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景珩手臂一揽,便将沈昭稳稳圈入怀中。
双手自然的圈在她的腰间,姿态亲昵而带着一丝宣示主权的意味,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清楚了,这才是名正言顺’。
“说吧你来找我们什么事?”
慕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正事的。
“这几日玉珠楼的东家都没来找过我,
我甚至都没见到他两面,
我想来问问,我该不该主动去找他?”
“我想最近应该是官府的人知道我们在城中,
打过招呼,所以,最近他都不会来找你,
包括那个姓贾的,你最近是不是完全没见过他?”
“对,三日前,我就没有再见过他!”慕川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他还假惺惺地跑来安慰我,
说什么‘年轻人谁没个失手的时候’,
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那就没错了,我们三日前进城,一定是知道我们的行踪,
特意避开了,就像城中的那些乞丐,也是故意关起来的。”沈昭。
“大姐姐你这样一说,我好像也发现了。”
慕川立刻点头,语速也快了起来。
“大姐姐你这样一说,我才完全反应过来,
我进城那天,确实见到不少乞丐,
可是今日我再去街上,不仅没见到那些乞丐,
连路边的商贩都是些新面孔,
摊位也像是被统一收拾过,
看着新了不少。”
“我也收到沧澜楼递来的消息,
在我们进城之前,单邵安将所有商会的人聚集在一起,
说是出资将城中的那些小摊贩统一翻新,规划,
但是现在看来,他不仅翻新了摊位,人也翻新了一次。”沈昭。
“单邵安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我己经让赵宴清明日带着明玉先走,
做出我们己经离开这里的假象,你我二人继续留在这里,
今日我己经让单邵安知道我对他的政绩很满意,
若是他接到我们离开的消息之后,定会放松警惕。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在谋算什么!”潇景珩。
沈昭立刻会意,
“你这是想跟他来一场金蝉脱壳?”
“正是!”
潇景珩点头,嘴角噙着一丝运筹帷幄的冷意。
一旁的慕川听得云里雾里,困惑地眨着眼:
“大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那我这事…怎么办才好?”
沈昭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急什么,我们这一离开,背后之人自然会主动找上你,
他既然想利用你,定会比你还着急,你只需要安心回去,
静候消息,按计划行事即可。”
慕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潇景珩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道:
“你还有事?”
慕川摇摇头。
“那赶紧走吧,我们要休息了。”潇景珩。
慕川带着满脑子“静候消息的指令,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
还颇为体贴地带上了门。
沈昭看着慕川的背影,摇了摇头。
潇景珩出声打趣道:
“这药王谷若是真交给这个小子,怕是要栽在他手上。”
潇景珩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并未松开,
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低头在她发间亲昵地蹭了蹭,有些嗔怪地说道:
“你可知昨晚让我担心了一整晚,差点就要让陆久带禁军去寻你了。”
“说到这个,你怎么不让秦统领跟着,反而让陆叔带禁军跟在后面?”沈昭问道。
潇景珩顿了顿解释道:
“秦益我留在京中有大用,陆久虽只是你父亲当年的副将,但身经百战,
经验老道,对各地军情、风土人情都极为了解,
更擅长处理此类暗随护卫、策应接应之事。
我们此行既要隐匿行踪,又要确保后手周全,他确实更为合适。”
总不能说他担心秦益那小子贼心不死,
为了避免他能与沈昭相处的机会,特意将他留在京城的吧。
这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逻辑清晰。
沈昭点头赞同道:
“陆叔确实更为合适。”
.........
次日一大早,几人便坐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河间府。
因为是微服出行,除了单邵安以外,并无其他官员在场,
单邵安一大早就来了,脸上堆着恭敬笑容。
亲自将潇景珩等人送上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玉珠楼侧门,
一位身着水蓝色绸缎的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
她身段窈窕,行走间带着独有妩媚,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发髻上斜插着的金步摇,
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妩媚的气息中增添一丝妖艳。
她走到单邵安身边,看着消失的车队,
红唇轻启,声音娇嗲,说道:
“可算是走了,这几日单大人您可真是提心吊胆,
连带着我们这些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呢。”
单邵安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看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女子眼波流转间,又凑近了些,带着一丝娇嗔的亲昵:
“这街上这些人,可都是奴家花了真金白银的,
不知单大人准备如何犒劳奴家?”
“这几日,玉老板做的很好。”单邵安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几日确实绷得紧了些,好在效果达到了。
圣人满意离去,这难道不算最大的犒劳?”
女子红唇微撅,带着不依不饶的娇态:
“单大人这话说的轻巧,奴家可是实打实出了血本的,
这是你单大人的面子,可奴家的里子也得顾着不是?”
“玉老板的功劳,本官自然记在心里,这样吧。”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日后仙雅阁的生意,你的那份,本官再多给你一成利,如何?”
这份厚礼,可还能入得了玉老板的眼?”
玉老板掩唇轻笑,眼中风情万种,
“哎哟,单大人果然爽快,那奴家就多谢单大人厚爱了,”
单邵安微微颔首,恢复了惯常的深沉与疏离。
“圣驾虽然走了。但眼睛未必全撤了,玉老板行事还需谨慎为上。”
“奴家省得。”玉老板乖巧应下。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单府的管家满头大汗地,边走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