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看着那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暗自庆幸自己能在此地遇到沈昭,否则就真如她所说,
被人卖掉还不自知。
“既然要签契约,自然是要与这玉珠楼真正的东家签。”
掌柜闻言,短暂的惊讶,随即脸上堆起更浓的笑意:
“慕公子说笑了,你出门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便是这玉珠楼的东家?”
慕川缓缓摇头,目光肯定的看向他,说道:
“你不是,你们如此煞费苦心的谋划,定然是知道我身份特殊,
否则,你们不会刻意要走我随身携带的玉蝉作为抵押之物。“
掌柜那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强装镇定,干笑道:
“慕公子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你借款的地方在仙雅阁,
与我玉珠楼并无光联,我不过是看重你的才华,
想给你一个还款的机会,自然不知他们为何要你什么玉蝉作为抵押物,
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慕川显然是不信他的话,收起那副惯常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脸上覆盖一层薄冰,那独有的气质,不再像是哪个浑身纨绔气息的落魄琴师。
他眼神凌厉,首首的看着他,说道:
“是不是误会,只需让你背后的东家出来,一谈便知。
我若是猜的没错,你们一定是在我进城之际就发现我腰间的玉蝉,
既然知道那是药王谷的信物,那么必然是有求于我药王谷,
这么说来,不能算是签卖身契那么简单了,
应该是谈合作,两万两银子,换一个结交药王谷的机会,
这生意对你们来说不亏!
现在需要让公子我见到你们的诚意,而并非这般遮遮掩掩。”
慕川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外人只知道王谷的人随身携带玉蝉作为信物,
但是没人知道药王谷普通弟子的玉蝉都是绿色的,
只有他的是红色,他不确认对方是否也知道这个细节,
故而没有将这个信息说出来,
他暗自思索,估计此次闯了这么大的祸,
回去父亲应该要将自己关起来,好好学习医术了。
掌柜的感受到慕川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额间己经开始渗出冷汗,
毕竟此前东家说过,他只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傻小子,
自己只需要平时多于他交流,说几句恭维的话,
在他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从而取得他的信任,
他自然而然就愿意签下这份契约,
慕川见他迟迟没给出反应,学着沈昭的样子分析道:
“你也不必如此为难,其实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
你们为我量身设计的一场大戏,
先是那姓贾的假意与我交好,套取我的身份信息,
确认我是药王谷弟子之后,故意设计赌局,
利用那琉璃盏引我入局,在我赌上头时,
借我银子,扣押我的玉蝉,
现在你又来冒充好人,帮我还清那两万两白银,
让我签下这卖身契,你若是单纯为了钱,
随便派个人随我回家取一趟,岂不是更省事?
如此大费周章,层层设局,耗费心力,
总不能是图我生的好看吧?”
这番抽丝剥茧,首指核心的分析,加上他突然的转变。
让他一时想不到应对之策。
只能吞吞吐吐道: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没事,去将你真正的东家请来。”慕川。
掌柜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袖口,喉结滚动了两下,
终于长叹一声,说道:
“慕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
看着随着掌柜离去而关上地房门,
慕川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筒,一只蝴蝶从窗户飞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慕川轻手轻脚关好窗户,将竹筒收回袖中。
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正是三日前与单邵安说话的女子,
今日穿着一身翠绿色罗裙,唯一不变的是头顶依旧戴着那只厚重的金钗。
“慕公子找我?”她声音嗲嗲的,
“你就是这玉珠楼的东家?”慕川惊讶的问道。
“怎么,奴家前几日还与你共舞,慕公子这就将奴家忘记了?”
玉珠的声音依旧嗲嗲的,抬手就要去摸慕川那张俊美的脸。
慕川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指,
“你如此大费周章引我入局,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玉珠掩唇轻笑,满面春风地看着慕川,向前一步,指尖轻触他胸膛。
“自然是的得到慕公子你啊.....”
慕川轻笑,扣住玉珠的手腕,
“玉姑娘,请自重。”
慕川的力度并不轻,玉珠吃痛皱眉,嗔怪道:
“慕公子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慕川松开她的手腕,目光冷峻:
“玉姑娘,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玉珠揉了揉发红的手腕,依旧使那副娇媚的笑容:
“公子别急,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
“不必了。”慕川语气坚决
“我耐心有限。”
玉珠见他态度强硬。终于收起轻佻的模样,
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好,既然慕公子如此爽快,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我确实想得到药王谷的帮助。”
“哦?”慕川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过是药王谷不入流的弟子,出门游玩,
闯下这样大的祸事不说,还丢了玉蝉,药王谷怕是回不去了。”
玉珠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慕公子,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
玉蝉不仅会物归原主,两万两银子的事,
我也只当没发生过,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你在河间府的这趟遭遇。”
慕川听见她的回答,确认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玉蝉所代表的身份。
“你想让我为你们做什么?”
玉珠红唇亲启,声音压低了几分:
“药人术,我想让你帮我查到药王谷得药人术。”
慕川瞳孔骤然一缩,手指下意识攥紧,
药人术——药王谷最隐秘得禁术,
她是从何得知此术,这世上会此秘术得除了死去得姑母以外,没人能行此秘术。
早在二十年前,姑母就下令,严禁门中弟子修习,
如今江湖上知道这秘术之人少之又少,
就连自己也是无意间在父亲书房禁书上翻到的。
为此还被父亲罚了好几日,说绝不可将此消息走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