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瘪了瘪,声音压得更低了:
“其实这药人术确有此事,我也是在我爹的书房无意间发现的,
为此我还被他老人家好一顿责罚,严令我一定不要外传,
否则要打断我的腿。”
潇景珩与夜阑交换眼神,夜阑会意,无声的退了出去,
隐入暗处,不让人靠近。
“继续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沈昭。
慕川迟疑的看了眼潇景珩,再看向沈昭,说道:
“大姐姐......他.....当真可信?”
得到沈昭肯定的回应之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玉珠口中那位唯一会药人术的人就是姑母。”
“我娘?”沈昭惊讶的问道。
“对。”慕川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记得书籍上记载,药人术就是姑母一手研制出来的,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二十年前,她下令药王谷弟子不得研习此术。
所以我们这一代的弟子自然无人知道此术存在。”
沈昭指尖若有所思的敲击着手中佩剑。
“所以到底是谁在找这药人术,又想谋划些什么?”
慕川摇头:
“父亲并未说过这药人术的用途。”
潇景珩沉声道:
“若是那玉珠没撒谎,那就证明有两路人在寻找此术,
单邵安背后的人以及玉珠口中的那位男子。”
沈昭赞同的点点头,
“眼下重要的是查出单邵安背后之人,
至于药人术的事情,我会写信药王谷,打听清楚。”
..........
玉珠很快带着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
身形魁梧,一身灰色的长袍,
见到沈昭等人,眼中闪过一丝费解,
“你们是何人?”
他转身看向玉珠,问道:
“玉娘子不是说请我来喝酒,这几位是?”
玉珠并未搭理他,只看向沈昭,问道:
“现在能将解药给我了吗?”
男子不可思议的看向玉珠,怒骂道:
“好你个臭娘们,你敢算计老子!”
男子怒目圆睁,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沈昭眼疾手快,长剑一横,剑鞘重重地落在他手上,
“还没人能在我面前动手。”
男子吃痛地收回手,眼神阴狠地扫过众人,
“你们是何人,可知道我是谁?”
“正是因为不知道,这不是请来亲自来告诉我。”沈昭。
男子冷笑一声,说道:
“就凭你,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倒是说说这里是谁的地盘。”潇景珩沉声道。
“哼!”
男子嚣张的扬起下巴,眼神轻蔑的扫过众人:
“在这河间府,谁人不知我仙雅阁背后靠的是谁,
看你二人的是外乡来的吧,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
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他眯起眼睛看着沈昭身后的慕川,说道:
“还有你小子,欠我的银子也该还了吧,
若是还不起,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偿还。”
“你不妨说说,什么办法?”沈昭挑眉。
“你能做他的主?”男子问道。
“自然,你只管提出你的条件,
若是我能做到或许能考虑一二。”沈昭。
男子见沈昭不再那般强硬,想来是被自己的话震慑到了。
心中稍定:
“算你识相,这条件嘛,好说,我听闻药王谷有一秘术,
只需要你将那秘术拿来换即可。”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说道:
“你若是能将那记载药人术的书籍带出来,我不仅可以免去你的欠款,
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沈昭与潇景珩对视一眼,果然又是冲着药人术来的,
“是不是单邵安指使你寻找药人术的。”沈昭。
男子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你到底是谁?”
沈昭冷笑:
“你这反应看来我说的没错了,
老实交代吧,我倒要看看你当他的狗,都做了多少坏事。
准确的说你应该叫阿文对吧,你还有个兄弟叫阿武。”
沈昭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头,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沈昭,
眼前这个女子不仅知道他背后的依仗,
还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两年前,笛笙笛大人被诬陷入狱,
你扮演什么角色?亦或者说那决堤之处就是你破坏的,
你才是造成两年前水灾的真正元凶。
你兄弟阿文信任你,让你进京递状子,你以假死脱身,
我的人查到你尤善赌术,为人狡猾,
最巧的是这仙雅阁的掌柜也是两年前来到河间府,
以赌术闻名,吸引了不少心高气傲的江湖人士,
这两年你帮着单邵安敛财不少吧,你兄弟阿武如此信任你,
他知道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现在的处境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会不会亲手杀了你?”
沈昭的话如同惊雷,一道接一道劈到阿文的天灵盖上,
“你......你.....”他震惊到喉咙几乎沙哑,
他自认为当年的事情做的很干净,不可能会查到他这个死人头上,
但是眼前这个人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将他彻底看穿,
将他那肮脏的心思以及罪行曝晒在烈日之下。
他后退两步,低垂着头,原本嚣张的眼里,
只剩下被彻底扒光伪装之后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沈昭见他心理防线被击垮,继续乘胜追击。
“你若是此刻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或许能饶你一死,
让你有活着赎罪的机会,若是不愿意说也无妨,
我的人既然能查到你的真实身份,自然也能查出单邵安背后之人,
以及这两年他都在为何人办事,无非是多花两日时间而己。”
沈昭冰冷的话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击碎阿文的最后一丝侥幸。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不怕死,我只求你一件事。”
“何事?”沈昭。
“能否不要让阿武知道我还活着......”阿文的声音充满痛苦与羞愧。
沈昭断然拒绝,目光如寒冰:
“不行,我说的饶你不死,是让你活着继续受罪,而并非是让你心安理得的活着,
你自私的行为,让大周失去了一位清正廉明的父母官,
你亲手毁掉的堤坝,吞噬了多少无辜百姓的身家性命,
我让你活着,是要你用余生去体会你这一手造成的痛苦,去偿还这笔血债。”