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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邻居。
虽然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但总有几个没走的，或者在家里的。
比如，二大妈刘氏，三大妈阎家媳妇于莉。
还有一些其他闲着的街坊。
大家纷纷从屋里出来，循声望去。
就看到娄小娥正抓着棒梗的脚，棒梗半个身子还在窗户里。
手里还死死抱着个缸子。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哟！这是咋了？”
二大妈刘氏大嗓门喊了一句。
于莉也皱起了眉头。
“棒梗？你在干啥呢？”
其他邻居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孩子……怎么爬人家窗户？”
“手里还拿个东西，不会是偷东西吧？”
“哎哟，这是又偷到谁家了？”
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被发现了！
她赶紧从墙角后面跑出来。
“吵吵什么呢！大清早的！”
她冲过来，看到自家孙子被娄小娥抓着。
立马就炸了。
“娄小娥！你干啥呢！放开我家棒梗！”
她一边喊，一边冲过去想把娄小娥的手打开。
娄小娥没松手，气愤地说：
“贾大妈！你看你家棒梗在干啥！他爬申相海家窗户，偷东西！”
贾张氏眼睛一瞪，死不承认。
“偷啥东西！你胡说八道！”
“我家棒梗就是去玩儿，看见窗户开着，进去看看怎么了？！”
“小孩子好奇心重，你懂不懂啊！”
她嘴里骂着，手上却不停。
终于把娄小娥的手给拨开了。
娄小娥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棒梗趁机赶紧从窗户里爬了出来。
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装米的缸子。
虽然没偷到鸡蛋，但好歹弄了点米。
“棒梗！回家！”
贾张氏一把拽住棒梗的胳膊，使劲往自己屋里拉。
棒梗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赶紧跟着奶奶往屋里跑。
“贾大妈！你不能这样啊！”
娄小娥气得脸都红了。
“他都拿了人家的东西了，你还说他是玩儿？”
“那就是去偷东西！”
其他邻居也看不过去了。
“就是啊贾大妈，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说玩儿？”
“手里都抱着东西呢！”
“这是惯偷啊这是！”
“上次偷我家鸡的事儿还没算账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棒梗和贾张氏。
贾张氏哪里管这些，她只知道先把孙子带回屋再说。
“滚滚滚！都给我滚开！”
“我家棒梗没偷东西！”
她拉着棒梗，连拖带拽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把议论声都隔在了门外。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一瞬。
然后，更大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偷东西都偷到家里来了！”
“今天偷申相海家，明天就偷咱们家了！”
“是啊是啊，得管管了！”
“这事儿太严重了！”
“得让三个大爷他们回来，好好开个会！”
“对！等晚上三个大爷他们下班回来，就开全院大会！”
“必须得给贾家一个说法！”
贾家屋里。
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吵嚷。
贾张氏这才松开紧拽着棒梗胳膊的手。
她喘着粗气，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自家孙子。
“说！你拿了什么？”
棒梗被奶奶看得有点发毛，缩了缩脖子。
他把怀里那个破缸子往桌上一放。
缸子不大，里面也就装了小半缸子糙米。
“就……就这点儿米……”
棒梗小声嘟囔着。
“没了？”
贾张氏不信邪，又追问一句。
“鸡蛋呢？白面呢？肉票呢？！”
她可是听说了，申相海那小子昨天发了工资！
家里肯定藏着好东西！
棒梗摇摇头。
“没找着……他家柜子都锁着呢。”
“就窗台上放了这个缸子，里面有点米。”
“我本来想找鸡蛋的，没看见……”
贾张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没用的东西！”
她戳了一下棒梗的脑袋。
“就拿了这么点破米回来？还被人抓住了！”
亏死了！
亏大发了！
她就不信了，申相海那小子家里能没点好东西？
父母都是烈士，抚恤金肯定不少！
还有他自己上班挣的钱！
怎么可能就这点米？
肯定是藏起来了！
这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
贾张氏心里骂骂咧咧的。
棒梗抱着缸子，看着那点米，也有点委屈。
他本来是想偷鸡蛋改善伙食的。
谁知道就这点收获。
……
傍晚。
申相海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进了西合院。
他刚从轧钢厂下班。
顺路去了趟百货大楼。
给自己买了两件新衬衫，夏天替换着穿。
还给苏玲玲挑了条新裙子。
嗯，那丫头穿上肯定好看。
车把上挂着购物袋，心情还算不错。
可一进院子，他就感觉气氛不对。
嚯！
中院里黑压压站满了人。
壹大爷易中海、贰大爷刘海中、叁大爷阎埠贵，三个管事儿的都在。
一个个板着脸，像是要开批斗会。
而且……
大家伙儿的眼神，怎么都往他这边瞟？
申相海心里嘀咕。
这是……唱哪出啊？
他停好自行车，走了过去。
“哟，挺热闹啊，开全院大会呢？”
他随口问了一句。
娄小娥看见他回来，赶紧走了过来。
“相海，你可回来了！”
“上午出事儿了！”
她把上午看到棒梗爬窗户，手里还拿着缸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
“……我看着他从你家窗户爬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东西。”
“贾大妈非说孩子是进去玩儿的。”
“你快看看，家里少没少东西？”
娄小娥一脸正气。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申相海身上。
贾张氏和刚下班回来的贾东旭脸色顿时就变了。
“没……没偷！我家棒梗没偷东西！”
贾张氏尖着嗓子喊。
“就是进去看看，小孩子好奇！”
贾东旭也帮腔：“对，小娥你看错了，孩子就是顽皮。”
“申兄弟，你赶紧回屋看看，看看少没少东西！我们家棒梗肯定没拿！”
贾张氏催促着，想让申相海赶紧“证明”棒梗的清白。
只要申相海说没丢东西，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申相海看了看贾张氏，又看了看缩在她身后的棒梗。
棒梗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申相海心里冷笑一声。
还用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