。”
说着，起身出了门。
王主任一走。
于莉就忍不住了，凑近苏芬。
“姨妈，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申相海，我看悬。”
苏芬心里正有点打鼓呢，闻言赶紧问。
“怎么说？”
于莉撇撇嘴。
“您想啊，他爹妈都没了，虽说是烈士，可家里没个长辈帮衬。”
“以后过日子，还不得全靠他们自己？”
“再说了，这申相海，在我们院里，那可是个刺儿头！”
“贾家那个秦淮茹，您知道吧？前阵子刚被他弄进去！”
“还有院里其他人，跟他不对付的也不少。”
“这性子太硬，容易得罪人。”
“玲玲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旁边，阎解成也赶紧帮腔。
“就是啊，姨妈。”
“于莉说得对。”
“而且，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可别外传。”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
“我们院里不少人传呢，说那申相海跟秦淮茹，关系不清不楚的。”
“指不定…嘿嘿…”
他没说完，但那意思，在场的人都懂。
苏芬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
“真的假的？”
“这…这可不是小事！”
要是真像阎解成说的这样，那这小伙子人品就有问题了！
她心里本来对申相海挺满意的。
现在听了这些话，开始七上八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